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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我聊什么。我道稍后說,現(xiàn)在不方便,把她打發(fā)了過去。坐下來后,我心里有底,便放松了不少。想著剛才胖子的幾個問題,我還是感覺有些異樣,但怎么想都覺得胖子不像在騙人。不是說胖子不善于騙人,而是我對于謊言很敏感。很多時候三叔騙我,我其實都能感覺到,但是每次我都會理性地判斷這是自己多疑。但是這一次,卻是我的第六感覺得胖子不是說謊。我想起胖子之前的表現(xiàn),決定不去想那么多了。胖子說得對,他要害我,早就害了。只是皮包的眼神也有些怪,問我道:“你們干什么去了?”“看看前面的情況。”我就道。“看得那么神神秘秘,三爺,有事您可不能瞞著我們?!逼ぐ裨沟?。我一看這情況就立即給秀秀打了個眼色,想讓她岔開話題。我問秀秀道:“你們聊什么呢?”秀秀知道我的用意,立即就道:“我們在聊老九門的事。聽說軍隊在長沙的時候,部隊里什么地方的人都有,還有各地流竄的難民。“當時很多京城的達官貴人都能唱幾句京戲,所以軍隊在新中國成立后進京,沒有一路花鼓唱到底。陳年舊事都是聊天時說起的,不過幸虧二爺家后來衰敗,否則現(xiàn)在這種時代,他們不知道該扮成什么?,F(xiàn)在人心疏離,外人防得少了,自己人反而成了心頭大患?!?/br>皮包似乎有點喜歡秀秀,秀秀一說話,他的注意力就轉(zhuǎn)了過去。秀秀說的是自己的兩個哥哥。一路上聽秀秀說來,這兩個人算是北京的名流公子,卻不是特別出色。倆人對于霍老太賞識小花,早就心存不滿,他們之間的恩怨糾葛可能從小就一直在積累。我沒法插話,便想讓她多說點。胖子坐下,往火里丟上幾捆樹枝,道:“這種和里的橋段,老子沒什么興趣,有沒有老九門里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風(fēng)流韻事,拿出來講講。聽說你們二爺守寡之后頗風(fēng)流,流連煙花之地,其中有一個相好白得跟瓷器精似的,手上畫上青花瓷的花紋,人稱‘小青花’,有沒有這事兒?”“小青花現(xiàn)在還在,你要不要去看看現(xiàn)在的養(yǎng)老院?!毙阈愕?,“畫上青花瓷紋,還和青花瓷娃娃一樣,就是被打裂了的那種。”我喝了一口茶就道:“先人故舊,你積點口德吧。舊社會的女人大多身世可憐,這小青花,未必是她愿意當?shù)??!?/br>皮包很不認同,但也不愿意接話頭了,就對胖子道:“你想聽葷料,我們這種人怎么講得出來,不如你說幾個。”“胡說,我答應(yīng)了云彩,如今要做正派的人,你們這么低級趣味,活該都處不到對象?!迸肿愚D(zhuǎn)身把帽子蓋在臉上,說道,“時候不早了,胖爺我缺覺先睡了,你們繼續(xù)‘鏘鏘三人行’?!?/br>我看了看月亮,這兒的地勢太特別了,頂上的橫木擋住了大部分月光,只透下一道道暗淡的白光,如果不是頭上的一段橫木朽壞掉進了深溝內(nèi),這里恐怕一絲月光也透不進來。這一條秘溝并不是當年張家古樓的建造者蓋起來的,而是古瑤民在嶺南古國時期的遺存。顯然,這片深山在很久以前就有很多神秘的活動,只是不知道古瑤民在山中建這道秘溝的目的是什么,和張家古樓選擇這里有沒有必然聯(lián)系。幾個人都想瞇一會兒,就都分頭靠下。我剛想閉眼,忽然就見胖子一下又坐了起來,去水潭邊小便。我心說破事兒真多,于是也拿帽子翻下來蓋上臉,很快就沉沉睡去,計劃在一小時以后醒來。在這里我已經(jīng)形成了很精確的生物鐘,只要睡前提醒自己只是短暫休息,我一定能準時醒來。果然,過了一會兒我就醒了。我的臉上蓋著帽子,里面散發(fā)著洗發(fā)水的味道,我十分慶幸在野外還能聞到這種城市里的味道。我吹了口氣,心里想著以前去魯王宮和云頂天宮的那些日子,那時候我都屬于破壞隊伍士氣的分子,永遠要被潘子踢才能醒來,如今我卻沒有賴床的權(quán)利,我是三爺了,其他人都看著我呢。我迅速把帽子一抓,就想翻身起來,這一抓之下,卻發(fā)現(xiàn)蓋在臉上的帽子成了一團濕漉漉的東西,還很油膩。我一驚,立即拍開那東西坐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不對。篝火照亮的整個區(qū)域里,靠近秘溝邊緣的部分有水滴落下來。我以為是下雨了,但是抬頭就發(fā)現(xiàn),水不是從上頭滴落的,而是從石頭上濺落下來的。我正坐在溝邊的一塊石頭旁,四周的藤蔓已經(jīng)被砍完了,水是順著上頭的溝壁滴下來的,拍在石頭上濺起了水珠,四周好些人都已經(jīng)被澆醒了,幾個人遮著腦袋跑出濺水的區(qū)域,嘴里冒出“怎么回事”一類的話,胖子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全部的人閉了嘴。我們都看著他,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看他聞了聞被濺滿水的身上,我跟著聞了一下我的帽子,一股尿sao味兒立刻讓我惡心到了極點。是尿,有人在我們頭頂小便。“你媽!”皮包輕聲罵道,惡心得直吐口水,顯然尿嗆到嘴里去了。胖子繼續(xù)讓我們別說話,所有人都惡心得不知所措,只有胖子迎了上去,開始爬溝邊的石頭。我不知道他想干嗎,也咬牙跟了上去。我抓著藤蔓一直爬到橫木底下,一下就聽到上頭有人說話,還是英語,我立即明白,那是裘德考的隊伍。還是有些尿流了下來,滴在胖子臉上他也不管。他聽不懂上面在講什么,就做了個手勢讓我聽。我忍住強烈的惡心側(cè)耳去聽。上面肯定有不少人,顯然他們身在高處,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溝下還鋪著一層橫木,橫木下面還有這么隱秘的通道。但裘德考的人,此時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啊。我聽不清老外們的具體對話,只能對胖子搖頭。胖子要了我的手機,要我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這時,我聽到了一個中國人的聲音,他說了一句:“快出發(fā),沒時間休息。誰看到新找來的向?qū)ツ膬毫耍俊苯又腥朔g成了英文。我聽得那聲音,一愣——這聲音很熟悉,想再聽幾句,上面的人就發(fā)出了一片動身的聲音。我和胖子翻下去,胖子吐了幾口口水,聽聲音遠去了,才道:“媽的,老外真他媽的火氣大,尿sao味兒也太重了。秀秀,快聽聽他們說的是什么?!?/br>我想到那中國人的聲音也被錄下來了,馬上湊過去,但看秀秀這時完全不理會,只是把衣服解開,到水潭邊去洗漱。“哎呀,丫頭,先別洗,那潭子我也尿過,洗了不還一樣?”胖子道。秀秀和邊上也在一起洗的皮包都愣了一下,皮包立即跳起來:“哪個你沒尿過?”“都尿過,昨晚無聊,我每個潭都尿了幾下?!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