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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賀歲篇THIRTEEN六角鈴鐺此時我有一些啟發(fā),我意識到蛇祖的行為正在詮釋原則和信任之間的關(guān)系,我在做事情的時候,永遠(yuǎn)是信任大于原則,只要這個人是我信任的,甚至只是直覺上值得信任,那我就沒有任何原則,大可以跟著他亂跑。但是蛇祖顯然不是這樣。這幾乎讓我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因為早先對于不同的性格的人,我總是可以忽略不去理會。但是這一次,我不得不寄居在一個愣頭青的身體里,不管我內(nèi)心覺得他多么迂腐,但是總算也是了解了另外一種人的江湖生活習(xí)慣。不可多說,世界上大部分還是由這種人組成的,世界的基礎(chǔ)次序才能運轉(zhuǎn),如果多如我這樣,那黑社會這種靠潛在規(guī)則運行的體系早不存在了。在夾喇嘛的規(guī)則里,被夾的喇嘛在從屬上需要聽從鐵筷子的調(diào)遣,完成屬于他自己的工作。這是不可逾越的法則,而鐵筷子必須保證喇嘛們的安全,夾喇嘛當(dāng)然經(jīng)常死人,但是好喇嘛都會看這個人夾喇嘛的以往的成績,如果這人的喇嘛以往都是團滅,那尼嘛誰會參與?一般來說,人都愿意參加兩種,一種是新的鐵筷子,以前沒夾過東西的,這種喇嘛團分配利益平均,而且鐵筷子控制力低下,甚至有喇嘛后期比筷子拿的更多的道理。還有就是老筷子,江湖有名的瓢把子,成功率高,控盤能力強,能不能活著回來一來靠運氣,二來靠自己的手藝。誰也怨不得誰。當(dāng)然,也有高手特別喜歡夾陳皮阿四這種喇嘛團,那是十個去只能回來兩三個,但是如果活下來,往往這一輩子的錢都到手了。這種人要么就是對自己非常自信,要么就是急功而貪婪,或者在這邊已經(jīng)走投無路。也不要小看了走投無路的這批人,雖然手藝不行,但是因為毫無牽掛,未必不能成事。這一次的喇嘛團應(yīng)該是屬于第二種,鐵筷子控盤能力很強,這種喇嘛團則特別講究團結(jié),只要聽著鐵筷子的,一般都會相對安全。在這個原則下,幾乎統(tǒng)一行動是一條鐵律,一路上都執(zhí)行的很好,突然間,喇嘛團里兩個人開始旁若無人的自由活動。是會讓其他人非常驚訝的。而鐵筷子的控盤能力在此時體現(xiàn),雖然這種突然團員無厘頭的開始自己布朗運動非常少見,但是他還是做出了非常清晰的判斷——如果不聽話,就弄死好了。由此我意識到,悶油瓶和這個小張哥整體的行為模式,和之前我們?nèi)テ咝囚斖鯇m的時候一樣。當(dāng)時我們已經(jīng)不算是在夾喇嘛,都是三叔自己的伙計,而悶油瓶是像陳皮阿四借的人,顯然陳皮阿四用這個伙計在三叔的隊伍里入股。但是悶油瓶當(dāng)時的舉動也和現(xiàn)在幾乎一致。我?guī)缀蹩梢酝ㄟ^這種分析比較,得出一個結(jié)論:悶油瓶進入這個喇嘛團,并不是單純的為求自己的生活或者在走江湖,和混入三叔的隊伍一樣,悶油瓶在這次的事件中,有自己的目的。他們張家人似乎就和海里的印魚一樣,依附在各種團體內(nèi)部,吸取情報,隱蔽自己,同時還可以省路費,進入現(xiàn)場之后立即分散開始自己的目的。他們的動作之快,是一般人無法評估的。當(dāng)別人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進入第二甚至第三階段了。如今的九頭煙袋他們,就是之后的三叔和我們,之后會完全陷入被動,而我這一次,終于擇對了道路,能跟著悶油瓶的腳步。如果我能控制蛇祖就好了,我心說,你他媽在這兒浪費什么時間啊。見蛇祖身上所有的蛇全部都扭動起來,就在峭壁之上,如果公子哥沒有過人的能力,這些蛇確實很難防御。正內(nèi)心焦急如焚,見公子哥將鐵片卷入舌下,又從舌頭下面吐出一只小小的六角鈴鐺耳墜。戴到自己耳朵上,接著笑了一下,頓時輕微的鈴聲窸窣便隨著他的笑容和吹過微風(fēng)開始發(fā)散。那笑容無比的邪魅,但是我卻忍不住想笑,覺得好傻,而且,你他媽嘴巴里放了多少東西?2014賀歲篇FOURTEEN跳水公子哥顯然是個邪魅狂狷之人,只是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過了一點,使得這種邪魅狂狷像是無厘頭戲劇里的角色。比如這一笑,就完全不應(yīng)該在這個場合綻放開來。也可能是悶油瓶一路給了我張家人都是悶且神情呆滯的印象,而這公子哥只是稍微活潑一點,便看上去像個神經(jīng)病。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覺得他和黑瞎子有點像。不過顯然不可能是他。聽著那耳墜的聲音,蛇祖身上的蛇竟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公子哥繼續(xù)笑著,對蛇祖說道:“朋友,我們有著很難言說的信任,你和我視對方為自己。”蛇祖沒有回答,顯然是神智有些恍惚。公子哥湊近了一些,繼續(xù)說道:“我不會害你,你也絕對不會害我?!甭曇艟谷蛔兊门で饋?,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蛇祖開始去看四周,有點恍惚的去找聲音的來源,明顯動作變得很遲緩。我知道青銅鈴鐺的厲害,它對人的迷惑幾乎是沒有時差的,但是此時只能看著蛇祖被迷惑,卻什么都不能做,就見公子哥來到了蛇祖面前,貼到他的耳邊:“現(xiàn)在,跟著我走?!?/br>說完開始后退,往山路的上方跑去。蛇祖迷迷糊糊就跟了上去,沒有絲毫的遲疑,路過信蛇的時候,信蛇瞬間盤回他的身上,他自己則完全沒有減速。不知道是不是神智的問題,公子哥的速度變得非??欤碛帮h忽幾乎連輪廓都看不清楚。蛇祖幾乎是聽著那六角鈴鐺輕微的窸窣聲才能跟上,一路連我都有點暈眩。我以為最起碼還要找個十幾分鐘,卻見公子哥爬到了一處突起的巖石處,又停了下來,回頭又對我邪魅的一笑。此時的邪魅確實是邪魅,因為在幻覺中一切感覺都是扭曲和妖氣沖天的。鈴聲中聽他繼續(xù)說道:“我不會害你,按我做的去做,我們是同一個人?!闭f完忽然往后一倒,整個人翻下了懸崖。這里離崖地的溪流最起碼有30米高,高空跳水非常危險,入水瞬間時速很可能達(dá)到100公里每小時,公子哥在空中轉(zhuǎn)體,雙腿朝下落入了水中。蛇祖沒有絲毫的猶豫,也跳了下去,在空中模仿了公子哥的動作,在瞬間落入了水中。頓時,所有迷糊的感覺全部都消失了,一下蛇祖清醒了過來,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深潭之內(nèi)。陽光從上頭反射下來,深潭上方的水十分清澈,呈現(xiàn)出一種通透的水綠色,但是水下四米以下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