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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的化學(xué)復(fù)習(xí)得怎么樣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練習(xí)作文,另外他的單詞量也不行,目前的成績根本考不上三中,考不上三中的話……杜暄狠狠地咬住牙,阻止自己繼續(xù)想下去。不能成為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也不能讓林廷安知道自己是“那種人”。杜暄盯著碗里被扒拉爛了的半塊魚,不知道怎么才能擺脫這種狀況。孫睿在桌子下面掏出手機(jī)看了一眼,問:“你周日有時間嗎?”“干嗎?”“出去玩啊。”孫睿擠擠眼睛,“溫遙約了她們班同學(xué)?!?/br>“誰?”杜暄皺皺眉。“我哪兒認(rèn)識啊,”孫睿說,“不過溫遙說挺漂亮的。”“不去?!?/br>“嘖。”孫睿嘆口氣,“杜暄我真是服氣你,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學(xué)傻了拉倒?”“談戀愛就不傻了?我看你現(xiàn)在傻得出格?!?/br>“哎你真是好賴不知啊,我這不是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嗎?!睂O睿好奇地問,“你到底是怎么了?”杜暄瞪他一眼:“你考成這樣心情能好?”孫睿哼一聲:“不愛說就別說,你這瞎話我連聽都懶得聽。”杜暄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確實(shí)心情不好?!?/br>孫睿抹抹嘴:“杜暄,其實(shí)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但是我怕你打我。”杜暄勉強(qiáng)扯扯嘴角:“問。”“你保證不打人?”杜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反問:“你保證得到答案后不會和我反目?”孫睿愣了一會兒:“我cao!我怎么覺得我都不用問了呢?”“那就別問?!?/br>孫睿嚼了兩口菜,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我跟你翻了呢?”杜暄看他一眼,淡淡地說:“翻就翻唄,這誰攔得住?”“你就沒想過,為了挽留我而……改變一下想法?”杜暄嗤笑一聲:“你真逗?!?/br>“你真打擊人。”孫睿嘟囔著,“我就納悶了,你怎么就能這么坦然,你瞅你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我喜歡一個人,又不作jian犯科,我為什么不能坦然,為什么不能理所當(dāng)然?”杜暄反問道。孫睿舉起手作出投降的姿勢:“我服氣。不過說實(shí)話,我個人倒是不怎么在意,我就是覺得吧你mama那里會比較恐怖?!?/br>杜暄搖搖頭:“我媽怎么會知道,我又沒打算做什么。”“不打算?”孫睿湊過去,“哎哎,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告訴他嗎?”“我瘋了吧!”杜暄瞪大眼睛,“好好的我跟他說這個干嗎?他在初三啊,多重要的一年,你想毀了他嗎?再說,這是同……那個,他會怎么想,他要是覺得惡心呢?朋友都沒得做,沒準(zhǔn)鄰居都沒得做了?!?/br>孫睿眨眨眼:“不是,你等等,我有點(diǎn)兒沒轉(zhuǎn)過來。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廢話?!?/br>“你才廢話呢,”孫睿說,“我一直覺得他對你……啊,也那個?!?/br>杜暄連理都懶得理他。“真的真的,”孫睿說,“我給你舉個例子啊,就是你初三月考考得不好,你看給他急的,你考好了,他比你都高興?!?/br>“想太多?!?/br>“要不你試試?反正溫遙考得比我好我就特別高興?!?/br>杜暄看他一眼,敲敲桌子:“趕緊吃,吃完回去寫你的作業(yè)去?!?/br>雖然孫睿這么說,但是他向來擅長腦補(bǔ),所以杜暄并沒有往心里去,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孫睿說的是真的,杜暄也沒打算去“試”。在杜暄的心里,林廷安應(yīng)該自由快樂地讀完高中,念一所他喜歡的大學(xué),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禺厴I(yè),找一個跟他一樣活蹦亂跳的女朋友,歲月靜好地度完這一生,不“靜好”,折騰熱烈地度完一生也行。至于自己……杜暄給自己規(guī)劃的人生道路上全是攻堅戰(zhàn),要對抗高中數(shù)學(xué)和物理,要對抗高三,更要對抗來自父母的壓力,無論是央財還是醫(yī)科大,都需要付出極大的精力,杜暄不敢把林廷安卷進(jìn)來。畢竟暑假時,mama還說“體特生會帶壞你”,如果讓她知道……杜暄冷笑一聲,估計mama會徒手把樓拆了。就這樣就很好,我在高中,你在初中;你需要我的時候,敲敲暖氣管我一定出現(xiàn),你不需要我的時候,我會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第38章有的時候,當(dāng)你刻意想躲開一個人的時候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林廷安忽然發(fā)現(xiàn)杜暄無處不在:周一的升旗儀式杜暄主持,周三校廣電臺杜暄主播,周五的校電視臺一周新聞綜述杜暄主講……林廷安覺得整個校園里全是杜暄的聲音和身影,讓他避無可避。就連上節(jié)體育課都能看到拿著化學(xué)書去實(shí)驗(yàn)室的杜暄。他趴在桌子上哀嚎:“都初三了,聽什么廣播,誰能給它關(guān)了?”班里一個女生嚷:“關(guān)什么關(guān),關(guān)什么關(guān),聽聽廣播怎么了!”另外一個女生吃吃地笑:“聽不聽廣播不重要,誰播音才重要,對吧。”然后兩個女生笑作一團(tuán)。林廷安瞬間怒火攻心,他很想沖過去對那倆說:“你們給我躲杜暄遠(yuǎn)遠(yuǎn)的,花癡!”他恨恨地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jìn)臂彎里,在心里默背文言文,想要抵抗住杜暄的聲音。可是記憶深處,又忽然響起一聲輕笑:“忘、忘、忘,忘什么忘,我這里沒有rou骨頭。”“我日?。 绷滞⑧岬卣酒饋恚筇げ降赝淌彝饷孀?。“你干嗎去?”鄭子巖問。“廁所。”林廷安丟下一句話落荒而逃。然而廁所畢竟不是隔音室,林廷安站在走廊里,覺得杜暄從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圍了,讓自己無處可逃。整個校園,恐怕只有隔音的音樂教室可以讓他躲過這一切,但是,音樂教室里又全是杜暄彈琴的身影。林廷安茫茫然站在走廊里,想,我是不是應(yīng)該退學(xué)了?終于,午檢的鈴聲響起,杜暄好聽的聲音在廣播里說:“本次播音到此結(jié)束,謝謝大家的收聽”,林廷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他沮喪地回到班里,覺得自己一定是,完!蛋!了!而事實(shí)證明,林廷安對自己的預(yù)估偶爾也是正確的,他這次的確是完蛋了。十一月底,拿到第三次月考成績后,林家終于也炸了。冬天,家家戶戶的門窗都關(guān)得緊,但因?yàn)槭抢蠘?,隔音效果也就沒那么好,杜暄站在灌滿寒風(fēng)的樓道里隱約能聽到從林家傳來的聲音。馬阿姨生氣,正在大聲地訓(xùn)斥林廷安,林廷安倒是一句話沒說,林叔叔好像也生氣了,沒有護(hù)著兒子而是跟著馬阿姨一起罵林廷安。也是,林廷安考得的確是太離譜了,全年級三百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