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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還反客為主,要當他師父???半晌,宋迎幽幽道:“我拒絕,可以嗎?!?/br>☆、昨日不可悟“嗯?”謝朝辭有些意外,走過來大手一抬,摸上宋迎額頭,“沒發(fā)燒。”宋迎拍開他:“我說真的。首先,我靈脈不一定治得好,其次,我很笨,又懶,一點都不適合做你的徒弟?!?/br>“無妨。”謝朝辭頭一歪,丹鳳眼瞇起,“很快你就會愿意的?!?/br>“這事先不說,你到底肯不肯帶我?”謝朝辭:“你看,天意來得真快。要是你愿意拜我為師,我就肯了?!?/br>“……”拜師?不!可!能!宋迎給謝還拋去一個“你這是逼良為娼”的眼神,翻身假寐。謝朝辭稍一抬手,房間里火燭驟滅。窗紗如霧,月光浸潤,滿室蒙昧的銀光。謝朝辭雙眼顏色極深,覆著一層亮芒,看著宋迎,道:“楚丘的琴在歲千秋的房間,子時我會把它拿來,你若不愿意入陣,幫我守神亦可。”宋迎明知故問:“守神是什么。”“追溯術不能遭到外界干擾,需撐起一道結界護住我,這就是守神。”“我不?!?/br>“要是我遭到反噬變成傻子,可沒人帶你離開這里。你可是從鳳麟宗偷偷跑出來的?!?/br>“不。你不顧我的意愿強行收徒,傻了才好。”“哦?!本彾€(wěn)的腳步聲慢慢逼近,停在了宋迎身后,“那我不逼你,你隨意,怎么樣?!?/br>“那我要入境?!?/br>“得寸進尺?!?/br>“你就給個準話吧,要是我也入境,回頭出來了,說不定就愿意拜師了呢?”謝朝辭:“虛偽?!?/br>宋迎:“強盜?!?/br>“本座不跟你爭這些,入境你就別想了,好好睡覺吧小朋友?!?/br>宋迎松口道:“算了,到時我?guī)湍闶厣??!?/br>子時。謝還動作麻利,進了歲千秋房間不過須臾,就抱著一張琴回來了。聽說楚丘以琴藝揚名天下,曲風獨樹一幟,曲意狂傲不羈,是以宋迎對這琴十分期待,誰想謝朝辭拿來的,卻令他大跌眼鏡。這張琴已經(jīng)不能算是琴了。黑色的琴身,從中間一分為二,分崩離析,斷作兩半。琴弦亦是斷盡,琴面斷紋滿布,是經(jīng)年累月?lián)軓椝?,龍池之上還刻了兩個大字,是此琴的名字,絕弦。底下是一行行潦草小字,可惜已經(jīng)毀得難以辨認。絕弦絕弦,一聽就是個極不吉利的名字。“可惜了這張好琴?!敝x還將斷琴小心放置在案上,頗為痛惜。宋迎才想起謝還也是會彈琴的,同好此樂,他與楚丘必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當年楚丘死后,他親自撰寫的那些琴譜如今已經(jīng)難覓蹤跡,我曾花重金買下一段殘本,是好曲?!?/br>宋迎道:“你要是入了境,說不定能親耳聽到他彈琴呢?!?/br>謝朝辭閉目不言,雙手放在琴上,指尖漸漸泛起金光。宋迎當即結出一道淡淡屏障,將人包裹其中。他事先吃了兩顆靈丹,因此勉強可以結界,但支撐不了太久,好在追溯術追溯過往可以依施術者心意而選擇,境內一年的光陰,于現(xiàn)實中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謝朝辭指尖的光芒猶如游絲,慢慢爬滿周身,說明他已經(jīng)入境。宋迎靜待片刻,打算偷偷跟著入境。謝朝辭不愿意帶他,他自己又不是不會,這法術還是他教給這混蛋的,他知道怎么做能不被謝還發(fā)現(xiàn)。于是宋迎確定歲千秋睡得很熟,沒有別的因素打擾后,就悄悄念了個訣,將一只手偷偷搭在了斷琴上。“嗯?”誰料謝朝辭忽然出聲,宋迎一驚,連忙收手,下一瞬,金光散去,謝還緩緩睜開了眼,不等宋迎問起,徑自喃喃道:“這琴上竟然沒有執(zhí)念?!?/br>宋迎沒聽清:“什么?”謝還茫然道:“奇也怪哉。生前身后,居然一絲執(zhí)念也沒有留下?!?/br>宋迎不敢置信:“真的沒有?是不是追溯得不夠久?”謝還十分確定:“沒有。一片白茫茫,根本無可追溯。”宋迎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凡是人,死前都會留下一些執(zhí)念,有的是這個人此生最為牽腸掛肚的人或事,有的是深仇大恨,有的是美好回憶。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幾乎沒有人可以毫無執(zhí)念地離開,更何況,楚丘并非自然死亡。二人盯著那破敗不堪的琴愣神了一會兒,還是宋迎最先反應過來:“這琴既然是楚丘生前愛琴,連它都沒有執(zhí)念的話,想必其他也不會有了?!?/br>“所以……”只能去看歲千秋的記憶。謝朝辭抬起手掌:“不急這一時,想好策略再下手,否則我們倆都不夠歲千秋磨劍的?!?/br>宋迎道:“誰讓你把靈脈禍害成那樣,要是你靈脈還像以前那樣,就算打不過,至少也是平手。”謝還挑眉:“以前那樣?哪樣?我以前什么樣你見過?你才幾歲?”“我聽說的!”“聽誰說的?”“我?guī)煾?,不行??/br>“徐文引?喲,他還跟你說起我?沒把我罵死?”“罵了,罵你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畜生不如混賬玩意兒。”謝還哈哈大笑:“罵得好?!?/br>宋迎試探道:“整個鳳麟宗都跟你不共戴天似的,你們到底怎么了?”謝朝辭眼中笑意愈深:“小師弟,你是失憶了嗎,這個不知道那個也不知道,當初我干了什么好事,整個仙門都知道?!?/br>“你說對了,我還真失憶了。”“哦?好啊。這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要是你知道了,就會覺得……”謝還似是在斟酌用詞,頓了頓,笑道:“謝朝辭這人真是既變態(tài)又惡心?!?/br>……次日,宋迎起得很早,昨夜他琢磨了一夜,謝還到底是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想破了頭,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按照道理說,謝還被他逐出鳳麟宗后就再也沒跟宗里有過來往,他死后,又一沒繼承劍宗,二沒搶明意、風月兩把劍,什么都沒干,不知哪里得罪了鳳麟宗。不過這些他暫時無暇顧及,目前還是歲千秋一事比較重要,若真如謝還說的,楚丘的死與靈梭有關,事關白煉、通天靈井以及師弟,宋迎不能袖手旁觀。起了個大早,推開木門,外面曦光淺淡,霧氣稀薄。院子里的果蔬被露水打濕,格外嬌艷欲滴。宋迎隨手摘了一根黃瓜,洗了洗,吃起來。說起來,昨晚那頓飯吃完后沒多久他就餓了,肚子空空,好似吃了一團空氣。他又推開院門,走到外面。甫一開門,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