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階段。

“看，生之樹枝和死之鐵斧?！辈恢裁磿r候，羅伊站在了他的身旁，“雙神之兵即將現(xiàn)世了?！?/br>
說實話，艾嘉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了?！芭??！?/br>
“但是與那些蠢貨心里所想的完全不同?！绷_伊輕聲說著，手指用力搓著皮繩，“雙神之兵是存在的?！?/br>
這小子已經(jīng)拋棄舊神，歸附雙神了嗎？這也太快了吧。艾嘉瞟了他一眼，正好對上李嘉圖的眼神。后者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神色郁悶。

他這幅樣子讓艾嘉改變了注意，與羅伊搭話說：“那你說，怎么樣才能使它真正現(xiàn)世？”

羅伊笑了笑，放開了搓著皮繩的手指，一步步向前走去?！罢埧窗?。”

等一下……

他的樣子不對勁。相當(dāng)不對勁。艾嘉一時忘了和李嘉圖的爭執(zhí)，戳了戳他，“喂，你看，你覺不覺得——”

李嘉圖向前挪了一步，沒有理他。

艾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羅伊的可疑之處都忘了。他一個箭步橫在李嘉圖面前，低聲吼道：“不是說好了不再因為這樣的理由吵架嗎？你又在干什么！”

李嘉圖順勢扒住了他的雙肩，“這樣的理由？怎樣的？我這是像你上次那樣的無理取鬧嗎？回奧哈，嘿，虧你想得出來！”

“無理取鬧？你——”

一聲聲凄厲的尖叫回蕩在廢墟中。接著是雷鳴般的轟響，巨石震動。大祭司的頭顱滾落在艾嘉腳旁。

羅伊笑瞇瞇地在衣服上擦干凈鐵斧上的鮮血，另一只手的手指搓著皮繩。他面前的土地裂出一道幾丈寬的溝壑?！拔ㄓ猩艜?dǎo)致死亡，唯有死亡才能帶來復(fù)生。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方法，看到了嗎，艾嘉？”

艾嘉緊咬牙關(guān)，向后退了半步，手緊握在劍柄上。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李嘉圖？李嘉圖，拔劍，他是反智！”

李嘉圖毫無反應(yīng)。

“喂，這個時候還慪什么氣，你——”

猛地轉(zhuǎn)頭后，艾嘉的未竟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里。因為毫無反應(yīng)地呆站在原地的人并不止李嘉圖一個。廢墟中每個人都保持著慌亂逃竄的姿勢與臉上驚恐的表情，紋絲不動。只有羅伊仍然站在那道深淵后，手指搓著皮繩。

這不是一般的禁錮咒，那道咒語的范圍不可能這么大。艾嘉攥著劍柄的手顫抖著，因為冷汗而不時滑動。

面對不知底細(xì)的敵人，一定要使自己也變得難以捉摸。他深吸了一口氣，也露出笑容，“認(rèn)識一下——艾嘉·圖里亞德，已被廢黜的莫洛迦堡公爵。想必這些你都知道?！?/br>
“的確?；蛟S比這些還多得多——畢竟從凱爾西密林開始，我已經(jīng)觀察你很久了?！绷_伊說，“為了公平起見，我也自報家門?！?/br>
他伸出握拳的左手，這是反智者之間的問候方式，“我是反智的羅伊守護(hù)，叫我羅伊就行了。我喜歡被這么稱呼?！?/br>
神話中的羅伊號稱“神之手”，是海蓮娜的七侍神中最重要的一位，此人在反智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上回在凱爾西密林里，艾嘉為對付幾位反智最低階的成員都差點搭上性命，對上這位羅伊守護(hù)，想要憑實力取勝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必須得想點別的辦法。

“你應(yīng)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绷_伊從大祭司的尸體手中扯出那根樹枝，與鐵斧一起扔進(jìn)了面前的深壑。未幾，一團(tuán)烈火陡然從縫隙中冒出，又瞬間消失?！拔倚枰愕睦碛膳c你那位陛下一樣——借宿者。”

