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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叮嚀,不是遺囑,不是珍重。生離死別,他還想著要給歲千秋刻劍銘。歲千秋把這字拓在了劍尖,一筆一劃都刻得極為認(rèn)真,從此以后,他的劍有了另一個名字。宋迎覺得,楚丘是真謫仙。該來時來,該走時走,這一生灑脫過,暢快過,相逢意氣為君飲,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該做的都做了,沒做的也不算遺憾,什么執(zhí)念也不留下。記憶境追溯到這里,關(guān)于楚丘當(dāng)年的一切,算是真相大白了。然而仍有疑點。撇去青劍湖靈雨陣一事不說,策動這些宗門逼上望月臺的匿名信是誰寫的,為何要這么做,那夜半而來的小偷是為了偷什么,那黑斗笠追殺楚丘又是為了什么,都還是個謎。宋迎總覺得,這件事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幕后的推手,真正的真相,絕不止于此。疑惑間,遠(yuǎn)方忽然掀起一陣振聾發(fā)聵的海浪聲。宋迎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四方景象驀然被一陣滔天巨浪沖垮,他自己也被一股大力猛的排斥出了歲千秋體內(nèi)。他被浪頭淹沒,在水里卷出去老遠(yuǎn),掙扎著鉆出水面時,天地白茫茫一片,到處都是汪洋,什么都沒了。而遠(yuǎn)處水面上,有個白衣人影執(zhí)劍踏浪而來。宋迎立刻明白了。他們窺探歲千秋的記憶,被他本人發(fā)現(xiàn)了。不但被發(fā)現(xiàn),還被反追溯,找上門來了。這記憶境已經(jīng)完全坍塌,并按照歲千秋的意念重建,想要主動出境已經(jīng)不可能,除非歲千秋愿意放他們離開。歲千秋越來越近,面色冰冷,看到宋迎,又往他身后看去。宋迎也鬼使神差地跟著回了頭。然后就看見渾身濕透的謝還,正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糟。追溯術(shù)是劍宗嫡系術(shù)法,宋敬之根本不可能會,就是想偷師,也沒人給他偷。可他如今卻在沒人指引的情況下入了境,還跟謝還一起被排斥出了歲千秋的身體。宋迎默默地潛到了水底,想假裝自己根本不存在。隨即就被謝朝辭抓著領(lǐng)子揪了上來:“想淹死?”宋迎:“不想?!?/br>“不想就跟緊我,到時候出不去了變成傻子,我可不管你?!?/br>宋迎猜到他大概是想秋后算賬,于是乖巧躲到了謝還身后。歲千秋的腳步停住了。他似乎意識不甚清楚,對這兩個闖入他識海的家伙并不認(rèn)識,看著他們,臉上有一絲的茫然。謝還道:“哦,忘了,他喝醉酒了?!?/br>宋迎:“會怎樣。”“你什么都會,還用得著問我?”“……”宋迎知道,歲千秋這種狀態(tài),他們恐怕會被當(dāng)成陌生入侵者打死。果不其然,剛這么想完,歲千秋手里的劍驟然飛起,化作漫天劍雨,朝他們殺了過來。謝朝辭按著宋迎潛入水中,四處躲避。他們只是靈識進(jìn)來了,并無法器依靠,如何也打不過歲千秋的。紛紛劍影跟著入水,鍥而不舍地攻擊著入侵的人,有幾次謝還險些被擊中,都有驚無險地躲過了。宋迎揪著他的領(lǐng)子,以靈識和他傳音:“這么躲不行!你往下潛!”兩個人的長發(fā)在水里蕩漾糾纏在一起,水面上天光灑落,光影重重,謝朝辭看向他,忽然把人摟緊了,往深處潛去。越深的地方越?jīng)]有光亮,不易被追蹤,兩人一邊下潛,宋迎一邊傳音:“謝還,氣沉丹田,我教你靈識結(jié)器?!?/br>謝朝辭眼睛微微睜大。靈識結(jié)器顧名思義,能夠以靈識結(jié)出法器,為己所用,但此術(shù)極難領(lǐng)悟,又近乎失傳,一時半會兒豈能學(xué)來。宋迎仿佛知道他的擔(dān)心,輕輕抓緊謝還的肩:“別擔(dān)心,你很聰明,我相信你。閉上眼,引著靈氣往上丹田……”謝還沒聽他的,看著宋迎專注教他的樣子出神。宋長留以前教他東西,也總愛說你是個聰明孩子之類的言語,每次聽了,謝朝辭都像是打了雞血,再難的課,他也能因為這一句話上的津津有味。這一刻,謝還莫名覺得懷里的人和那個從來不茍言笑的師尊重合了。縱然他們根本就是兩個面孔,兩種脾性。宋迎引導(dǎo)半天,絲毫不見成效,驀然睜眼,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居然在走神,于是掐了他一把:“你在聽嗎!”“不在?!?/br>“……那我再說一遍,你仔細(xì)聽!”于是宋迎又說了一遍。浩瀚汪洋的中心,歲千秋在水面上行走。他低頭看著腳下,神色專注而冰冷。周身劍影繚亂,似是十分暴躁,只要見到水底有可疑的影子,就立刻急不可耐地俯沖下去。又是空的。沒抓到人,他像是有些倦了,眉間微微一蹙。于是無邊汪洋掀天而起,在半空形成一道巨大水幕,遮天蔽日。看到了。千金醉士氣大增,無數(shù)虛影齊齊瞄準(zhǔn),密不透風(fēng)地朝那兩道挨在一起的人影刺去。成了!謝還忽然睜眼。他推開宋迎,手中多了一張瑤琴,手指急速撥弦,清澈琴音響徹天地。千金醉劍勢為之一凝,萬頃水幕轟然落下。歲千秋怔了怔,原本凌厲的目光一緩,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然后喃喃了一聲:“楚丘?!?/br>謝還手指不停,松風(fēng)般的琴聲從他指尖流出,這曲子,正是楚丘臨終前在望月臺彈的那首。記憶境中,歲千秋把楚丘留下的琴譜彈得滾瓜爛熟,他一直想重現(xiàn)當(dāng)時在那青年腦海中聽到的那淡淡一曲,卻苦于能力限制,始終不得要領(lǐng)。誰料謝還只聽了那一遍,竟能將它完整地彈出來。且他教謝還結(jié)器,并未指明法器,謝還擅長修劍,結(jié)的卻是琴。以劍對劍,歲千秋功力猶在謝還之上,他們未必能抽身而退。但謝還心思靈活,知道琴才是歲千秋的軟肋,于是一擊便勝。歲千秋已然被琴聲壓制住了。他很安靜,一如平常聽楚丘彈琴那般,仿佛這是世間最美好的事,他樂在其中。四面汪洋滾滾退去,茫茫混沌重新分裂出了天與地,桃花簌簌拂過臉頰,轉(zhuǎn)眼間,二人俱已身處月滿天中。出境了。床榻上,歲千秋慢慢睜開了眼。那雙眼睛有片刻的渙散和茫然,然后漸漸回神,徹底清醒過來。剛剛在記憶境中的事他自然還記得,也知道自己被他們窺探了記憶。他默然了一會兒,才道:“胡鬧。”宋迎不吭聲,他現(xiàn)在是小輩,自然沒有說話的份,倒是謝還,猛的抓住了歲千秋的手,試了脈搏,怒道:“靈力不足,就拿命元來支撐四悟境,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