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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了瓶酒回來,阿寧把我的茶水倒了,給我倒了一杯酒。我感激地苦笑了一下,接過來,大口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充入氣管,馬上就咳嗽起來,一邊的胖子輕聲對我道:“你先冷靜點兒,別急,這事兒也不難解釋,你先確定,這人真的不是你嗎?”我搖頭:“這人肯定不是我?!?/br>“那你有沒有什么兄弟,和你長得很像?”胖子咧嘴問我道,“你老爹別在外面會不會有那個啥——”我自己都感覺到好笑,這不是某些武俠中的情節(jié)嗎?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在現(xiàn)實中,苦笑搖頭,又大口喝了一口。阿寧看著我,又看了很久,才對我道:“如果不是你,你能解釋這是怎么回事嗎?”我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心里已經(jīng)混亂得不想回答她了,事情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我能理解的范圍,我一時間無法理性地思考。最主要的是,我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心里同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我又抓不住這種感覺的任何線頭。這又讓我非常抓狂。一邊的胖子又道:“既然都不是,那這個人只可能是帶著你樣貌的面具……看來難得有人非常滿意你的長相,你應(yīng)該感到欣慰了,你想會不會有人拍了這個帶子來耍你玩兒?”我暗罵了一聲,人皮面具,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解釋,但是所謂人皮面具,要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容易,但是要偽裝成一個特定的人,就相當難,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要做一張我相貌的人皮面具,必須非常熟悉我臉部的結(jié)構(gòu)才行,而且了解我的各種表情,否則就算做出面具來,只要佩戴者一笑或者一張嘴巴,馬上就會露餡。這錄像帶里的畫面,肯定隱藏著什么東西。就算真的是有人帶著我相貌的面具,也會出現(xiàn)大量的問題:比如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從哪里知道了我的相貌?他用我的“臉”又做過什么事情呢?怎么會出現(xiàn)在錄像中?錄像中的地方是哪里?又是什么時候拍攝的?和霍玲的錄像帶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我甚至有錯覺,心說又或者這個人不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我才是戴著人皮面具的?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吳邪,然而捏上去生疼,顯然我臉是真的,自己也失笑。霍玲的錄像帶,以及有“我”的錄像帶,以張起靈的名義和吳邪的名義分別寄到了我和阿寧的手里,這樣的行為,總得有什么意義。一切的匪夷所思,一下子又籠罩了過來,那種我終于擺脫掉的,對于三叔謊言背后真相的執(zhí)念,又突然在我心里蹦了出來。晚上,還是樓外樓,我請胖子吃飯,還是中午的桌子。整個下午我一直沉默,阿寧后來等不下去了,就留了一個電話和地址,回自己的賓館去了。讓我如果有什么想法,通知她,她明天再過來。我估計就一個晚上,我也不會有什么想法,也只是應(yīng)付了幾聲,就把她打發(fā)走了。胖子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回去,但是出了這個事情,他也有興趣,準備再待幾天,看看事情的發(fā)展。他住的地方是我安排的,而且中午沒怎么吃飯,就留下來繼續(xù)吃我的賤飯。那服務(wù)員看著我和胖子又來了,但是那女人不在,可能真以為被我們賣掉了,一直的臉色就是怪怪的。要是平時我肯定要開她的玩笑,可是現(xiàn)在實在是沒心情。當時阿寧剛走,胖子就問我道:“小吳,那娘兒們不在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可以說了吧?”我朝他也是苦笑,說我的確是不知道,并不是因為阿寧在所以裝糊涂。胖子是一臉的不相信,在他看來,我三叔是大大的不老實,我至少也是只小狐貍,那錄像帶里的人肯定就是我,我肯定有什么苦衷不能說。我實在不想解釋,隨口發(fā)了毒誓,他才勉強半信半疑。此時酒菜上來,胖子喝了口酒,就又問我道:“我說小吳,我看這事兒不簡單,你一個下午沒說話,到底想到啥沒有?你可不許瞞著胖爺?!?/br>我搖頭,皺起眉頭對他道:“想是真沒想到什么,這事兒我怎么可能想得明白,我就連從哪里開始想,我他娘的都不知道,現(xiàn)在唯一能想的,就是這帶子到底是誰寄的?!?/br>下午我想了很久,讓我很在意的是,第一,從帶子上的內(nèi)容來看,“我”與霍玲一樣,也知道那攝像機的存在,顯然,“我”并不抗拒那東西。第二,霍玲的那盤帶子,拍攝的時間顯然很早,20世紀90年代的時候應(yīng)該就拍了,如果兩盤帶子拍攝于同一年代,那阿寧帶子里的“我”也應(yīng)該是生活在90年代。而那個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還在讀中學(xué),不要說沒有拍片子的記憶了,就算樣貌也是很不相同的。我是個陰謀論者,但如果我的童年也有假的話,我家里從小到大的照片怎么解釋呢?我的那些同學(xué)、朋友,又怎么解釋呢?現(xiàn)在看來,我最想不通的,是誰寄出了這個帶子給阿寧的,他的目的是什么。難道他只是想嚇我一跳?實在是不太可能。胖子拍了拍我,算是安慰,又自言自語道:“冒充你寄東西給阿寧的,會不會也是那小哥?”我嘆了口氣,心說這誰也不知道,想起阿寧對包裹署名的解釋,心里又有疑問,如果阿寧的包裹是用化名寄出的話,會否我手上的這兩盤帶子也是用的化名?使用張起靈的署名,也是為了帶子能到達我的手上?寄出帶子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畢竟我感覺他實在沒理由會寄這種東西過來。錄像帶和他實在格格不入啊。不過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內(nèi)容和西沙那批人有關(guān),難道是西沙的那批人中的一個?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問胖子道:“對了,胖子你腦子和別人不一樣,你幫我思考一下,這事情可能是怎么回事,就靠你的直覺?!?/br>“直覺?”胖子撓了撓頭,“你這他媽不是難為胖爺我嗎?胖爺我一向連錯覺都沒有,還會有什么直覺?!?/br>我心說也是,要胖子想這個的確有點不靠譜,畢竟他和悶油瓶不太熟,對西沙的事情也不了解,至少沒有我熟悉。說起悶油瓶,那我又算不算了解這個人呢?我喝了口酒一邊就琢磨。悶油瓶給我整體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像是個人,他更像是一個很簡單的符號。在我的腦海里,除了他救我的那幾次,似乎其他的時候,我看到的他都是在睡覺。甚至,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去推斷他的性格。如果是普通人,總是可以從他說話的腔調(diào),或者一些小動作來判斷出此人的品性,但是偏偏他的話又少得可憐,也沒有什么小動作,簡直就是一個一點多余的事情都不做的人,只要他有動作,就必然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