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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br>林廷安從聽到“優(yōu)秀”兩個字就開始鼻子發(fā)酸。自從生物競賽的頒獎儀式那天起,這兩個字就刺得林廷安渾身不自在。雖然他一直覺得自己“棒棒噠”,但是總覺得“優(yōu)秀”兩個字屬于某種特定的人,比如杜暄,比如那個李某某。每次大考完放榜,他跑去偷拍杜暄的榜單時,總會想“我男朋友多優(yōu)秀”啊,我要努力像他一樣“優(yōu)秀”。今天,站在全校的領(lǐng)cao臺上,他胸前掛著兩塊金牌,腳下是三年的汗水和好幾雙磨破的跑鞋,他第一次覺得,我,林廷安,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林廷安挺直腰,抽抽鼻子,心想“完了沒?完了沒?我要趕緊下臺,再不下去就要在臺上哭起來了。”柳軒已經(jīng)開始開始拼命眨眼了,淚水就眼眶里轉(zhuǎn)悠,連胡坤都輕輕咳嗽了一下。杜暄頓了頓,接著說:“作為在三中度過五年時光的‘老人’,我從初三起就開始為學(xué)生會跟拍記錄田徑隊的訓(xùn)練和生活,今天,讓我們用一個短片來看看他們的‘日常’。”林廷安聞言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扭頭去看大屏幕。現(xiàn)在全隊十五人,從初中升上來的只有六人,主力四人,這個短片……林廷安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第一次參加三中校運動會時的照片,自己站在中間跑道,臉上的神情仿佛在嘚瑟“一道是傻逼、二道是傻逼、三道是傻逼……”自己第一次參加田徑隊集訓(xùn),站在隊尾跟宋揚比鞋子。看到自己跑兩公里的“熱身”,“熱”得魂兒都飛了趴在地上裝死尸,胡坤踢都踢不動。看到自己練起跑,一蹬起跑器,先吃了一個狗啃泥。看到自己在烈日下跑中暑,癱在樹蔭下嘔吐。看到自己跑到抽筋,疼得蜷起來兩三個同學(xué)都按不住。看到自己跑接力掉棒,被胡坤用接力棒狠狠敲在手背上。看到自己跑昏了頭少跑一圈,被罰做俯臥撐,做到最后只剩下俯臥沒有撐。……很多照片的畫面很糊,林廷安知道那是因為那些照片是杜暄用手機偷拍的。他一次次借口去辦公室,飛快地跑下樓看他跑步,借口去團委辦事,路過cao場偷偷拍一張,幫老師組織活動,站在cao場的某個角落悄悄按下快門……這么多照片,穿插在其他隊員的照片里,不顯山不露水,但是串聯(lián)起了他三年的田徑隊生涯。三年了,杜暄陪著自己,在生命里刻下不可磨滅的印記已經(jīng)整整三年了。一直在心里默念“哭的人是傻逼”的林廷安,終于在領(lǐng)cao臺上流淚了。升旗儀式結(jié)束以后,林廷安很想待在杜暄的身邊,什么都不做就是待著,那樣會讓他有種真實感??墒撬秽嵶訋r帶頭的一幫同學(xué)圍住了,大家?guī)е埔夂统绨荩咦彀松嗟財D兌他,熱烈而歡快。林廷安無可奈何地看看人群外幾米處的杜暄,杜暄無聲的大笑著:“好好享受吧?!?/br>看著杜暄離開的背影,林廷安終于把注意力放在了同學(xué)身上,這群破壞他甜蜜二人世界的罪人!林廷安大喊一聲跳上鄭子巖的后背,使勁兒敲打他的腦袋:“讓你帶頭鬧,鬧鬧鬧,鬧你妹的鬧!”“來來來,我要采訪、我要采訪,英雄發(fā)表一下感言吧。”