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暄而言,那種焦慮還是顯而易見的。杜暄想問問,可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也沒有能力去解困,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林廷安熬過最后兩個月。林毅看向兩個人的目光里總會有鼓勵和安慰的神色,他會對杜暄說“沒事兒,放心吧”,于是杜暄也只能提心吊膽地等著。一模前,杜暄把李天佑約了出來。李天佑在理工大,課表看起來比杜暄還可怕,為了赴約,他曠了一節(jié)公選。杜暄帶著歉意許諾要請客,讓李天佑“隨便點”。李天佑想了想說:“我想吃串串香?!?/br>杜暄有點兒尷尬,吃什么不好非要吃串串香。李天佑笑著說:“美人與美食不可辜負(fù),美人我是沒戲了,美食你還不讓我過過癮?”杜暄:“串串香算什么美食?”李天佑:“林廷安有什么好的?”杜暄不說話了,也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這么一打岔,這頓飯倒吃的頗為盡興,關(guān)于“串串香”的一切都隨著牛肚鴨腸消失在一堆竹簽子里了。李天佑攥著一把西蘭花說:“說吧,你想干嗎?”“我想干嗎就能干嗎?”杜暄笑著問,“你這口氣也太大了?!?/br>“反正出力辦事兒的又不是我,我就隨便說說嘍?!崩钐煊訙啿辉谝獾芈柭柤纾澳愎们艺f說,我姑且聽聽。”杜暄把情況說了一遍:“當(dāng)初,你自己夸下海口說我爸的事兒你能幫忙的?!?/br>李天佑瞥他一眼:“那會兒我要追你呀,當(dāng)然得使出十成的力氣了,我老爹對我滿懷愧疚,估計不會拒絕?,F(xiàn)在嘛……”杜暄無奈地嘆口氣,舉起啤酒杯子:“現(xiàn)在幫兄弟吧?!?/br>李天佑擺出一副不甘不愿地樣子,跟他碰了一下杯,一口氣喝干了以后說:“我爸跟你爸不在一個直系系統(tǒng),但是他們之間枝枝杈杈總能扯上關(guān)系。如果你爸現(xiàn)在還在體制內(nèi)這事兒反而麻煩,畢竟隔著好幾層關(guān)系,可他跳出來單干,那就好辦了?!?/br>杜暄的眼睛亮了一下。李天佑說:“進(jìn)貨嘛,質(zhì)檢那邊卡一下就過不去,只要跟上面透個風(fēng),說貨源有問題,質(zhì)檢那邊肯定會卡得嚴(yán)?!?/br>杜暄擔(dān)憂地說:“但是我爸可能已經(jīng)跟上層通過氣了?!?/br>李天佑嘖嘖地?fù)u頭:“你真是念書念傻了,有上層就有上上層啊,他能把整個系統(tǒng)全收買了不成?”杜暄恍然,有點兒不好意思:“你心眼怎么那么多?!?/br>“你這人怎么打倒一耙呢?”李天佑哈哈笑著,忽然臉色一正,“你其實在救他。”杜暄:“好歹是親老子,這要真出了事兒可不是罰點兒錢就能解決的?!?/br>李天佑點點頭:“哎對了,這事兒完了以后你想著讓林廷安請我吃飯?!?/br>杜暄:“為什么?”李天佑:“我辛辛苦苦為他人做嫁衣裳,他請吃我頓飯很虧嗎?我好歹也幫了你老岳父他林廷安的親爹啊,這叫知恩圖報懂不懂?!?/br>杜暄覺得“老岳父”三個字聽起來很受用,于是痛快地替林廷安答應(yīng)了:”行,串串香隨你點?!?/br>“誰說我要吃串串香?”李天佑鄙夷地說,“林廷安請客的話我要吃重慶九宮格,最貴的那種?!?/br>杜暄心想,那你一定搶不過林廷安。