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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里面同樣是沙土,我停了一秒馬上擠了進去,里面空間比之前看到的那條要大,我一眼就看到了大量屯起來的泥繭骸骨。有救了,我心說,立即掏出水壺,聽著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靠近,立即將水全倒在一只泥繭上,把人骨身上的泥和稀了,抓起來就往我身上草草涂了一遍,搞完后把那死人往裂縫的口子上一推,大概堵住,自己縮進那個凹陷,閉上眼睛裝成是死人。瞬間那些蛇就到了,一下盤繞著我丟在地上的礦燈和水壺開始咬起來。有一些蛇沒有發(fā)現(xiàn)我在縫隙里,就繼續(xù)朝前飛快地爬去,但是有幾條停了下來,似乎發(fā)現(xiàn)了這裂縫里的異樣,朝里面張望。我心說真邪門,這些蛇果然有智力,卻見幾條蛇小心翼翼地爬了進來,開始四處盤繞上那些泥繭,似乎在尋找我的去向,一下我身上就爬上來好幾條。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感覺心都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了。那幾秒鐘,我感覺像一年那么長,忽然我感到后脖子一絲涼意,渾身就出了冷汗——一下想起來,完了,剛才太急了,我的后脖子忘記涂泥了。我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一條紅得發(fā)黑的雞冠蛇盤在我的肩膀上,正饒有興趣地想盤到我的后面。完了,我心道,這下子我也得成胖子那樣了。就在那蛇慢慢朝我的后脖子湊過來的時候,忽然我身邊的骸骨中,發(fā)出了一聲奇怪的聲音,那蛇立即就揚起頭,看向那個方向。幾乎就在同時,一件令我更加驚悚的事情發(fā)生了,我身邊的那具骸骨忽然動了,手一下就按在了我的后脖子上,把我沒有涂泥的地方遮住了。我頭皮麻了起來,用眼睛一瞄,發(fā)現(xiàn)不對,那不是骸骨的手,而是一只涂滿泥的人手,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我身邊的死人后面,還躲著一個渾身是泥的人。是誰呢?我看不清楚,我心說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知道淤泥的事情。我心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只覺得氣氛詭異無比。那雞冠蛇看向那個方向,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領(lǐng),再回來找我的后脖子,卻也看不到了。它一下顯得十分的疑惑,發(fā)出了幾聲咕咕聲,在我后脖子附近一直在找。我就感覺那蛇信好幾次碰到我的脖子,但是它就是發(fā)現(xiàn)不了。我一直不敢動,就這么定在那里十幾分鐘,那些雞冠蛇才忽然被外面什么動靜吸引,全部都迅速追了出去。這一條也游了出去。它們消失之后很長時間我還是不敢動,怕它們突然回來,直到捂住我后脖子的手動了一下,才好像是一個信號,我簡直渾身都軟了,一下就癱倒了下來。剛想回頭看那人是誰,忽然就聽到一個女聲輕聲道:“不準(zhǔn)轉(zhuǎn)過來?!?/br>我愣了一下,還是轉(zhuǎn)了過去,身邊的人一下就把我的眼睛捂住了。我手下意識地一摸,就摸到一個人的鎖骨,竟然發(fā)現(xiàn)那人沒穿衣服,接著我的手就被拍了一下,聽到那女聲道:“閉上眼睛,不準(zhǔn)看,把上衣脫下來?!?/br>我一頓,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的上衣已經(jīng)給剝了下來,窸窸窣窣一陣折騰,那人似乎在穿我的衣服。等捂住我眼睛的手拿開,我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我的面前,身材很嬌小,穿著我的衣服好像穿著大衣一樣,再看她的臉,我一下就認了出來。“陳……文錦……阿姨!”在我面前,竟然就是文錦!我看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語無倫次地問了一句:“你沒被逮住?”文錦整理著衣服,看著我撲哧一聲笑了:“什么逮?你當(dāng)我是什么?”儼然和之前被我們追捕時候的神情完全不同了。說完,她用涂滿泥的骸骨,將這個泥井道口堵住了,然后用水壺挖起泥把縫隙全封上,我就看到,這捆著骸骨的材料,竟然是她的衣服和胸罩。做完后她才回來看我笑了起來,摸了摸我的頭發(fā):“你也長大了?!?/br>我也看著她,幾乎無法反應(yīng),想說什么,但是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有點太過夢幻了,以前我只在照片里見過她,她現(xiàn)在竟然在對我笑,而且笑得這么好看。她看著我,看我這么看著她,就問道:“怎么?你反應(yīng)不過來嗎?”我點頭,心說怎么可能反應(yīng)得過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滿臉皺紋的中年婦女,二十多年前在一座詭異的海底古墓中失蹤,這么多年間一直做著一些極端隱秘的事情,牽動著無數(shù)人的神經(jīng),制造了無數(shù)的謎,現(xiàn)在卻就這樣站在我的面前,滿臉淤泥但是不失俏皮地看著我,那眼睛那皮膚顯然比我的還要嫩上幾分,叫我如何反應(yīng)。她笑著說:“我看到你長這么大了的時候,我也反應(yīng)不過來,想想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當(dāng)時你還尿床,我還給你洗過尿布,你那時候長得好玩,比現(xiàn)在可可愛多了?!?/br>一說到小時候,我立即就朝那縫隙口看去,想想,我忽然覺得無比的奇妙,三叔處心積慮要找文錦,但就在十幾米外,我不知道他的生死狀況,卻在這里看到了文錦,還說上了話。要是三叔再快一步跟著我,他和文錦已經(jīng)見面了。“你也可愛多了……”我口不擇言,抓了抓頭,“文錦……姨,這,好久沒見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大哭一場?對了,我有好多話要問你……我們很想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媽的,我在說什么?”看著我語無倫次,文錦就做了輕聲的手勢,聽了聽外面,輕聲笑了,道:“誰說好久沒見了?前不久我們不是還一起喝過茶嗎?”“喝茶?”我愣了一下,心說之前見的時候,她在沼澤里啊,當(dāng)時沒見她端著茶杯。只見文錦把自己的頭發(fā),往頭上盤繞了一下,做了一個藏族的發(fā)型,然后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泥,我一看,頓時驚呆了:“你!你!你是定主卓瑪?shù)哪莻€媳婦!”第五章真相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拍了拍腦袋:“原來你一直跟著我們!那口信,那定主卓瑪和我們說的話——難道——”“不錯,那都是我臨時讓她和你們說的。情急之下,我沒有別的辦法。那些事情說來話長了。”文錦道,爬到縫隙里頭,雙手合十做了手勢,放到嘴邊當(dāng)成一個口器,發(fā)出來了一連串“咯咯咯”聲。我奇怪她在干什么,難道在和那些蛇打招呼?就聽到縫隙的深處也傳來了咯咯咯咯的回音。不一會兒,就有人從里面擠了出來,我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悶油瓶。他擠到我們邊上,看了看文錦又看了看我。我就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兩個,“這是怎么回事?”忽然感覺到一些不妙,“該死,難道這是個局,你們該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