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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小心翼翼地翻身滑進了那個洞里。我跟著過去,阿寧讓我別下來了,在上面接應。扎西在外面聽見了我的叫聲,對我們大叫,問里面情況。我讓他等等,我看清楚再說。在這個位置上,看得更加清楚。那洞口下面,應該是古船的第二層貨倉,或者叫底艙。一般是用來放置一些容易破損的東西,因為底部的晃動不會很激烈。底艙的空間不大,里面也全部是泥土,但是被侵蝕的程度遠遠小于我待的地方。我基本還能想象出這是一艘船的內(nèi)部,可以看到那些泥土里混雜著很多的陶罐,應該是貨物,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阿寧下去了之后,馬上就撥開那人身上的土塊,然后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感受脈搏。我忙問:“怎么樣?”阿寧明顯顫抖了一下,回頭對我搖頭,示意已經(jīng)不行了。我嘆了口氣。阿寧開始挖土塊,很快把那個人挖了出來,然后用力地拖到一邊。這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挖出的土塊里面,出現(xiàn)了另外一個人。我看到了頭發(fā)和一只手,阿寧繼續(xù)挖掘,然而這個人就埋得比較結實。她挖了一會兒也沒有起色。我實在看不下去,自己也跳下塌口幫忙。我一摸到那人的手,心里就一沉,知道也沒戲了,那人的手冰涼冰涼的,已經(jīng)死了。我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挖出來,也拖到一邊。在這個人的下面,我看到了高加索人蒼白的臉龐,他蜷縮著身子,瞪著眼睛,手往前伸著,握著一只對講機,保持著一個僵硬的手勢,好像是想要從里面爬出來。看來發(fā)出信號的就是他,我看到那只對講機,心想。我將他拉出來,阿寧又摸了摸他的脖子,臉色一變,“還活著!”就馬上解開了高加索人的衣服,然后給他做心肺復蘇,同時對我大叫:“告訴扎西,讓隊醫(yī)準備搶救,有人被掩埋窒息?!闭f著就去給高加索人做人工呼吸。我忙爬起來對外面大叫,扎西聽到之后,馬上也對土丘下的隊醫(yī)叫了起來。我轉頭,就看到高加索人抽搐了一下,人縮了起來,同時開始嘔吐,但是顯然恢復了呼吸。“你上去接手!”阿寧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道,語氣很平,但是充滿了威嚴。我愣了一下,突然被她這種神態(tài)電了一下,像條件反射一樣按照她的說法做了。接著阿寧迅速脫掉自己的衣服,綁在高加索人身上,做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把衣服的袖子扔給我,然后叫我用力。我在上面咬緊牙關用力往上拉,她在下面抬腳,把高加索人運了上來。然后,我一路往后,用力將他拖出沉船的裂縫。外面的扎西已經(jīng)在準備了。高加索人剛一被拖出來,扎西就把高大的高加索人整個兒背到了身上,用皮帶扣住,然后往下爬去。我累得夠戧,一邊把阿寧從里面扶出來,一邊喘著氣跟著,護住扎西,之后一點一點爬了下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幾次看到扎西差點摔下去,幸虧他反應夠快,每次都能用匕首定住身形。好不容易爬到了土丘下,隊醫(yī)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切,我們把高加索人放到地上,隊醫(yī)馬上準備搶救。可是剛撕開高加索人的衣服,他突然就抽搐了起來,一下扯住了隊醫(yī)的衣服。我們趕緊過去把他按住。隊醫(yī)揭開他的外衣,我就一陣作嘔,只見他保暖外衣的里面,已經(jīng)全部是血,竟然好像有外傷。隊醫(yī)又用剪刀剪開他里面的內(nèi)衣,當掀起帶血的布片時,他叫了一聲:“天哪?!边@時我?guī)缀跻獓I吐出來。只見在高加索人的肚子上,全是一個一個細小的血洞口,沒流多少血,洞口十分的細小,但是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個。“這是什么傷口?”扎西問道。隊醫(yī)搖頭:“不知道,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扎的,類似于螺絲刀這樣口徑的東西。不過衣服怎么沒破?你們在現(xiàn)場沒注意到?”我們都搖頭,其實當時這么混亂,我們真沒有注意到他的肚子,但是他的衣服沒有破洞我們可以確定。應該不是坍塌造成的外傷。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隊醫(yī)讓我們幫忙按住,先給他包扎,然后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就給他注射了什么東西,最后拿出一個小氧氣包給他吸。大概是那一針的作用,高加索人慢慢安靜了下來。做完這些我們已經(jīng)全身是汗,隊醫(yī)擦了擦汗就讓我們想辦法。這人現(xiàn)在十分虛弱,我們不能把他帶出去,但是那些比較大的設備都在外面的車上,需要搬進來,另外還需要帳篷和睡袋給他保暖,等他穩(wěn)定下來才能把他帶出去。這里只有扎西知道該怎么看他的石頭堆,他就說他去拿,順便叫些人進來幫忙。我們一路走進來花了很長時間,不過出去就快很多,我說跟他一起,他說不用了,他一個人更快,我在這里多個照應。說完他就跑開了。隊醫(yī)解開高加索人身上阿寧的衣服,還給她,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保暖布,給高加索人的幾個重要部位保暖。我點起無煙爐子,加大火焰,放到一邊,給幾個人取暖,同時拿出燒酒,這些東西都是為了驅寒用的。我們剛才出了一身的汗,戈壁的夜晚相當?shù)睦洌苋菀咨 ?/br>大火起來,照亮了四周,一下就暖和起來。隊醫(yī)繼續(xù)處理高加索人的傷口,我和阿寧退到一邊,幾個小時的疲勞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我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喝水,阿寧披上了衣服,我們兩個都是一臉的泥土,十分狼狽。我朝她苦笑了一聲,卻看到她一臉的疲憊靠到了土丘上,擺弄著對講機,似乎相當?shù)木趩省?/br>我想起剛才她那種氣勢,心說真是不容易,她一個女人能在那種場合干練到那種樣子,想來估計也是逼出來的,想想一個女人要強悍到這樣,真是有點心酸。不過說來也奇怪,看她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干這種事情也不見她開心。她到底干什么非要為裘德考賣命不可?而且還拼命到這種程度,真是想不通,以后有機會要好好問問她。喝了幾口水就想方便,于是繞了個圈子到了土丘下面放水,在沙漠里這批人都是這個樣子,我也習慣了。尿著尿著,忽然我就聽到一邊的石頭后面,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冷笑,那聲音和剛才在對講機里聽到的如出一轍,頓時讓我渾身一涼。我轉頭往那塊石頭看去,心說難道一直聽這個聲音,出現(xiàn)幻聽了不成?第二十四章西王母罐剛才那一個多小時都是聽著那怨毒的冷笑般的信號一路過來,腦子里幾乎習慣了這種聲音,現(xiàn)在船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已經(jīng)感覺到有點不適應。不知道為何,現(xiàn)在我又聽到了同樣的聲音出現(xiàn)在四周的黑暗里,那聲音我一直感覺到不妥當,這時候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