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0
,強(qiáng)硬地把還恍惚著的杜暄推進(jìn)了衛(wèi)生間。杜暄扶著洗手池,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半邊臉又紅又腫,眼睛通紅,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他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一捧冷水,覺得眼睛也開始生疼。衛(wèi)生間的門輕輕響了幾聲,林廷安推門進(jìn)來,把一身睡衣放在洗衣機(jī)上:“你洗個澡,然后換這身衣服。”杜暄從鏡子里看著林廷安,說:“不用……”林廷安沉著臉,果斷地說:“用不用我說了算,這事兒就這么定了。”說完,干脆地關(guān)了門。杜暄愣了足有兩分鐘,凍僵的大腦才又開始慢慢溶解重新運轉(zhuǎn)起來,他想思考一下以后怎么辦,可mama的臉剛一浮現(xiàn)出來,他就覺得腦子里嗡嗡直響頭痛欲裂,心煩意亂地想要尖叫。杜暄閉上眼睛,拼命地想林廷安,想他亮閃閃的眼睛,想他熾熱的懷抱。直到這時,他才回憶起林廷安剛剛摟著他時控制不住的顫抖,眼睛里根本無法掩飾的擔(dān)憂和慌亂。但就是這么慌亂,他也沒松開抱著自己的手。杜暄慢慢地脫下衣服,擰開花灑,溫?zé)岬乃疀_過身體,雖然心底依然一片冰涼,但好歹身體暖了起來。林廷安一直在衛(wèi)生間門口等著,杜暄出來時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拉著杜暄往房間走。杜暄渾渾噩噩地跟著走,恍惚間覺得林叔叔和馬阿姨應(yīng)該不在家,心里便又安穩(wěn)一分。林廷安怕冷,北方還沒開始集中供暖可他房間的電暖氣已經(jīng)打開了,屋子里熱乎乎的。這熱度溫暖了杜暄,他終于嘗試著開了口:“我……”“睡覺。”林廷安打斷杜暄的話,不容置疑地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也不知道怎么解決這事兒,但我知道現(xiàn)在這種情況說什么都沒用。先睡吧,明天再說,好不好?”杜暄松了一口氣,事實上說他連聽林廷安說話的心力都沒有,他只想抱著這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林廷安掀開被子讓杜暄躺進(jìn)去:“你睡,我陪你?!闭f完脫了鞋靠著床頭坐在外側(cè),一只手就放在杜暄的臉邊上。杜暄側(cè)側(cè)身,抱著林廷安的那只手塞進(jìn)自己的頸窩里閉上了眼睛。杜暄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沒想到一閉眼的工夫就跟暈過去一樣,就連馬靜和林毅是什么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林廷安聽到門響就躡手躡腳地把手抽回來,然后從屋里出去追問:“怎么樣?”“這有什么怎么樣的,”馬靜嘆口氣,“她根深蒂固的思想觀念哪里是我們幾句話能說明白的?!?/br>“你也睡吧,”林毅對兒子說,“有什么事兒都明天再說,這都快十二點了。”林廷安:“那以后怎么辦?”林毅:“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后的事兒誰知道。明天放學(xué)讓小暄先回咱家來,先勸勸他?!?/br>林廷安不服氣地說:“勸杜暄干什么?這又不是杜暄的錯?!?/br>林毅:“杜暄當(dāng)然沒錯,但他總要回家啊,事情總得解決吧。”馬靜哼一聲:“我覺得周曼心理有問題,這人怎么這么偏執(zhí)?”林廷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第二天杜暄是被林廷安叫醒的,他完全沒有聽到鬧鐘響,整個人睡得跟昏迷了一樣??杉幢闳绱耍匀挥X得渾身乏力,頭暈暈的。“還去上學(xué)嗎?”林廷安擔(dān)憂地說,“你的臉色太難看了?!?/br>杜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愣了一會兒,甩甩頭說:“我要去上學(xué)?!?/br>林廷安伸手抱住杜暄,在他耳邊小聲說:“我可以陪你,今天休息一天吧?!?/br>杜暄松開懷里的被子,把林廷安抱緊,林廷安身上很熱,肌rou緊實,杜暄覺得抱住他有種切實的充實感,懷里心里都滿滿的。“我要去上學(xué),我沒事的?!倍抨延忠淮握f。“好。”林廷安松開他去翻衣柜,“校服就算了,秋褲穿我的行嗎,還有棉服也穿我的吧。”杜暄接過幾件衣服,林廷安式的風(fēng)格席卷而來,都是跳脫張揚(yáng)的顏色,永遠(yuǎn)彰顯著他用不完的活力。杜暄恍惚了一下:“去年我說借你穿我的泳褲你不要。”“我那時候不好意思,”林廷安撲到床上,吻住杜暄,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現(xiàn)在你是我男朋友。”杜暄伸手摸摸林廷安的臉,從林廷安的眼睛里看到深深的擔(dān)憂。“別擔(dān)心,我沒事。”林廷安挑挑眉:“真的?”“真的?!倍抨呀忾_睡衣的扣子,一邊脫睡衣一邊說,“這又不是第一次吵架了,我都跟她吵了好幾年了?!?/br>林廷安把手按在杜暄光裸的胸口,杜暄很瘦,薄薄的肌rou層下能摸到肋骨,掌心下心跳得很劇烈。“杜暄,我想去找找楊老師?!绷滞踩滩蛔愡^去,在杜暄的脖頸上吻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杜暄的戰(zhàn)栗。“有用嗎?”杜暄摟住林廷安的腰,他喜歡抱他,有滿滿的充實感。“我不知道,但是他遇到的這種家長肯定挺多的,或許他知道該怎么辦?!绷滞舶涯X門頂在杜暄的肩頭,聲音都有點兒抖,“昨天,我很擔(dān)心你,我,第一次知道心疼是什么感覺,真的疼。”“好。”杜暄點點頭,“放學(xué)后我們?nèi)フ宜??!?/br>第68章周曼把馬靜送出門,一直強(qiáng)撐著的表情終于碎了。她閉著眼睛躺倒在沙發(fā)上,頭痛欲裂。屋子里很安靜,事實上這個家里一直都很安靜。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杜暄就變得不愛說話,總喜歡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每天跟樓下那混小子說的話都比跟親媽說的都多。而丈夫加班的也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一開始,還跟自己聊一聊工作的事兒,現(xiàn)在每天回來就是睡個覺,周末也只是自己躲在屋子里上上網(wǎng)、打打電話……這個家里有兩個玻璃罩,丈夫和兒子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玻璃罩里自得其樂,只有自己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卻永遠(yuǎn)也撞不進(jìn)那兩個人的世界。而且,他們像煩蒼蠅一樣厭煩自己。周曼在爭吵了一個晚上以后,面對死寂的屋子突然有了一種孤獨感,孤獨到讓她恐懼。她閉著眼,聽著自己的呼吸聲,甚至覺得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而此時傳來的開門聲,尖銳地撕裂她的耳膜,成功地給了她一個泄洪口,她如同接到一級戰(zhàn)備命令一樣,立刻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杜建成推門進(jìn)來,看看燈火通明的客廳和穿戴整齊眼睛通紅的周曼,奇怪地問:“你怎么還沒睡?”“你怎么剛回來?”周曼質(zhì)問道,聲音高亢而尖銳。“不跟你說了加班嗎?”杜建成一臉不耐煩地脫下外套丟在沙發(fā)上,一邊解領(lǐng)帶一邊說,“累死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