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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煙說完便退了出去,趕在門扣上前,祈熱應了一聲。 重新戴上耳機,拾起筆,頁面翻動,她往新的空白處寫下剛才季來煙提及的兩個名字,還在旁邊畫下兩個小人,唰唰唰寫下一行字。 第二天祈熱起了個大早,推開房門,還沒下樓就聽見樓下客廳傳來電視的聲音。 祈熱鞋也不穿,光著腳丫走下臺階,半道上能看見他爸坐在沙發(fā)上,身前的桌上放著一杯早茶,看起來十分養(yǎng)生。 再往下跳幾級臺階,又見著旁邊落著一只打火機,壓在還沒拆封的紅色煙盒上。這煙還是祈畔使喚祈熱去買的,不過中間易了主,祈熱那天懶得跑腿,使喚祈涼去,祈涼正看球賽,也不樂意,祈熱只好把靶心瞄準旁邊無所事事的矮冬瓜。 祈熱下完樓梯,眼睛瞄著紅色的煙盒,中間寫著“中華”,頂上一行是“1951~2001”,下面寫“紀念中華牌卷煙問世五十周年”,上海煙卷廠出品。 “老祈,我也想試試?!逼頍嶙剿峙赃叄桓瘪R上就要撒嬌的姿態(tài)。 祈畔從電視機收回目光,盯著女兒看。 祈熱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兩個人對視了足足十幾秒,氣氛古怪。 祈畔面上沒什么表情,轉(zhuǎn)開頭,“我沒看見?!?/br> 祈熱立馬“嘿嘿”笑出聲,快速撈起煙,彎著腰做賊似的跑了出去。一會兒重新推開門,“老祈,我不會,你教我呀!” 祈畔起身要出去,又被電視里的新聞給吸引得住了腳。 祈熱探進來的頭退回去,訕訕地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煙出來,不夠熟練地點著,剛送到嘴邊,吱呀一聲,隔壁的門開了。 燃出來的煙熏了眼,祈熱瞇著眼看過去。 一條小短腿先邁了出來,然后是另一條。 陸時迦穿得整潔干凈,一手扶著門,另一只手抱著幾本齊整的書,看到祈熱,松動的眉緊蹙。 祈熱也沒把煙收起來,徐徐靠在唇邊,“誰讓你送來的?” 陸時迦把雜志藏到身后,“不是給你的,是祈涼要看籃球新聞?!?/br> 祈熱拿下煙,“我又不搶你的,藏什么?我跟你一樣,對籃球沒興趣?!敝讣獾臒煴凰舆M蔦蘿松里,她往下蹲,伸出手,“祈涼還睡著呢,給我,我?guī)湍戕D(zhuǎn)交?!?/br> 陸時迦站在臺階下,猶豫幾秒,遞出雜志。 雜志剛脫手他就要轉(zhuǎn)身,后邊祈熱追問:“你哥呢?” 陸時迦頓住,“還在睡覺?!?/br> 祈熱順手把雜志放在腳邊,“你爸媽今天要去干嘛?你跟你哥怎么不去?” 柳佩君跟陸正午是去朋友家吃飯,說是大人的聚會,不帶小孩。原本兄弟倆也都不喜歡這種場合。 陸時迦如實回答。 祈熱揚眉,“中午過來吃飯?!?/br> 陸時迦總覺得隱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看了眼長在祈熱旁邊的蔦蘿松,手摸上口袋,“我媽留了午飯的錢?!?/br> 祈熱剛要埋汰,后邊祈畔走了出來,“迦迦呀,錢留著買零食,午飯跟哥哥過來吃,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好?!标憰r迦回答得乖巧干脆。 