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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樓去的陸時迦喊住,“昨天mama去超市買了點餅干,你祈熱姐喜歡吃,吃了飯你幫mama送過去?!?/br> 這一回,陸時迦有幾秒的猶豫,末了還是回頭看向柳佩君,“沒空,下午約了要打球。” 他不給柳佩君繼續(xù)說話的機會,長腿一邁,一步跨過幾級臺階,三兩步就消失在樓道拐彎處。 柳佩君要跟上去,后頭陸正午喊住她,把她拉到沙發(fā)旁坐下,稍稍皺了眉說:“佩君,你這么辦不行?!?/br> “不行?你是為了孩子好,我就不是了?你看看現(xiàn)在迦迦什么樣子?還不是因為跟熱熱分手了?” 她心里頭有氣,聲音沒壓住,陸正午忙撫了撫她的肩,“咱們好好說,別被孩子聽到了?!?/br> 柳佩君冷哼一聲,將他手拂開,“你倒是敢做不敢當,我就是沒拆穿,不然迦迦指不定怎么看你?,F(xiàn)在孩子這樣你高興了?以前他什么都會跟我說,現(xiàn)在多一句話都沒有,我心里堵得慌!” “他們才分開沒多久,迦迦又是長情的孩子,你得給他點時間。”陸正午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你還知道長情?你要是知道當初就不會那么做!我就怕兩個孩子被你這么整得心里一直不高興,過得都不好,那還有什么意義?” 陸正午仔細看著她,揣度著她的情緒,“佩君,你這不是真要同意?” “你非要這么問我,那我就現(xiàn)在表態(tài)。我雖然一直拿不準,但是如果迦迦堅持要和熱熱在一塊兒,我不會反對。我也早就跟你說了,以前是我想錯了,我現(xiàn)在就覺得熱熱最好,其他女孩子都入不了我的眼?!绷寰榫w有些激動,“反正原先我就想要她給咱們家當兒媳婦,現(xiàn)在也一樣,沒區(qū)別。” 她這會兒有幾分是在和陸正午賭氣,也是在逼自己拿出一個確切的態(tài)度。說出口來,她反倒松了一口氣,對自己的決定頗為滿意。 “你也不用說服我,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也有,咱們互不相干。”她話說得密,不等陸正午開口便起身,“你拆,我就撮合,各干各的事兒!” 柳佩君說著就往樓上去,抱著希望敲響了陸時迦的房門。 陸時迦來開門,握著門的手沒松開,拒絕柳佩君進門的意思十分明顯。 柳佩君也不堅持,就站門口同他說話,跟平常聊天無異,“迦迦,你要是和你祈熱姐分開了,那mama就去給她介紹對象了?” 她面上平靜,心里卻勝券在握,猜自己兒子聽了估計要急。 陸時迦有很短的愣怔,短到讓人難以察覺,他語氣平平,“您去吧,怎么都行,我和她沒關系了?!?/br> 這話在柳佩君的意料之外,她忙拉住要關門的人,“迦迦,mama不想看到你這樣,你別跟你祈熱姐賭氣,mama知道你還……” 陸時迦這一刻有些想笑,他覺得很諷刺,當初他和祈熱最害怕的人,現(xiàn)在反而在勸他??墒撬推頍嶂g,已經(jīng)不只是因為擋在中間的家長們。 她不信他,認為他什么也承擔不了,認為她自己是他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她也膽小,害怕承擔自己擅自臆測出來的壞結(jié)果。 她認為他沒有能力承擔一切后果,把他當長不大的弟弟,覺得她年紀更大一些,就該她來承受所有。她壓根沒有將他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比起其他阻礙,這些才讓他更加生氣。 “我不喜歡她了,”陸時迦打斷柳佩君的話,他表情愈加冷漠,“以前是我沒想明白,就是把她當jiejie,您別擔心,我現(xiàn)在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br> 說完,“嘭”一聲,門被他關上了。 柳佩君愣了愣,吃了一頓閉門羹,她本該生氣,反而卻對著門笑了。 陸時迦以為自己偽裝得十全十美,但柳佩君也十成十地看出了他的真實心思——他在很認真地和所有人賭氣,包括他自己。 以她對自己兒子的了解,他不輕易生氣,可一旦真的生氣了,那估計不是一陣子就收得回來的。 不過與他一樣執(zhí)拗的大有人在。 祈熱從那晚離開酒店,也真的下定了決心,再不跟陸時迦聯(lián)系。決心是千真萬確地下了千百遍,可出成績這日,她還是守著手機等一個結(jié)果。 胡桃里中學的校園網(wǎng)和貼吧快要被她刷新爛了,她也沒看到相關消息。 她邊刷新邊收拾著第二天去北京要帶的東西,心神不寧,后來焦躁得把手機和行李箱一并扔在了地上,然后重重地坐回沙發(fā),發(fā)著呆。 她有些后悔,當初就不該給祈涼發(fā)那條消息,不然祈涼肯定早把陸時迦的分數(shù)發(fā)過來了。 后悔的同時,又盡力地說服自己,認為這么藕斷絲連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她逼著給自己心理暗示,想法太強烈,以至于直接說出了口,“沒聯(lián)系更好,沒聯(lián)系更好……” 就這么自我麻痹著,她重新放好行李箱,收拾好東西再起身去洗澡。 手機被她撿回放在了桌上,她故意忽視它,直到洗了澡躺上床,才點開手機看一眼。 微信有不少未讀消息,多半都是同事發(fā)來的,里面有一條發(fā)自徐云柯,讓她明早給他占個位置,說要和她坐一塊兒,還有花自酌叮囑她不要遲到,其余的幾十條是群消息。 她很少點開群消息看,但這一回,她點開微信的時候就看到了最下面祈涼發(fā)來的未讀消息,所以她故意放慢速度,把所有消息都看完了,甚至少見地在群里回復了幾條,才去點開祈涼那一行。 祈涼發(fā)來了兩張截圖,是他和陸時迦高考成績的頁面,又告訴她他們打算填的志愿—— “我梅大計算機,他機械工程?!?/br> 然后問:“你們啥時候和好???我受不了了,陸時迦天天都奇怪得很,這都半個月了,我也沒習慣他這副樣子。” 祈熱來回看了兩遍,盯著“機械工程”看了好一會兒,又重新點開成績截圖,仔細看著陸時迦的各科分數(shù)。 他考這么好,是超額完成了她當初給他定的目標。她本來沒寄予太大希望,現(xiàn)在真看到了結(jié)果,卻高興不起來,反而難過得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放下手機,隔一會兒又點開聊天對話框,編輯出兩行:“不可能和好了,給你另找個姐夫?!?/br> 她看著最后兩個字,心里泛出一陣酸楚。如果不是陸時迦,她可能再也不會談戀愛,祈涼也就不會再有姐夫了。 這么想著,她翻了個身,刪掉后半句,只將前半句發(fā)了出去。 過一會兒,又發(fā)出一條:“想好要吃什么,等通知書下來了喊上班堇,帶你們?nèi)コ?。?/br> 雖是這么答應的,可兩封通知書一齊從梅大郵到木樨門的時候,祈熱還沒有從北京回來。 這會兒已過了七月半,梅城泡在guntang的陽光里,兩個畢業(yè)生也開始了煎熬的學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