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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裝修隊,雖然價格不菲,但是顧許諾給他的那些錢也夠了。裝修的風格和樣子竹昑早就想好了,清新淡雅就好,他想開一個簡簡單單的小書吧,配合著賣一些咖啡奶茶和點心,倒是買書花了他不少錢。他每天要去看裝修進度,還要親手打理裝飾自己的小公寓,過的忙忙碌碌,雖然心臟時不時的抽痛會讓他難受,但是這樣子的忙碌,卻也讓他暫時不用去想顧許諾。倒是這幾天裝修,惹出來一個小麻煩。竹昑租的門市隔壁是一家小藥鋪,平時賣點常用藥,開店的是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頭了,光頭,一把花白的胡子,帶著副厚厚的眼鏡,天天拿著根破木頭當拐棍,走起路來卻飛快。就是這個小老頭,在一天下午,提著他的破木棍兒,當當當的開始敲竹昑的大門。竹昑看了看那小老頭一臉我很生氣的樣子,無奈的走過去。“老人家,您有什么事?”那老頭子見有人來了,立刻把那破木棍兒咚咚的敲著地。“我要投訴!”“投訴?您怎么了?”竹昑看著新鋪的地磚被那個小老頭這么敲,心疼的要命。“怎么了?你還有臉問我怎么了!”那小老頭氣的要命,破木棍兒揮舞的搜搜的,竹昑覺得他其實非常想用那木棍兒來打他的頭。“你們這天天裝修,噪音大的老頭子我的頭都要炸了,就連我店里的客人都少了很多!他們都不在我這里長待了!”竹昑聽了頭都大了,他伸出手揉著自己抽痛的額角,心臟也在老頭的大嗓門下劇烈的跳動著。“老人家,很抱歉這幾天給您添麻煩了,我這邊裝修快結束了,希望您能體諒一下。”竹昑的態(tài)度放的很低,他不想剛搬過來就和鄰居鬧不痛快,況且對方還是一個老人。“哼,我體諒你?那誰來體諒老頭子我?我這大把年紀了,天天都休息不好……”那老頭說的很氣憤,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奇異表情的盯著竹昑的臉看。竹昑見這老頭突然不說了,反而奇奇怪怪的盯著他看,抿了抿嘴唇,問道:“老人家,您在看什么?”“嘖嘖嘖——”那老頭推了推自己瓶底般的厚眼睛,嘴里嘖嘖有聲。“小伙子,你這——印堂發(fā)黑呀,不好,不好啊!”“……”這老頭,到底想干什么?“這樣,小伙子,老頭子我這里有個護身符,保你平安,還保家宅安寧!只要八百,怎么樣,小伙子,要不要?。俊?/br>那老頭突然神神秘秘的湊過來,竹昑還以為他要說什么,沒想到居然是推銷?“……老人家,我看不用了吧……我挺好的……”那老頭又勸了幾句,見竹昑執(zhí)著不肯買,頗為可惜的沖著竹昑搖了搖頭,就這么走了。“……莫名其妙?!?/br>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那老頭沒再來找過他,也沒再說過裝修吵鬧,又過了一個星期,書吧的裝修差不多好了,就差添置一些必要物品,這些竹昑打算自己慢慢弄,反正離學校開學還有一段時間。這邊竹昑自己的小日子計算著過的忙碌,另一邊卻炸開了鍋。顧許諾大年初二就敢了回去,到自己家簡單收拾了下,就風塵仆仆的去敲隔壁的門,沒想到敲了半天卻沒人開門,又打竹昑的手機,也是關機,顧許諾只能暫且作罷,他回了自己家,時刻注意著隔壁的動靜,直到初四的早上隔壁才想起了開門聲,顧許諾立刻就開門去看。孟非被突然出來的顧許諾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向顧許諾。“許諾,你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你為什么不在家?然然沒跟你一起嗎?”顧許諾皺著眉,看著孟非拿著一堆東西回來。孟非心思百轉,答的十分自然,“我家里有點急事,就回家呆了兩天,然然自己在家?!?/br>“他在家?”“是啊?!泵戏悄涿畹狞c點頭。“那為什么我敲門沒有人來,給他打電話也是關機?”顧許諾厲聲問道,突然,他面色僵硬起來。孟非也像是想到了什么,跟顧許諾對視一眼,立刻開始找鑰匙開門,動作慌亂急切,期間鑰匙還掉在地上一次。兩個人同時想到,孟然不會是犯心臟病了暈倒在家了吧?門剛一打開,顧許諾就推開孟非跑了進去,被推開的孟非一下子撞到了門框,他揉著生疼的肩膀,面色扭曲了一瞬,又立刻露出焦急擔憂的神色也跟了進去。顧許諾立刻跑進了竹昑的房間,房間門是開著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的,桌子上也干凈的很,只有一張白紙端正的擺在桌子正中間,非常顯眼。顧許諾遲疑的拿起那張白紙,只見紙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字體俊逸、瀟灑,上面寫的是:我出去玩一段時間,勿念。——孟然潔白的紙張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剛進來的孟非不明所以的看著顧許諾陰沉的表情,彎腰撿起那張紙看了看。“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玩一段時間?”顧許諾嘴角向下,眼眸低垂,辯不明思緒。“不行,他的病那么嚴重!怎么能在外面隨便亂跑!他又不會照顧自己,這孩子,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呢!”孟非嘟嘟囔囔的說個不停,邊說邊拿出手機給竹昑打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候再撥……”孟非一遍遍的打著,看起來焦急、擔憂,額頭一點點的滲出汗珠。一直沉默的顧許諾突然動了,只見他伸手拿回那張紙,一言不發(fā)的往出走。“許諾,你去哪?”孟非跟在顧許諾身后追問,手里還緊緊抓著手機。顧許諾步伐不停,直直的走了出去,理也不理孟非。孟非急了,一把抓住顧許諾的手臂,“許諾,你說話呀!”顧許諾被迫停下來,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孟非,看著他潔白的額頭上的點點汗珠,看著他手里抓得緊緊的手機。這是孟然的小叔,這是要用自己的心臟的去救孟然的小叔。他怎么可以這么狠心?他怎么可以這么任性?他怎么可以就這樣隨便的留張字條說走就走?他把自己的小叔放在何處?他又把……我顧許諾放在何處?“不用打了,他不想別人找他,那就不用找了?!?/br>顧許諾終于說話了,聲音冰冷、沙啞,仿佛字字句句都裹著寒氣。“可是、可是我擔心呀!我怎么能放他自己在外面胡鬧!”孟非仍舊抓著顧許諾的手臂,還是那副擔憂的神色。顧許諾看著他漂亮秀氣的臉,下滑的眼鏡,焦急的表情,沒由來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