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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這種車都是一口價,價格比出租車高幾塊不說,安全還得不到保證,不到萬不得已許越不愿意坐。 她往后退了退,用行動闡述自己不愿意被宰的態(tài)度。 哪知,副駕駛的門忽然被人從里推開,她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是我,快上車!” 他說話又急又快。 許越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里面的人又說:“快點,我怕被人拍到。”他壓低了帽檐,很謹慎地朝兩邊看了看。 大概易言軒的話間和神情給她塑造了一種很緊張、草木皆兵的氣氛,她恍如身臨其境,覺得四周都是潛伏的狗仔,真怕連累他,立刻就鉆了進去。 等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才想起來—— 易言軒可是她現在最不想見的天字第一號人物啊。 車子平穩(wěn)的開著,兩人一直無話,外面是喧鬧的塵世,里面卻沉靜無聲,氣氛詭異。 許越一直努力地在減少自己的存在感,低著頭假模假樣地掏出手機在玩游戲,都是靜音,其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易言軒身上,他一身黑衣,他在打方向盤,他在換擋,他、他看過來了…… 大佬,你好好開車,我求你不要開口說話啊,千萬不要…… “怎么不說話?” 許越捂著胸口,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為什么?不敢啊,上次見面你對我的態(tài)度,我可是記的一清二楚,誰會嫌自己活的長??? “就是上一天班挺累的,不太想說話?!?/br> 她悄然點開微信,左手捂著屏幕,右手在打字。 許越:小藍藍,十萬火急,速速給我電話救我性命。 “你現在在干什么?“易言軒專心留意著路況,很是懶散的問出這話,正是這樣,讓許越從中聽出了點關心。 她搖了搖頭,覺得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他們之間就最正確的打開方式應該是劍拔弩張,爭鋒相對,魚死網破,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發(fā)傳單?“易言軒又問。 “你看到我了?“許越微微詫異,畢竟當時那么多人,環(huán)境也很嘈雜,他還被一堆粉絲包圍著。 “嗯?!?/br> “其實我是在一個兒童英語培訓機構上班,一般就是教小朋友們口語,沒事的時候去發(fā)發(fā)傳單,拉到一個顧客,會有兩百塊的提成?!?/br> 嗯,這樣一解釋似乎高大上了一點,許越把垂下來的頭發(fā)撩到耳后。 易言軒覺得好笑,“教英語?” 許越挺不習慣易言軒這種溫和的態(tài)度,她握著手機嗯了一聲,等待著盛藍的電話。 “不怕誤人子弟?” 聽到這許越才松了一口氣。 這才是兩人應該有的相處方式。 “我在美國待了七年,雖然說得不見得有多好,但教小孩子還是沒問題的?!?/br> “七年?”易言軒打了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小路,遠離的燈紅酒綠,車里的光線暗了幾分,“也就是說,那年……你就出國了?” “嗯?!痹S越有點心虛。 易言軒自嘲一笑,“哦,原來是出國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br> 許越握著拳頭,迫使自己時刻保持著冷靜,她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所以主動說:“欠的錢,我會盡快還你。” “以你現在的工資能在兩個月之內還給我?” “有點困難,不過我會想辦法。“ 沒準許還山過幾天思女成狂熬不住了,和時靜復了婚,到那時她又是款姐了,五萬塊輕輕松松。 “說來聽聽,有什么辦法?”易言軒步步緊逼。 “大、大不了我再去打份工?!?/br> “你還會做什么?”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易言軒就是一個簡單的問句,但到許越的耳朵里已經山路十八彎,聽出了許多其他的意思。 許越在過去十幾年的學業(yè)生涯背后就刻著兩字——學渣。 渣的徹徹底底。 小學被老師堵在教室背課文,不背完沒飯吃,初中抄英語單詞抄到痛哭,到了高中人就聰明了點,學會了抄襲。 剛到美國的那兩年,英語說得磕磕絆絆,無法與人交流,還是和當地的華人混在一起,后來覺得她就這么回去唬不了她爹,才狠下決心把口語練得順溜起來。 身邊總有人說,許越你就是命好、會投胎,有一個有錢的爹,不然你就什么都不是,誰都比你高貴。 因為是真話,所以才格外刺耳。 許越聽得心里很不舒服,有點自暴自棄,“我聽人家說夜店的工資挺高,到時要是湊不齊,我就去那里找個兼職,賣賣啤酒、跳跳舞什么的,應該……” 車子猛的停住,兩人因為慣性,都往前一栽。 許越被安全帶勒的胸口痛,還沒緩過來,就聽易言軒用他那冷淡的聲音說:“許越,你還真是物盡其用,賣色相賣到底是吧?” “什么?”許越佯裝聽不懂他的嘲諷,“物盡其用不好嗎?這是我的優(yōu)勢,我充分發(fā)揮,我不覺得有什么不對,況且現在的你,不也是在出賣色相嗎?又比我好到哪去?” ☆、正面交鋒(2) 易言軒的雙手緊緊的攥著方向盤,胸口劇烈起伏著。 這股氣他已經積攢了七年,一直任由它在胸腔里游走亂竄,偶爾的牽動,都能讓他絞痛無力。 一路他都在盡量壓著脾氣和她說話,他想不管怎么樣,當年的事她還欠自己一個解釋,在事情沒弄清楚以前,一定要忍住。 可她輕而易舉地就能牽扯著他所有的憤怒與不甘。 他摘下帽子,一掌砸在方向盤上,人重重地往后一靠。 他覺得自己也真是夠賤的,看到許越在寒風中發(fā)傳單,下午整個活動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不時瞄向那里,看著她冷的縮著身子,就在心里檢討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了,為了幾萬塊,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結束了活動,回到家換了身衣服就又出來了。 他想見她。 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和她說“那錢我不急,你不用這么委屈自己”。 他等在廣場中心,尾隨她,看到她盯著自己的海報在發(fā)呆,讓他內心生出一種復雜的情緒,難過、不安,竊喜…… 在只剩沉悶的呼吸聲里,易言軒自我掙扎了十幾秒,偏過頭,看到了她的側臉。 她的輪廓在瑩白的燈光下模糊不清,人一直低著頭,即使剛剛說了重話,也不敢與自己對視,眼里更是一片茫然。 許越能感受到易言軒的目光,從眼睛看到嘴唇,像是有溫度的,她的五官開始有些發(fā)燙。 時間越拉越長,她焦躁起來,兩只手搭在膝蓋上,抓著裙子的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反復多次,呼吸都開始刻意壓低。 剛剛只是逞一時之能,說完就后悔了,她是真怕易言軒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