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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遍,單子都要被她折薄了,也沒能成。 再折幾次,還是沒成功,她氣急敗壞地把紙往旁邊桌肚里一塞,也不管是不是紙鶴的主人,她朝桌肚一拜,“你倆必須給我親成!” 她貓著腰,本來就沒在干什么好事兒,在外人看來更是鬼鬼祟祟。好歹穿著校服,高三的年級主任辨別出來,“學(xué)生!你在這干嘛呢?” 祈熱嚇得一回頭,差點閃到脖子,“老……老師?!彼譄o意識往她剛才放下的宣傳單上摸。 年級主任一看,“原來是你,今天做cao的時候我就看到有人在發(fā)小廣告,你這還‘挨家挨戶’發(fā)來了?” 祈熱抱起宣傳單往外走,“老師,我家開甜品店呢,有空您去我家吃蛋糕,報我的名字……” 年級主任打斷,“叫什么名字?。俊?/br> 祈熱心說羊入虎口,面上卻笑靨如花,“陸十月,您記得去,報我的名字……” “報你名字?陸時樾,我認識,不是廣播站那小伙兒么?” 祈熱兩眼一黑,得,撞槍口上了。 “別報什么名字了,在學(xué)校發(fā)廣告像什么話?把整棟樓黑板給我擦了。” “老師!”祈熱當(dāng)然不會乖乖聽話,跟著年級主任往外走。 那主任腳下踩著風(fēng)火輪,大概是逆風(fēng)耳,祈熱說什么,他也不聽,偏還生了雙千里眼,祈熱腳底抹油要跑,被他一眼逮到,吼了回去。 “就從這間開始,高三的學(xué)生都忙得很,你看,滿黑板的板書都沒時間擦,你給我擦干凈了?!?/br> 祈熱知道這事兒逃不過了,只有惟命是從的份兒,進門前,那一沓宣傳單也被沒收走了。 “還能喝咖啡?”年級主任瞄一眼,突然不急著走了。 祈熱兩眼放光,“對呀,我mama……” “不都說是貓屎做的么?我吃貓屎做什么?” 祈熱被這話嗆住,轉(zhuǎn)身拿起了黑板擦,嘴上嘀咕,“您就算去了,報我名字,也不給打折……” “說什么呢?趕緊擦,擦完了來五樓匯報!” 祈熱認命,捂著臉開始擦滿黑板的板書。也不知道寫字的老師跟自己的手有什么仇,下那么大勁兒,一點都不好擦。她擦一會兒,就得蹲外頭把粉筆末撣出一點兒。 連續(xù)擦了三間,她開始懷疑高三的學(xué)習(xí)強度,一個個板書那么多,還都不擦干凈,得是多辛勞。 她走神地想,手無意識地往下放,粉筆末立即進了嘴里,她摸著自己脖子,咳得臉頰脖子通紅。 快要咳干凈了,眼前忽然一黑,嘴里“唔”一聲,她伸手去扯那件蓋上來的外套,那人卻將她脖子一鎖,帶著她往講臺下走。 祈熱亦步亦趨,甕聲甕氣地開口:“靠!你要憋死我?。〗o我松開!” “你小命都要咳沒了?!?/br> 祈熱被按到一把椅子上,又試圖要把衣服掀開,那人仍卡著她,“坐這兒別動,擋著點灰?!?/br> 祈熱懶得抵抗,安分了,“整棟樓都要擦,你有十只手啊?”說著頭頂一松,呼吸都順暢了。 腳步聲傳到了講臺上,“從來不知道你這么聽話。” 祈熱扯了扯外套,“我怎么聽話了?” 那人真擦起了黑板,聽著都能知道動作干凈利落,“以為你會跑。” “我是想跑,沒跑掉!”祈熱徹底把衣服掀開了,覺得冷,干脆把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我以為你走了,怎么還在學(xué)校?” 半邊的黑板已經(jīng)被擦干凈,“剛?cè)ジ咭话l(fā)了?!?