祈熱先是一臉疑問,又瞇起眼,這矮冬瓜竟然還搞差別對待。 沒勁。 沒勁的矮冬瓜送完雜志,跟祈畔道完別,很快開了門進屋去了。 又是吱呀一聲,祈畔立馬彎腰湊近蔦蘿松,伸手把已經(jīng)被潮濕葉片熄滅的煙揀了出來,瞪一眼祈熱,再撿起窗臺上的煙盒跟打火機。 祈熱抱怨,“我還沒嘗味道呢!” 祈畔把煙塞回煙盒,和打火機一道兒放進口袋,“爸爸這煙跟新聞一樣,有時效性,給了時間,沒好好把握,那這時效性就過了?!?/br> 祈熱雙手撐地站了起來,跺著腳撒嬌:“我就試試!” “剛才給過機會了呀?!?/br> 祈畔笑瞇瞇,祈熱卻沒法再“談判”,她爸長了一張老好人的臉,也確實是位老好人,可有些時候,又說一不二,沒得商量。 他轉(zhuǎn)了話題,“中午想吃什么?爸爸去菜市場買?!?/br> “您不上班?。俊?/br> “周末!” 祈畔眼里放光,祈熱覺得她爸比她還愛假期。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祈畔的廚藝,“要不咱們出去吃吧?” “不行,爸爸中午得守著電視看比賽?!边@句也是說一不二的氣勢。 祈熱認清現(xiàn)實,繞過祈畔,走出幾步,仍不死心地回頭,“那以后……” 祈畔知道她要說什么,揮了揮手,“越往后,更沒時效了?!?/br> 祈熱那聲嘆氣慢了半拍,認命了,便灰溜溜上了樓。 無聊,又睡不著,想起昨天季來煙的話,起身給喻星淮撥了個電話。 電話線被她拉得老長,她盤腿靠坐在椅子上,說話有氣無力,“以后不準一個人去我家店里?!?/br> “為什么?”喻星淮的語氣跟祈熱昨天問季來煙時如出一轍。 “你哪有那么多錢天天去買啊?買來也吃不完,多浪費?!?/br> 電話里靜了幾秒,“……是阿姨不喜歡我去嗎?” 祈熱斬釘截鐵,“對!不喜歡?!?/br> 喻星淮笑了,“那我該怎么做?” 祈熱扮完兇巴巴的老虎,也跟著笑出來,“沒有不喜歡,是嫌你錢多呢?!?/br> “那以后,你去我再跟著一起去?!?/br> 祈熱手指卷起電話線,“行?!?/br> “今天要做什么?”喻星淮關(guān)心起其他。 祈熱說得自然,“有重大任務?!?/br> 喻星淮習慣了她偶爾的神秘,不急著問任務是什么,“要不我過去,跟你一起完成任務。祈叔叔也在家吧?今天是周末。” 祈熱郁悶,“你比我還記得清楚呢……你過來太遠了,還是算了,放心,有人幫我完成任務?!?/br> 又說了幾句,祈熱掛了電話。 至于任務,祈熱不需要明說,所謂的“有人”也能懂。 中午飯桌上,祈熱問“有人”,“你們下午要去干嘛?” “有人”抬眸,不開口,臉上也寫明了警告。 祈熱夾一塊祈畔做失敗了的雞翅到他碗里,眼睛笑成一條縫,“沒干嘛,我就問問?!?/br> 一會兒又說,“我待會兒去你家用你電腦?!?/br> “有人”不甚在意,“門沒關(guān),自己去?!?/br> 祈熱搗蒜頭般點頭,“好?!?/br> 吃完飯,祈熱赤腳跑上樓,下來時身前抱著一摞書。 看清封皮,陸時樾明白了,面無表情地問,“還有多少沒寫?” 祈畔酒足飯飽,正從兜里掏煙出來,代替回答,“封面嶄新,應該是沒翻過?!?/br> 知女莫若父,祈熱朝她爸豎了個大拇指。 第7章 祈熱抱著書到了隔壁門口,抬腳去頂門板,沒頂開。她分明記得飯桌上陸時樾說的是“門沒關(guān)”,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