鄭子巖喊,“要不要先感謝一下黨?”另一個同學(xué)拿腔拿調(diào)地采訪:“請問你什么時候參加世錦賽?”另外一個人喊:“哎,請問安少你是不是要請客?”于是一堆人哄笑:“安少請客請客,我們要青檸味兒的脈動!”林廷安自己也繃不住樂了:“請請請,不就是脈動嗎,小意思?!?/br>周宸站在人群邊緣:“恭喜你?!?/br>林廷安覺得周宸今天八點二十的眉毛似乎有變成三點四十五的趨勢,整個人看著都順眼多了,于是得意洋洋地說:“小爺我牛逼吧!”周宸立刻冷下臉,哼一聲:“給你狂的?!?/br>“狂怎么了,狂怎么了,我有這個資本?!?/br>“有工夫那么狂不如去背背文言文,58分的語文?!?/br>“嘶——”林廷安抽口涼氣,有些人真是不能給好臉,板著臉說,“人家的‘采訪’都那么招人喜歡,怎么就你這么討打呢,想當(dāng)冬日娜第二?”“你……”周宸的眉毛立刻又變成八點二十了。鄭子巖一把拉開林廷安,一本正經(jīng)地說:“安少你這么說就不對了,我們周宸比冬日娜漂亮多了?!?/br>大家爆出一陣大笑。林廷安咧咧嘴,一把拽過周宸搭上他的肩:“小爺我今天高興,我不跟你計較,走,我們買脈動去!”第89章周五一大早,“新高三入營儀式”開始了。林廷安在課間的時候跑去看了一眼,杜暄在臺上挺激情地在演講,但是林廷安能聽得出來,杜暄其實已經(jīng)煩了,只想儀式趕緊結(jié)束。“倒霉蛋兒,不耐煩又能怎么樣,誰讓你不拒絕的?!绷滞沧炖锢浜咧?,心里著實有點兒心疼,畢竟儀式結(jié)束后還要搬家。升級搬家是個大工程,高三的學(xué)生書多卷子多,說是搬一層樓,但是整理柜子書桌收拾衛(wèi)生,一趟折騰下來一上午就廢了。中午吃飯的時候,杜暄直抱怨自己腰疼,林廷安的目光溜著杜暄的腰繞了兩圈,孫睿在對面咳嗽一聲,敲敲盤子:“腰疼去吃倆烤腰子,補腰?!?/br>鄭子巖一本正經(jīng)地說:“那個才不是補腰呢,那個補腎?!?/br>孫睿把一個白眼都翻進飯盤里了,林廷安繃著臉,耳朵有點兒發(fā)熱,杜暄淡定地喝了一口湯:“孫睿你得清清火?!?/br>“這火是清不了了,”孫睿嘆口氣,“高三啊,卷子卷子卷子,熬夜熬夜熬夜,地獄一年游開始了。”鄭子巖聽得慘然變色:“這么夸張?”“嗯吶?!睂O睿點點頭。很快,林廷安就發(fā)現(xiàn)孫睿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夸張,高三的真的挺地獄的。雖然現(xiàn)在還是六月,但是因為上一屆高三已經(jīng)完成高考畢業(yè)了,杜暄這一屆學(xué)生就成了教學(xué)副校長重點盯防對象,學(xué)習(xí)任務(wù)也如山一樣壓下來。杜暄立刻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了,中午飯都吃得跟打仗一樣。林廷安特別不滿,感覺跟杜暄見面說兩句話都跟偷情一樣。杜暄說:“沒事兒,這不也就一年嗎?”林廷安就:“什么一年啊,明明是兩年,明年就該我上高三了啊?!?/br>杜暄有點兒憂傷:“你上高三恐怕會更忙,畢竟底子太差?!?/br>林廷安攆著杜暄追了半個cao場,叫囂著一定要“抽死他”,cao場上的學(xué)生看見了,也跟著笑起來,畢竟俗話說得好:比看到一個帥哥更開心的事兒,那就是看見兩個帥哥。林廷安抱怨歸抱怨,倒也知道利害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