回家后,杜暄告訴林廷安他“被”欠了一個飯局,林廷安冷笑一聲:“跟我一起吃九宮格,他怕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死好了?!?/br>九宮格或是串串香都不著急,一??墒寝D(zhuǎn)眼即至。兩周后,林廷安走進(jìn)考場的時候信心滿滿,他對杜暄說:“我有種預(yù)感,這次我能考得特別好,你等著看吧?!?/br>杜暄:“你的目標(biāo)就是穩(wěn)住年級前十,只要不出這個范圍就算勝利?!?/br>林廷安拍拍胸脯:“你放心吧。”林廷安生平說過無數(shù)次“放心吧”,雖然經(jīng)常不靠譜兒,但他從未對杜暄食言過。一模成績掛出來時,許老師幾乎想搬把椅子坐在公告榜下面,然后對每一個路過的人說:“你看看,第一名周宸,我們班的;第四名林廷安,我們班的;第八名劉穎,我們班的;第九名鄭子巖,我們班的?!?/br>四個實驗班,年級前十名一班占了四個名額,其中有林廷安。林廷安站在公告榜底下,看著上面的照片:理綜單科優(yōu)勝:林廷安數(shù)學(xué)單科優(yōu)勝:林廷安終于,也有這么一天,自己的照片占了公告榜的半壁江山。林廷安下意識地側(cè)側(cè)頭:“怎么樣,牛逼吧?”身邊只有嘰嘰喳喳的同學(xué),鄭子巖大呼小叫地拍他的肩膀,然而林廷安的腦海深處,有個帥氣得讓他第一眼就忘不掉的男生說:“我的小安最牛逼!”此時此刻,林廷安很想杜暄,非常非常想他,想要推開全世界去擁抱他。林廷安攥了攥拳頭,只握住了一把空氣,這讓他空虛又失落。回到教室,周宸得意洋洋地嘆氣:“唉,語文沒考好,才考了131分?!?/br>林廷安把107分的語文卷子揉進(jìn)課桌里,舉著279分的理綜卷子說:“唉,物理最后一題時間不夠了,要不然還能多拿六分?!?/br>鄭子巖忍無可忍地一拍桌子:“你倆給我閉嘴!”林廷安說:“可我沒考好啊,你看,我理綜都沒上280.”周宸說:“嘖,我作文居然沒得一類上。”鄭子巖默默地把自己的卷子收好,站起身把前后門都關(guān)緊,然后一聲令下全班蜂擁過去把林廷安和周宸舉起來在課桌上好好地“鋸”了一番。林廷安嗷嗷直叫。如果說幾年前的那次“鋸人”,林廷安的慘叫中尚有幾分做戲的成分,那么這次則是實打?qū)嵉?。每一次摩擦都讓他想起杜暄和那個夜晚,這種感覺活活能逼瘋他。于是,整個下午林廷安都坐立不安。他聽不進(jìn)去任何一節(jié)課,腦子里全是杜暄的身影。他能在黑板上看到杜暄幫他整理生物提綱的側(cè)影,能在草稿紙上看到杜暄幫他畫的化學(xué)實驗圖,能在聽力廣播中聽到杜暄好聽的聲音說“我喜歡你”……林廷安趴在桌面上,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對杜暄的思念怎么也壓不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杜暄,一分鐘都忍不了!今天是周一,林廷安知道杜暄下午只有一節(jié)英語,三點多就放學(xué)了,但是晚上有節(jié)校公選。于是他去跟許老師請假,說要去上輔導(dǎo)班。一模后,下午的第四五節(jié)課都改成了單科答疑或者習(xí)題課,很多人都利用這個時段報了一對一,準(zhǔn)備最后搏一把,再加上林廷安最近的表現(xiàn)堪稱完美,許老師絲毫不懷疑有詐地準(zhǔn)了林廷安的假。林廷安打車直奔北醫(yī)大。杜暄在圖書館接到林廷安電話時驚了,沖到校門口去接人。林廷安從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