/br> 就在對面樓,恰好看到祈熱被年級主任抓到的一幕,他便下樓再上樓,找了過來。 “噢,還不是剛才那個班的千紙鶴?!逼頍岵欢啾г梗D(zhuǎn)而提起興致,“誒,你知道初雪有什么說法么?” 黑板擦一頓,講臺上的人回頭,看見祈熱眼里帶著期待,立時轉(zhuǎn)了回去。 黑板擦重新摩擦著黑板時,他聲音不大,“一起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23章 天氣預(yù)報一再地滑鐵盧,梅城這個冬天的初雪遲遲未落。 祈熱從鐵皮郵箱隔壁新多出來的牛奶箱里取出溫?zé)岬耐该鞑A?,蓋子一擰,仰頭咕咚咕咚喝下幾口。 院子里柳佩君又在叮囑:“帶傘帶傘,天氣預(yù)報說了要下雪的?!?/br> “今天下雪我自斷一根手指。”擠上公交,祈熱在陸時樾面前夸下???。 陸時樾站如一棵小白楊,黑色圍巾裹著不顯臃腫,身前是位“套中人”,鼻子嘴巴全遮住,露出一對月牙眼,頭發(fā)編在頭頂成了丸子。 一站??浚瑑扇吮粩D得貼住窗戶,陸時樾伸手都尤為艱難,身前的人被擠得朝他外套上靠,他抬高的手往下,指尖碰到她腰側(cè)毛絨絨的線衣,僵住幾秒,最終垂落到自己身側(cè)。 跟著晃晃悠悠的公交到了學(xué)校,進了教室,班上那幾根老油條見天兒地湊一堆講閑話,消息也比誰都靈通。 祈熱邊卸著圍巾邊見那幾個人笑得咧出幾口大白牙,問怎么了,其中一個不嫌煩,用著第一回 說新鮮事兒的勁兒回:“高三幾個班抄黑板上的重點題不知道被誰擦掉了,老師都氣瘋了哈哈哈哈?!?/br> 祈熱第一反應(yīng)不是笑,放下圍巾回了頭,難得見陸時樾臉上有點表情。 另一根老油條接:“不知道哪個憨憨吃飽了沒事兒干,這么冷的天,老師拿粉筆再抄一遍簡直受罪。” “心疼老師,那你笑什么?” “……哈哈,你不是也在笑?” “哈哈哈哈……” 祈熱不參與嘮嗑,背往后面桌子靠,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無聲笑得顫著肩。笑夠了,她拿陸時樾桌上的保溫杯,旋開蓋子,仰頭喝一口前,喊他一句:“憨憨。” 又過幾天,天氣預(yù)報不厭其煩地天天說著“明天有雪”,雪仍是沒來,就跟狼來了的故事一樣,說得多了,大多數(shù)人也就不信了。 祈熱就是其中的一個,見白天放著晴,只穿著薄薄一件毛衣就敢往外跑。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配酒紅色的燈芯絨背帶裙,腳上先是黑色的小皮鞋,到了晚上,變作了旱冰輪滑鞋。 請她們來溜冰的是鹿小詩,鹿小詩嘴上說他爸爸認識旱冰場的老板,來玩的話可以打折,可去付錢的時候,照樣付的全額。 四個女孩,兩個小學(xué)生,換了鞋進場,起初還混一塊兒滑,多滑一會兒,偌大的旱冰場里,除了自己,再看不到一個熟人。 館內(nèi)人聲鼎沸,韓國舞曲一首接著一首,祈熱在李貞賢的聲音出現(xiàn)第三次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她沒回頭,朝著外圍的扶欄過去,停那兒不再滑了。對面的電視機里,啞聲播放,畫面里還是拇指上佩戴麥克風(fēng),那一把扇子一卡一卡的李貞賢。 祈熱抬起一只腳踢了踢圍欄,頭微微一側(c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