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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丈,凡是和三叔有來往的親戚,我全部問了一遍,知道不知道三叔的下落,但是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我最后打到三叔鋪子里,他一個伙計接了電話,我問他:“吳三爺回來過嗎?”伙計遲疑了一下,說:“三爺是沒回來過,不過有一個怪人說是你的兄弟,非要我們告訴他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什么來路,不過看他滑頭滑腦的,不像是個好東西,就給你打發(fā)了,他臨走的時候留了個電話號碼,你要不打過去看看?”我呆了一下,心里覺得奇怪的,我各方面的點頭朋友很多,但是能想到去三叔那邊找我的,倒也數(shù)不出幾個來,想了一下,問他:“那人多大年紀(jì)?”“這我可說不準(zhǔn),大概和你差不多,比你老成點,板寸頭,三角眼,鼻梁挺高的,架著副眼鏡,戴著個耳環(huán),看上去不中不洋,不倫不類的。”“不倫不類?”我重復(fù)著這幾句話,心說到底是誰啊,想著忽然心里一跳,問那伙計道:“那人說話是不是不太利索?”“對,對,對……,那家伙一句話要結(jié)巴個十幾次才講完?!?/br>我心里一樂,已經(jīng)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了,忙把電話號碼要了過來,隨即打了過去。不一會兒電話便接通了,里面?zhèn)鱽砹艘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誰——誰——誰???(結(jié)巴)”我呵呵一笑,說道:“我cao你的蛋,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啦?”他愣了一下,發(fā)出幾聲興奮的聲音,大叫:“三——三——三年沒聽你說話了,當(dāng)然聽——聽不出來了,你看你那嗓子,還真發(fā)育了?!?/br>我不由心里發(fā)酸,直想掉眼淚,罵道:“你還有臉說我,幾年一點音信也不給我,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電話對面那個就是老癢,他真名叫什么我已經(jīng)忘記了,我和他從小穿同一條褲子長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有段時間好得幾乎像一個人,他家里比較窮,大學(xué)畢業(yè)后找不到工作,就到我鋪子里來打工,別看他這人嘴巴不利索,特別會忽悠人,兩人臭味相投,胡亂經(jīng)營,日子過的倒也逍遙自在。不料三年前,這小子不學(xué)好,跟著一江西老表去秦嶺那邊倒斗玩兒,結(jié)果被逮住了,那老表就被直接判無期,他靠一張嘴忽悠來忽悠去,把自己忽悠成一個受到社會不良勢力蒙騙的大好青年,結(jié)果就撈了三年有期徒刑。剛開始一段時間,我還想去見他,可是這小子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見我。后來我搬了家,就這么斷了聯(lián)系,沒想到他現(xiàn)在竟然出獄了。說起來他會去倒斗,我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我自小就在他面前吹噓著爺爺如何如何厲害,還拿著爺爺?shù)膶氊愒谒媲办乓?,估計那時他就動了倒斗的歪腦筋了,這小子膽子賊大,小時候我出主意他闖禍,只是沒想到,這掉腦袋的事情,他竟然也敢付諸行動了。我和他有三年的話要講,一打開話匣子就關(guān)不住了!直說到嘴巴抽筋,手機發(fā)燙還不過癮,我說得興起,對他說道:“你他娘的晚上沒事吧,哥們我為你接風(fēng),咱們?nèi)ゴ暌活D,喝個痛快?!?/br>老癢也正說得興起,回道:“那——那敢情好,老子三年沒吃過大塊rou,這次要吃個爽!”這事就這樣拍板了,我也興奮得睡不著覺,胡亂洗了個澡,把家里收拾了一番,就去約定的酒店等那小子,把菜單上所有大塊rou的菜都點了一份,傍晚時分不到,那小子就來了,我一看,喲呵,這小子不正常,蹲了三年生牢大獄,竟然還肥了。我們二個老友見面,二話不說,先干掉了半瓶五糧液,回憶以前的生活,看看現(xiàn)在的情況,都不由唏噓,直喝到酒足飯飽,桌面上盤子底朝天,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說得無話可說了。我那時候酒也喝多了,腦子犯混,就說起了他當(dāng)年犯事的事兒,打著飽嗝問他:“你實話告訴我,你當(dāng)年到底他娘的倒到什么東西?你那江西老表竟然還被判了個無期?”話一出我就后悔了,心說我提這事情干什么,等一下勾起他的傷心事情,我還不好圓場子。沒想到他一聽我問,竟然面露得意之色,扣著牙,說:“我倒出來的東西,嘿嘿,邪門得很,不是——是我不告訴你,就算我告訴你了,你也不知道?!?/br>我看他看不起我,大怒:“你拉倒吧,老子可不是三年前的毛頭小子了,唐宋元明清,只要你能說出形狀來,我就能知道是啥東西?!?/br>老癢看我一本正經(jīng)的,笑道:“就——就你那熊樣,你還唐宋元明清!”說著他就要用筷子蘸著酒,在桌子上畫了個奇怪的形狀,“你——你見過這東西沒?”我醉眼朦朧,看了幾眼也看不清楚,只覺得像一棵樹,又像一根柱子,罵道:“你個驢蛋,蹲了三年窯子,畫畫一點也沒長進,你畫的這個叫啥?整個一棒槌!”老癢說道:“你——你——你就湊合著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這種畫!”我仔細看了一下,實在是畫得不知所云,對他說:“鬼知道你畫的是什么,你看這幾個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紋吧,畫得和樹叉似的,這畫太次,我看不出來!”老癢得意地一笑,壓低著聲音,很神秘地對我說:“你還別——別說,這就是樹叉,手腕粗細的青銅樹叉???”我一聽“喲喝”,這家伙原來還倒了個青銅器出來,這真是不要命了,給他判了個三年還真是算已經(jīng)賺了,對他道:“這東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東西不倒,倒個龐然大物,這不找逮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剝了一個蔥爆芋艿,丟到嘴里說道:“你不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那地方和你想的不同,說起來就話長了?!?/br>我對青銅器略有研究,琢磨著他畫的那個東西,想起前不久在三星堆挖出來的那幾棵青銅森神樹,還真有點像。三星堆是古蜀的遺跡,嚴(yán)格說來已經(jīng)不算是我們古董買賣能涉及的范疇了,年代太遠,過于珍貴,價格開多少都不算高,要是老癢去的地方有這東西,那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走運還是倒霉。我一下子對這東西發(fā)生了興趣的,我就問他當(dāng)時經(jīng)過是怎么樣的,他喝多了,也沒想過隱瞞,一五一十就說了出來。他們那時候,進秦嶺已經(jīng)走了十幾天,除了滿眼的原始森林,什么也沒找到,幾乎進入了彈盡糧絕的境地。老癢和他老表其實都沒有盜墓的基本常識,只是懷著滿腔的熱情,此時他老表已經(jīng)心灰意冷,打了退堂鼓,老癢一直堅持著,才沒有馬上折返回去。這一天,他們跋涉到了一個隱藏在崇山峻嶺之中的山谷,這樣的山谷這幾天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了,不過這一次,老癢卻發(fā)現(xiàn)這里有點不同。這里的地理環(huán)境非常奇特,海拔很低,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