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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他聽著朱槿嬌柔的聲音,忍著火氣喝了兩杯茶。卻聽臨訣疑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到山莊尋我?”朱槿羞愧地垂下頭,“奴家身份卑微,同莊主相比有如云泥之別,如何敢厚著臉皮上門叨擾?”臨訣聞言卻是輕笑一聲,他倒了杯酒,親自遞到朱槿手里,聲音溫柔,“在我看來,哪怕是路邊一株小草,也自有其動人之處,更何況……是你這樣活色生香的美人?!?/br>朱槿聞言猛地抬頭看向臨訣,四目相對,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迅速浮起醉人的紅云,這美人含羞帶喜的嬌態(tài)若是叫樓下那群人見了,定會又惹起一番動蕩。臨訣這十幾年來一直清心寡欲,從不曾對任何人動心,怎的突然會中意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若是往常,傅綏肯定會探究一番,可眼下見他們二人雙手緊握,又含情脈脈地對視,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心口已被陣陣鈍痛折磨得眼圈發(fā)紅,他拳頭攥緊了又松開,見臨訣竟是要將那女子攬進(jìn)懷里,再也忍受不住,只得站起身道:“義父,孩兒忽然想起莊內(nèi)還有件要緊事沒辦,得趕緊回去。請恕孩兒先走一步了?!?/br>話畢,他再也不敢往那兒多看一眼,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了這間憋悶無比的廂房……廂房內(nèi),傅綏一離開,臨訣就松開了朱槿的手。他見桌上那壺酒還有剩,便提著酒壺給自己和朱槿各倒了一杯。“今日辛苦你了?!?/br>朱槿在他身邊坐下,端著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聞言搖頭笑道:“為主人辦事,哪有辛苦一說?!?/br>昨夜臨訣進(jìn)傅綏房里來了個突檢,也不知運氣太遭還是太好,竟叫他發(fā)現(xiàn)義子的心事。說起來此事他五年前也發(fā)現(xiàn)過一次,只是那時傅綏還小,身邊又只有他一個親近的人,一般小孩子情竇初開時身邊沒有合適的對象,大多會在夢里無意識地幻想親人。當(dāng)年他并未將此放在心上,只想著等孩子長大了就好了,誰知這孩子竟是來真的。昨夜他在廊下考慮了許久,最終決定讓朱槿來陪他演這一場戲。只是沒想到朱槿會下這么大工夫?!澳嵌挝枘憔毩硕嗑茫俊?/br>朱槿道:“從昨夜收到消息就開始練了,一直練到今日午時?!?/br>臨訣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辛苦你了。本來你上去唱個曲兒也是好的?!?/br>朱槿笑著搖頭,“我是花妖,又不是凡人,就是練上個幾天幾夜也不覺得累。更何況唱曲兒可沒有跳舞來得好看,我演的又是個弱女子,沒法當(dāng)街?jǐn)r下主人,要讓您對我另眼相看又不能讓少主看出蹊蹺,也只能用這個法子了?!?/br>想起離去的傅綏,臨訣的心思又淡了,他一邊聽著,一邊垂著視線看杯子里淡紅色的酒液,贊了一句,“還是你想得周全?!?/br>朱槿見他忽然有些心不在焉,輕聲問道:“主人是在擔(dān)心什么?”臨訣把玩著手里的杯子,墨色的雙眸中情緒不明,“只是希望傅綏這孩子不要令我太過失望。”朱槿聞言心頭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若是少主讓您失望了呢?”臨訣微微一笑,眼底卻冷冰冰的沒有半分溫度。朱槿見狀心跳又快了兩分。只聽臨訣繼續(xù)道:“整整十二年的栽培,把他從一個街頭乞兒教導(dǎo)成如今的青年才俊。我雖從未跟他提過仙魔之事,卻也算盡心盡責(zé),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他將空了的杯子輕輕推到地上,只聽碎裂之聲響起,那薄薄的玉杯摔在地上裂成了幾瓣,“那就當(dāng)我從沒養(yǎng)過這個兒子。”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還有童鞋不理解,再次強調(diào)下,本文的臨訣跟中的臨訣的同一個人,但是這本文跟前面任何一篇文都沒有任何關(guān)系。完全不受其他文的影響。人是同一個人,但是劇情沒有任何聯(lián)系。第6章006莊主從云想樓帶回了個大美人兒!這消息一出,最高興的當(dāng)屬山莊里的老人。徐管事同幾個莊里的老人感嘆道:“這么多年了,莊主一直不娶妻,也沒有心儀的姑娘,也別管她是不是良家女子了。能給莊主暖暖被窩,再生下一兩個胖小子,那就是好女人。““是啊是?。 鼻f里的老人連連附和。一些年輕人也跟著湊熱鬧,“聽說那位姑娘生得比天上的仙女兒還美,是真的嗎?”說話的是徐遼。他是徐管事的孫子,只比傅綏小兩歲,生得高大結(jié)實,白白凈凈,從小就喜歡鑄劍,如今已經(jīng)賣出去不少作品,在鑄劍一道上頗有天分,是如今山莊中著重培養(yǎng)的鑄劍師之一。他身邊簇?fù)碇簧倌贻p人,一群人一路走過嬉笑怒罵、雞飛狗跳的,倒是為莊子里添了不少人氣。另一個年輕人道:“我昨天晚上可看見了!莊主對那位姑娘呵護(hù)備至,一路都是牽著手進(jìn)來的!”“我也看見了,莊主還讓她住在照月閣,那地方高,賞月最好,而且離莊主的住處最近!”“那姑娘我昨晚看了一眼,真真是人間絕色??!我看啊,莊主這幾個月都舍不得出門了!”“話說莊主每隔幾天就出去,是去哪兒了?”徐管事原本還樂呵呵地聽著,后來瞥見傅綏從蘭草小徑處轉(zhuǎn)過來,立刻重重咳了一下,不悅道:“都收收!莊主的私事也是你們能議論的?趕緊的,都干活去!宋老板那批訂單里可是有三百件武器!”徐遼等年輕人也看見了傅綏的身影,眾人紛紛朝他打了招呼,當(dāng)年臨訣入主山莊,收留了一批年紀(jì)在十歲上下的孤兒,就是現(xiàn)在的這些年輕人了,他們可以說是和傅綏一塊兒長大的,彼此間感情不錯,并沒有多少上下屬的隔閡。打過招呼,以徐遼為首的數(shù)人便一起往鑄劍廬堂走去。一路上幾個年輕人勾肩搭背,說的話題卻換了傅綏。“我怎么覺得今天少莊主怪怪的?好像不太高興。那張臉陰沉沉的,看著就叫人害怕?!闭f話的是這一群人里年紀(jì)最小的章枚,他身量還未完全長開,整個人看上去小樹苗一樣纖瘦,一張白嫩小臉上還掛著兩個酒窩。說起這話來時卻故作成熟地摸著下巴,看上去有些可愛。徐遼擼了一把他半長不短的頭發(fā),深沉道:“昨晚莊主在那位朱姑娘房里過了一夜,他當(dāng)然不高興?。 ?/br>章枚好奇道:“為什么不高興?”徐遼下意識道:“那當(dāng)然是因為他對莊主……”話未說完他及時止住,見眾人都好奇地看著他,他哈哈笑了兩聲,擠眉弄眼道:“說不定是他今早上茅房時發(fā)現(xiàn)沒廁籌了只能用石頭刮,把那處刮傷了所以就臭著臉唄!”“切~!”眾人聞言,皆鄙視地白了他一眼。徐遼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只有年紀(jì)最小的章枚將信將疑地瞅了他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