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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發(fā)生的事猜了個七八分,不出所料,嚴婉如繼續(xù)道:“我當時雖然懵懵懂懂,卻直覺不對勁,于是找了個由頭,讓母親將她趕了出去??删驮趯⑺s出去的前一晚,明明還未到時辰,我就睡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來,身體有些異樣,還落了紅?!?/br>嚴婉如慘然一笑,“當時不懂事,還以為是提前來了葵水。如今想想,應是在那天就失了身?!?/br>臨訣道:“所以你覺得,那個繡娘是男扮女裝,引誘不成就對你下藥?”說這話時,臨訣看了朱槿幾眼。朱槿目光游移著不敢對上他的視線。說起這點,嚴婉如也覺得奇怪,“那個繡娘無論是身形還是相貌,看著都不像是男子……但我就覺得是她!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誰能悄無聲息進我的閨房對我……”她哽咽地止住了話。臨訣又問:“你可知道那個繡娘如今在什么地方?”嚴婉如搖頭,神色悲戚,“不知?!?/br>臨訣道:“那你可知你只剩五天可活了?”聞言,嚴婉如怔了怔,片刻后竟是笑了,“幸好我來了這里。幸好我和您做了交易。若是只靠我自己,就算能活下去,余生也只能被困在那處小院里。那又和死了有什么區(qū)別?”見嚴婉如到如今也還保持著冷靜,臨訣露出幾分欣賞。他看了眼嚴婉如衣裳上的血,開口道:“放心,他的血脈還在這兒,跑不了的?!?/br>說到“跑不了”這三個字時,他面具下的雙眼閃過一絲令人膽寒的殺意。這世間凡是存在過的東西就會留下痕跡,更何況是人。利用嚴婉如流產的胎血做引,臨訣很快就確定了那個人的下落,也是巧得很,對方居然就在落霞鎮(zhèn)中,同臨川城的距離極近,車馬來回只需半日的功夫。“看來還得回臨川一趟?!迸R訣說著,手上速度極快地刻了個木偶,這種木偶傀儡做得精細,靈力也比朱槿用葉子幻化出來的強上數倍,甚至還有幾分簡單的靈智,將之留在神廟照顧嚴婉如再合適不過。看著人偶落地,幻化成一名模樣秀美的侍女陪伴在嚴婉如身邊,臨訣放心地便帶著朱槿回了臨川城。他們出來時剛到未時,回到鑄劍山莊時卻已是黃昏了。傅綏正站在山莊門口的大樹下等著,被枝葉搖碎的橘黃光芒斑斑點點地落在他身上,不見溫暖,反倒有幾分說不出的落寞。見到臨訣攜著那美貌的紅衣女子而來,傅綏微微一頓,才面色如常地請安,“義父?!?/br>臨訣頷首。傅綏又看向朱槿,他冷淡地稱呼道:“朱姨娘?!?/br>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給這篇文做了個封面,好看嗎?第8章008朱槿:“少莊主這是放下了?這么快?”臨訣:“他能想清楚自然最好?!?/br>傅綏武功雖高,也還只是個凡人,他聽不見臨訣和朱槿之間的交流,只看見在他說完后,朱槿回了一禮,而后這個女人就牽著他義父的手,光明正大地進了鑄劍山莊的大門。他看見他們走過的地方,莊內所有人看著他們的目光都帶著期許和祝福,不像他自己,永遠只能將那份背德的情意藏在陰暗角落里,永遠見不得光……晚飯時,臨訣將朱槿帶在身邊,同時宣布明日要去落霞鎮(zhèn)的消息。傅綏筷子一頓。徐管事笑瞇瞇地看了坐在臨訣身邊的朱槿一眼,道:“這個時節(jié),正是落霞鎮(zhèn)那片紅楓林長得最好的時候,咱們在紅楓林那邊還有個別苑,莊主到時還可以帶著夫人過去住兩天?!?/br>趙管事看了低著頭不說話的傅綏一眼,沉吟道:“咱們同落霞鎮(zhèn)的周家還有一筆生意,莊主您是為了這個才過去的?”臨訣頷首道:“說起來,這些年我也只去過周家一次,這么大筆生意,完全放著不管我也放心不下,明日就去周家看看?!?/br>當然,去周家只是順帶,主要目的還是那個采花賊。聽到臨訣要去周家,傅綏放下筷子道:“從臨川城到落霞鎮(zhèn)乘車只需一個半時辰。義父打算帶多少人手?”臨訣隨手夾了一筷子菜給朱槿,聞言便道:“也不須帶多少人,我和朱槿,再帶兩個隨侍的丫環(huán)小廝就行了?!鳖D了頓,臨訣問道:“這次周家訂了多少武器?”傅綏如今掌管莊子里的大部分事物,對周家的生意也記得十分清楚,當下答道:“各種武器總共四百件。”臨訣頷首道:“也不算太多。明日一早你隨我同去,順便找兩個人將這些貨拉到周家。”趙管事聞言有些不贊同道:“四百件武器也不算少了,不多帶幾個人,萬一路上遇到劫匪……”徐管事擺擺手道:“老趙你就別cao心了。有莊主親自盯著,誰敢打這趟貨的主意?”趙管事轉念一想,莊主和少莊主的武功在武林中當屬一流,鑄劍山莊的牌子一掛,哪個劫匪敢來招惹?遂不再作聲。行程就這么定下。第二日一早,一輛刻著鑄劍山莊標志的馬車駛出了城門。傅綏騎馬緊跟其后,再后面,則是裝了兩輛大車,分別由兩匹馬拉著的沉重武器。由于拉著貨,眾人的腳程慢了些,卻也在申時前到了落霞鎮(zhèn)。周家的人接到了消息,早就在鎮(zhèn)子大門口等著了,等到臨訣他們一到,立刻殷勤萬分地將人迎入了周府中。周家雖然落戶在落霞鎮(zhèn)里,但其家主財力驚人,這座位于落霞鎮(zhèn)中心的宅邸更是修得雕欄畫棟、珠圍翠繞,比起臨川城城主府也不遑多讓。跟鑄劍山莊比起來更大了好幾倍。但這位周家的家主在臨訣面前卻半分都不敢托大,眼見人來了,立刻親自到門口將人迎進了正廳。“想不到寒舍也有等到莊主親臨一天,真是蓬蓽生輝?。 敝芾蠣斠呀浤赀^五十了,但由于常年練武,身手依舊利落,眼神也比尋常老人銳利。此刻他正樂呵呵笑著將臨訣迎到上座。朱槿和傅綏則在他下首坐下。“周老爺太客氣了?!迸R訣和他隔著一張茶幾坐下,頷首道。周老爺擺擺手道:“這哪算得上什么客氣?您怎么說也是前任武林盟主,小女最仰慕的武林豪杰就是您了。”臨訣目光一閃,隨即笑道:“令愛今年多大了?”周老爺有些疑惑,卻還是笑道:“再過兩個月就滿十六了?!?/br>臨訣道:“說起來,犬子也二十二了,這孩子脾氣倔,到現在都還找不到婚配的人選?!?/br>周老爺立刻意識到了臨訣話里的意思,他看了看坐在臨訣下首的傅綏,周家這幾年一直同鑄劍山莊有生意往來,臨訣的義子傅綏他也見過好幾次,這孩子文武雙全又相貌堂堂,每次見面他都恨不得把對方當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