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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脾氣是出了名的和善。 現(xiàn)在他整個人站在講臺后,一邊按成績高低發(fā)試卷, 一邊借此認識他不熟悉的面孔, 順便加幾句簡短的評語。 “陳康,八十九分, 不錯。” “袁愛玲, 八十一分, 還可以?!?/br> “譚菲菲, 七十六分, 勉強可以接受?!?/br> “段云, 誒?七十三?這……不應該是你的實力啊?!?/br> “盛藍,七十二,要再接再厲?!?/br> …… 許越如坐針氈, 這公開處刑式的公布成績,就應該立刻廢除,永不再用, 最好全國普及。 她一邊聽著,一邊用手在轉著筆。 太緊張了。 為了消解自己的緊張情緒, 她側了側身,盯著她的同桌。 原本是想找個跟她感同身受的人,畢竟學渣是最了解學渣的。 可……他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反而還很淡定,握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不時地抬頭看看老師,似乎是無聲地催促。 難道寫東西能讓人放松? 自從知道學校在傳她和易言軒的緋聞后,她特別懂得避嫌,坐在座位上都是靠著墻壁的,身子縮成一團,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到最大值。 以前也有人在傳她和誰誰在一起了,那時盛藍會委婉地表達一下,最好和那誰保持一下距離。 許越從來都是我行我素,她想的是,清者自清,沒有的事,別人怎么傳那是別人的事。 可到了易言軒這好像變了。 生怕自己再連累他。 她會刻意地減少和他接觸的次數(shù),規(guī)定每天交流的話不超過十句,就連當初承諾的包他一學期的飲料都不算數(shù)了…… “許越,四十二分……嗯,有進步?!?/br> 老師的聲音帶著笑意,尾音拖得很長。 得到老師夸獎的許越歡歡喜喜地去領了試卷。 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一點。 后來的大題竟然還對了一道,可把許越牛逼壞了。 她腳步輕快地往回走,坐在座位上才想起來,她的同桌還沒有領試卷,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連四十二分都沒有? 太慘了。 許越萬分同情地看著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用筆戳了戳他的右臂。 易言軒看過來眼神有點迷惑。 許越抿了抿唇,“下次你不會做也別那么早交卷,等我寫好了,一定會給你抄的?!痹S越怕他不信,指天發(fā)誓,“我發(fā)誓,我一定會的?!?/br> 易言軒看著許越試卷上赫然的“42”,憋著笑,“不用了?!?/br> 許越有點喪氣,“……好吧?!?/br> “李凡,二十六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br> 隨著最后一份物理試卷發(fā)下去,物理老師雙手撐著講臺,語氣平和地總結了下這次考試班上的成績分布圖,“八十分以上的有六個,高分的不多,六十分以上的有三十九個,占全班總人數(shù)的一半以上,這個我很欣慰,還有二十幾個掙扎在及格線以下的同學們要加油啊……好了,這只是個開端,并不代表以后你們就是這個水平……” 許越看著易言軒面前空空的課桌,心里有很多疑問。 他的試卷呢? 難道分數(shù)低到老師連提都不想提了? 許越略帶打量的目光順著他的結實的手臂往上,落在他的側臉上,高挺的鼻子,綿長卷翹的睫毛,像浸了水一樣的眼睛……怎么看都覺得是一副好皮囊。 誰能想到成績這么一言難盡。 哎,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易言軒是哪位?站起來讓我認識一下?!蔽锢砝蠋熀鋈粏?。 易言軒握著筆的手頓住,抬眸朝講臺看去,最后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物理老師笑得眼都瞇成一條縫了,親切地問,“你就是?有點面生啊?!?/br> 易言軒尷尬地沒接話,倒是同學們起哄著說“對,他就是”“人是新來的轉校生”。 老師揚了揚手里的卷子,“這次考試,易言軒同學考了……滿分,全年級第一?!?/br> 底下一片嘩然,驚訝地、震驚地…… 臥槽臥槽,滿分啊,物理滿分是個什么概念??? 許越差點咬到了舌頭。 看易言軒的眼神慢慢地從同情變成了崇拜,簡直像見了活體的愛因斯坦一樣。 緊接著易言軒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緩步走上講臺,從老師手里拿過試卷,從始至終,他都面無表情,對自己考了滿分這件事似乎早就習以為常。 他看了一眼卷子,很快放下,低著頭往回走。 一段八、九米的路,硬是被他走成了T臺,兩邊的人都變成了觀眾,自發(fā)地投來或敬佩或欣賞的眼神。 ——物理能拿滿分的人,絕對是個天才。 易言軒坐定后,許越?jīng)]忍住,湊了過來,想取經(jīng),“你是怎么做到每天上課不聽,下課不學,還能考滿分的?” 易言軒沒有隱瞞,“我假期的時候在輔導班把所有的課都學過了?!?/br> 他重新拿起筆,在面前那張紙上繼續(xù)寫寫畫畫。 而那張滿分的卷子被他丟進了課桌里。 “所有的課?” “對,所有的?!彼f話時,永遠很有耐心。 “包括高三的?” “對,包括高三的。” 許越納悶了,“那你可以跳級直接參加高考了啊?” 干嘛還要在這浪費時間? 易言軒笑了笑,“家里人說年紀小上大學不好,周圍沒有同齡人,怕我不合群,以后容易孤僻,所以希望我可以按部就班地從高一開始讀,有個正常的人生軌跡。” “哦。” 在接下來的幾門課上,大家親眼見證了一個學霸的誕生。 化學滿分,數(shù)學滿分,生物接近滿分。 拿到生物卷子的那一刻,易言軒快速地看了一下出錯的地方,然后把它倒扣在桌面上,抓了抓頭發(fā),自責地說,“考得不好。” 沉浸在這次生物考試超常發(fā)揮的許越,盯著自己試卷上的五十一分,看了幾秒,馬上拿手捂住。 說的是事實,怎么聽上去那么欠揍呢? 許越有幸見識到了易言軒寫寫畫畫好幾節(jié)課的杰作。 ——是各科老師的速寫。 黑色水性筆勾勒出老師們的面部輪廓,細節(jié)、神態(tài)到位,栩栩如生。 許越在震驚之余問,“你畫他們干嘛?。俊?/br> “怕走在路上不認識,畫一畫加深點印象?!?/br> “好吧。” 許越明白了,學霸是個臉盲。 許越:“可以給我也畫一張嗎?你畫的挺好的。” 易言軒:“不用,你的樣子我記得。” 說到這,易言軒看了她一眼,眉心皺著,內(nèi)心糾結許久,還是問了,“疼嗎?” 許越眨了眨眼,“什么?” 易言軒伸出了右手食指,慢慢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