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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找過我,詢問了凝忘散的藥性和發(fā)作后的癥狀,還將我這兒最后的那兩枚解藥給拿走了。這樣細致的一個人,殿下還為她擔心?” “寒寒找你要解藥?” 魏恒點頭。 沈文茵皺眉琢磨著溫映寒為何這樣做,想著想著,忽而意識到了什么,“你是說我不精明,還粗枝大葉了??” …… 沈宸卿徹底對溫映寒放松了戒備,為了配合在她面前演好這一出戲,還特意沒有拘束著她的自由,只說是不能出這座院落,免得外面有皇帝的殺手。 溫映寒幾次撞見他和屬下談話部署,他也沒有刻意避諱,只是事后解釋說是為了溫映寒的安全必要的防備。他一向巧舌如簧,將假話說得極為真切,也甚是滿意溫映寒如今如此乖順的樣子。 除了不叫他碰她,好像也沒什么別的不妥之處了,不過沈宸卿不急,待到塵埃落定,溫映寒一輩子都只能是他的人了。 “可否給我些紙筆?”溫映寒輕聲開口詢問。 沈宸卿抬起頭看向站在身側(cè)人,“你要紙筆做什么?” 溫映寒抿了抿唇,“忽而有些想作畫了……” 沈宸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溫和地笑了笑,“當然可以了,不過我想看著你畫。” “好?!?/br> 他揮揮手著人去取了筆墨和紙張來。溫映寒將宣紙平鋪在書案上用鎮(zhèn)紙壓好,自己研了最合適的墨,揮筆畫下一副竹葉圖。 “手有些生了,王爺若是不嫌棄,便將這畫拿去吧?!彼痤^望向坐在一旁從始至終打量著她的沈宸卿,捕捉到了對方眼眸中一抹沒來得及掩去的玩味與占有。 “自然不嫌棄?!睖爻行抟恍?,心里想著這女人也不過如此,都沒用他教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向他示好了。 溫映寒垂了視線去拿起桌面上的畫紙,手指挨到墨硯邊時忽而碰到了架在那里的毛筆。 墨汁飛濺,眼瞧著那一副剛剛作好的畫作便不能要了。 她抬眸望向沈宸卿,眸光透著些無措與慌亂。沈宸卿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心中的笑意更深,他站起來走到書案邊,“無妨,還是好看的?!?/br>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這副畫,哄騙住這個女人罷了。溫映寒卻忽然按住了即將被他抽走的畫紙,“這樣的東西給王爺可不行,我還是重新再畫一幅吧。” 沈宸卿微微一笑,“都說了無礙的?!?/br> 溫映寒卻十分堅持,“王爺可否再給我一張畫紙?” 沈宸卿手掌一揚,下人即刻便去取了。 溫映寒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晚了,作畫需要時間,我明日拿給王爺吧?” 沈宸卿恰好也有些事得去處理了,北狄那邊又傳來了最新的消息,“那本王明日再過來陪你?!彼泻袅艘幌率窒碌娜?,“讓他們把這張沾了墨的替你扔了吧?!?/br> 溫映寒沒有松手,“沒事,我自己處理就好,想畫幅一模一樣的,還得用它比對著?!?/br> 話至此處,沈宸卿也不再管了,他揮了揮手,“那你也早些休息?!?/br> 溫映寒抿唇不語,看著他帶人離開了。負責(zé)取新紙張的人還沒有回來,屋中夜色沉靜,只有她一個人在。 溫映寒垂眸快速從剛剛的紙張上撕下了一條空白的部分。 她抬手拿起了最細的毛筆…… …… 溫映寒事先有觀察過,每日清晨會有商販經(jīng)過此地。除去得讓沈凌淵知道她還活著之外,也得將北狄人與朝中勢力勾結(jié)的消息盡快公之于眾。 戰(zhàn)場形勢瞬息萬變,動輒便是千萬人的性命。這樣的事若不能被前線知曉,只怕會引發(fā)更多人的犧牲。 更何況她知道沈宸卿在打什么主意,不只是前線,此刻她也擔心沈凌淵的安危。 溫映寒根本沒有失憶,一切不過是她為了應(yīng)對沈宸卿所裝出來的假象。離開行宮前她便有所防備,金鐲里設(shè)有暗扣,解藥便藏在了里面。 服下凝忘散時,她拿衣袖做了遮掩,在眾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一同將解藥服了下去。藥性相抵,那凝忘散根本沒有發(fā)揮任何功效。 她仍是什么都記得的。 如今這枚金鐲也沒什么用處了,她那日偶然聽到了沈宸卿的全部計劃,深知眼下狀況容不得她繼續(xù)拖下去了,唯有冒險而為。 寫了字的字條折疊好綁在了金鐲上,墻院雖高,但足以讓她將金鐲和字條一同拋擲出去。 這鐲子顯眼,若是只扔字條容易被風(fēng)刮走更是未必有人會撿,但是金子打造而成的東西便不同了,一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 溫映寒做完一切輕舒了口氣,沈宸卿對她毫無防范,甚至也不叫人盯著她,倒是便于了她今日的行事。他是諒她逃不出這座宅院的,溫映寒也沒想過要自己逃出去。 她輕斂了神色正轉(zhuǎn)身欲離開這里,一道男聲驀地從她身后響起:“你在這里做什么?” 溫映寒身子一僵,即刻辨認出了這是沈宸卿的聲音。她緩緩回過了身,“屋子里有些悶,想出來透透氣?!?/br> 沈宸卿眼尾微挑,打量了一下她身旁的高墻,有了這堵墻在,也不擔心她有本事逃出去,“到院中間來吧,那邊空氣好些?!?/br> 溫映寒點點頭隨著他走。 沈宸卿垂眸望著她,忽而眸光一頓,“你手上戴著的那個鐲子怎么不見了?” 溫映寒指尖微不可見地輕攥了一下,她聲音平緩:“許是昨晚上洗漱的時候沒留心,隨手放在哪了吧?!?/br> 沈宸卿摩挲著手中的折扇,“那可得好好找找?!?/br> “一個鐲子而已,興許哪天就冒出來了。” “嗯,也對,一個鐲子。等過兩日,本王買個新的給你?!?/br> …… 一上午的風(fēng)平浪靜,好似這一天便會這樣安然過去。溫映寒并沒有在庭院中過多地逗留,早早回到了屋中。 她掐算過商販往來的時間,那個時辰總會有人經(jīng)過。沈宸卿今日似乎格外的忙碌,除了早上那一面,她過后便沒再見過。 溫映寒心不在焉地輕捻著手中的毛筆,為了將戲做全,她回來后便重新畫了一幅,并將有過被撕壞部分的舊紙?zhí)幚淼袅恕?/br> 眼下的竹葉被她深描了幾筆,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墨汁用得有些重了,卻也沒心思再做修改。 “在作畫呢?”沈宸卿忽而走了進來。 溫映寒一怔,停下了手中的筆,“嗯,快完成了?!彼P(guān)注起墨硯,將視線不著痕跡地移向了一邊。 沈宸卿踱步到她身畔低頭望著書案上的雜亂,似是隨口問道:“怎么不見昨日那一幅?” 溫映寒眸子微微斂了斂,語聲低緩:“扔掉了,沾了墨汁不好看了……” “僅僅是因為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