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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左邊,還刻著某種她不認識的花紋。那貢臺上的神像顯然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一模一樣。貢臺上的香爐中只有爐灰沒有香,供桌擦拭得纖塵不染,一旁還擺著一只碗口粗的竹筒。臨訣道:“你的壽命只剩下四十年,可要想清楚了?!痹诖酥?,這少女就同他做過一次交易,用之前一半的壽元換她父親升官晉爵?!澳闳羰沁€要再換,就只剩下二十年的壽命,想一想值不值得?!?/br>這少女聽到她只有二十年可活,面上露出幾分猶豫來,然而這點猶豫很快就消失了。她定睛看著臨訣即使被面具遮掩了一半依然顯出無盡風(fēng)華的臉,想起之前那驚鴻一瞥的震撼,心里的念頭愈發(fā)堅定。“我換!”她大聲道:“我就想要一張和你一樣的臉,可以嗎?”臨訣微微一笑,“去上香吧!”少女眼睛一亮,立刻走到貢臺前,從供桌上那個碗口粗的竹筒里摸出一根線香來。這儀式她已進行過一次,這次自然是駕輕就熟,點燃線香后,她雙手舉著香在神像面前跪下,大聲念道:“信女秦瑤,愿將余下一半壽命獻與極樂山神,此生無悔,天地為證!”落下誓言后,她將線香插|入了香爐之中,待到線香燃燒到一半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朱槿將之吹滅了。與此同時,站在神廟內(nèi)的素衣少女身子晃了晃,臉色倏地慘白。那根線香燃燒的,正是她的壽命。朱槿扶住搖搖欲倒的少女,手掌在她后心一拍,精純的靈力打入她體內(nèi),少女慘白的臉色瞬間浮起了一層粉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力,秦瑤立刻期盼地看向臨訣。臨訣略一頷首,道:“不過你畢竟是女子,有些地方還是要改改的?!蹦凶拥哪橗嬢喞^剛硬,如果一分不改放到女子臉上,實在有些違和。秦瑤連連點頭,“這個我明白?!?/br>臨訣下巴一抬,示意朱槿帶她去神廟左側(cè)的小屋里……兩日后,一身素衣,頭戴冪籬的女子撫著臉走出了這間隱藏在山林中的神廟。臨訣站在神廟門口,看著她消失在山中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而后側(cè)頭對身邊的朱槿道:“我回去了,你好好看著神廟?!?/br>紅衣女子含笑點頭。臨訣又回頭看了一眼貢臺上的神像,轉(zhuǎn)身走下了山。作者有話要說:v前隨榜,v后日更,感謝支持!第2章002極樂山曾經(jīng)是一座扎根在北地幽州城外的靈山,后來臨訣誤打誤撞地闖了進去,搶了那個山神的神位,還將整座極樂山煉制成法器,從那以后,極樂山就成了一座時隱時現(xiàn)、飄忽不定的鬼山。不過對于某些人而言,現(xiàn)如今極樂山上不被天庭承認的那位邪神,卻是個令人向往的存在,比如情愿用一半壽命換臉的秦瑤……臨訣用劍鞘撥開面前的樹葉,順著一條被踩出來的山道一路往下走,不多時就下了山。在他一腳踏上平地后,身后林木蔥郁的極樂山便被一片煙霧籠罩,眨眼間消失不見。他握著劍,頭也不回地往臨川城中走去。這時已經(jīng)入秋,天氣涼快,臨川城中各條主道上行人稠密,街邊商鋪小攤上人聲吵雜,打馬而過的俠客、挑著擔(dān)子的農(nóng)夫、推著小車的商販、挎著籃子的婦人、嬉鬧而過的孩童……在城中繪成了一片繁華熱鬧的人間圖景。臨訣隨意挑了間茶樓,一進門就被小二引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那地方一抬頭就能看到坐在茶樓中央高臺上說書的先生,一側(cè)身就可看到城中風(fēng)景最好的靜女湖,雖比不上樓上雅間,也是十分不錯的了。臨訣心中滿意,隨意賞了小二幾枚銅錢,又叫了一壺龍井一碟花生,就此坐下。說書的先生歇足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拍了板子,繼續(xù)往下講。“眾所周知,這鑄劍山莊是江湖武林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勢力,如今江湖上排名前十的名器寶劍中,就有七件出自鑄劍山莊。今天,我們就來說一說這鑄劍山莊的莊主?!?/br>聞言,臨訣喝茶的動作一頓。他放下茶杯,一只腳隨意抬起踩在條凳上,抬頭去看那坐在臺上的說書先生。說書先生穿著件不起眼的灰色長袍,身前擺著張木桌,面容清瘦,頷下留須,他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說起了這鑄劍山莊的莊主,那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十二年前,武林各派為了一個盟主之位打得那是不可開交,天地色變……”說書先生夸大的說法不但沒有使人厭煩,反而引起了臺下不少聽眾的興趣,在這茶樓之中,也有不少俠客曾經(jīng)見過十年前各派爭奪盟主之位的盛況,一聽此言立刻勾起往昔回憶,紛紛拍著桌子感嘆出聲。“啪”的一聲,醒木一拍,茶樓中嗡嗡嗡嗡的交談聲漸漸靜了下來。說書先生掃了臺下一眼,撫著胡須繼續(xù)道:“就在最緊要的時刻,一個一身黑衣,戴著面具的年輕俠客橫空出世,他當(dāng)時還帶著個十歲的孩子,卻只用一招就將各門各派的掌門人打得落花流水,其高深的武學(xué)修為令得在場所有門派掌門一一折服,第二日,那為武林盟主準(zhǔn)備的宅子就歸了那年輕俠客,而這俠客除了武功高強,還極善鑄劍,他帶出來的弟子如今無一不是名聲響亮的鑄劍大師,那宅邸有了主人后便改了名字,就是如今的鑄劍山莊了?!?/br>“原來如此!”茶樓中還有不少剛剛出師,坐在茶樓里打探消息的年輕俠客,十二年前他們都還是剛剛開始習(xí)武的娃娃,自然不清楚這段往事,而十二年后的今天,鑄劍山莊的莊主早就成了個諱莫如深的存在,他們對這位武林豪杰欽慕不已卻鮮少能得到同他相關(guān)的消息,如今聽到這說書先生的話,紛紛恍然大悟。臺上說書先生唾沫橫飛,還在宣揚那位鑄劍山莊莊主的英雄事跡,臺下臨訣百無聊賴地玩著杯子。忽的聽到了一道令人分外不虞的聲音。那聲音的來源,正同他隔著兩張桌子。“你瞧瞧那個,嘖嘖,真是人間絕色!”聲音的主人是個身著寶藍長袍的青年,他拿著折扇遮住下半張臉同身側(cè)之人竊竊私語,雙眼賊溜溜地往臨訣身上瞄。他的同伴身形瘦削,臉色蠟黃,眼下還有兩團青黑,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聞言立刻望了過去,隨即失望道:“戴著面具能看出什么?李四兄可別誆我?!?/br>李四聞言嘖了一聲,“張三兄這是說的什么話?咱倆多少年交情了,誆誰也不誆你??!再者說,我也沒讓你看臉啊,你仔細瞅瞅他那腿?!闭f著朝那努了努嘴,“瞧瞧那腿,多長!不粗不細恰到好處,又是個習(xí)武的,矯健有力,這晚上要是能盤在身上,那滋味……”李四說著,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