他果然也知道這個。艾嘉用余光掃了一眼李嘉圖，發(fā)現(xiàn)他正在微弱地動彈著，像是在掙扎?！暗拇_如此。既然我們目的相同，那為什么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呢？先把他們放開吧?！?/br>
“這我可做不到，艾嘉。對不起。”羅伊像是遺憾地嘆了口氣，“神跡的威壓不是一般人能擺脫的。不過有龍皮盔甲護(hù)身的話，你的陛下擺脫起來應(yīng)該會快一些。”

說實在的，他不能動也好。艾嘉松開了攥著劍柄的手，向前幾步，“可是我并沒有看到你所說的神跡。雙神之兵在——”

“你不覺得雙神派的思想很有趣嗎，艾嘉？”羅伊打斷他，“生與死，身與其影，一體兩面，相輔相成。這與反智所信奉的海蓮娜何其相似：海蓮娜冰雪降生、烈火隕落，善為其身、惡為其影——和智者學(xué)會時髦而淺薄的教義截然兩樣。”

不管是低階還是高階，反智者都這么羅嗦。艾嘉忍住打斷他大段布道的沖動，“你需要我做什么嗎？”

“這道深淵，艾嘉，”羅伊指了指面前的無底的塹壑，依舊答非所問，“中有無盡的烈火。雙神的兩面——海蓮娜與盧赫于此交鋒，打成平手，留下永世纏繞著的樹枝與鐵斧。后世的智者為了不讓它受到污染，就于此處將它埋葬?！?/br>
艾嘉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想——”

“別著急，艾嘉?！绷_伊搓了搓皮繩，神色恬然，“你和李嘉圖要找的神跡就在深淵下的烈火中。我知道你天賦極佳，但你還遠(yuǎn)沒有能取得它的能力——李嘉圖更沒有。我最了解你對知識與未知的渴望，可能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追求神跡與神力，并非只為了這個單純想打個勝仗小國王吧?！?/br>
“渴望？”艾嘉挑起嘴角，“有點意思了?！?/br>
“平庸之人很難理解你的想法——你是個天才，艾嘉。只有天才才能理解天才?！绷_伊伸出手，“現(xiàn)在你需要做出選擇了：他，還是我？”

艾嘉向前邁進(jìn)一步，正要做出回答，就感覺胳膊被一把拉住。

李嘉圖咳嗽了幾聲，“退……退后?！?/br>
“龍皮盔甲果然不一樣。”羅伊收回了那只手，仍然微笑著，“上回我遇到類似的盔甲時，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決掉他的主人。破了個洞，太可惜了。不如你把你這件直接脫下來給我吧?！?/br>
李嘉圖完全掙脫了束縛，將艾嘉扯到身后，拔出佩劍，“我的衣服只有媳婦兒能脫，你就別想了，神之……啥來著？哦對了，神之狗?！?/br>
反智的“神之手”羅伊守護(hù)撓了撓臉上干涸的血跡，“我衷心希望不必傷害你，陛下。盡管反智內(nèi)部對你不慎欣賞，但竊以為維渥將會是反智最好的盟友。”

“自以為理智的瘋子比瘋子更可笑，神之狗?！崩罴螆D瞇起雙眼。

艾嘉低聲說：“陛下?！?/br>
“退后，艾嘉?！崩罴螆D活動著腕關(guān)節(jié)，蓄勢待發(fā)，“正如你所承諾的那樣——永遠(yuǎn)站在我身后。”

羅伊看著他們，似乎并不著急，反而饒有興味。“現(xiàn)在——做出選擇，艾嘉。是我，還是李嘉圖。別讓我失望?！?/br>
李嘉圖冷哼一聲，“艾嘉，別聽他瞎嗶嗶?？此切「觳残⊥鹊?，我現(xiàn)在就……”

他的雙眼忽然瞪大了，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