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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讓他一直懷著愧疚,一直記住我?!?/br>雨聲漸大,三個人在周圍的一片喧囂中沉默著。過了幾首歌的時間,隔壁的店里傳來熟悉的旋律,張幼雨說道:“唔喲,學(xué)長的歌哦?!?/br>歌里在唱著那些年錯過的大雨和愛情,李柏庭伸了個懶腰,突然發(fā)出感慨:“我們的青春要結(jié)束啦?!?/br>張幼雨立刻反駁:“放屁,我的青春還長得很?!?/br>李柏庭笑了笑,望向外面密集墜落的雨點,突然記起了兩年前北海的那個雨夜。他把電動車騎得歪歪斜斜的,韓靖在后面抱緊他的腰,親他的臉,他們彼此表白,笑聲幾乎越過了大海,那天的夜很黑,雨下得好大。李柏庭的眼里漫上一層薄薄的水殼,輕聲說道:“我好想他?!?/br>張幼雨發(fā)出輕輕的嘆息,“誰不是呢。”在這場并不多情的大雨里,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正在思念著的,只能被稱為“他”的人。雨聲漸弱,桌上一片杯盤狼藉,三個人都帶著一點醉意。班彥說道:“走吧?!?/br>是時候離開了。他們的少年時代,終歸還是要結(jié)束了。半個月后,高考成績公布,李柏庭對自己的分數(shù)有些失望,若是正常發(fā)揮,他大概能再多考個十幾二十分。不過世上的事情本就沒有多少是圓滿的,這個成績還算過得去,他不打算再來一年了。一家三口一起討論了兩天,總算把志愿確定下來,李柏庭的第一志愿還是選擇了北京的學(xué)校。他想去個夏天短一點的地方,而且總覺得在那里會有與韓靖相遇的機會。漫長的暑假里,他每隔幾天便去醫(yī)院看望黃坤,領(lǐng)到錄取通知書后,還專門拿去給他看了。黃坤露出一臉的神往和歆羨,李柏庭摟著他說道:“所以你趕快治好病,也去考個大學(xué)上上。不過我看你這種水平,最多也就上個三本啦?!?/br>“不要緊,我爸有錢啊,就算分數(shù)不夠,好大學(xué)還不是照樣任我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愛吹噓。李柏庭偶爾也跟張幼雨和班彥出去玩玩,看個電影或是吃個宵夜之類,有時候還會去看看爺爺,爺爺會拿一些奇奇怪怪的藥給他擦,說是能除掉額頭上的疤痕。站在即將各奔東西的路口,李柏庭心中悵然,卻也滿懷著期待,未來還會發(fā)生更多有趣的故事,遇見更多有趣的人。他們相遇,然后別離,他要珍惜那或長或短的同行歲月,這一路上并不總能遇見晴天,他很渺小,做不了誰的太陽,只愿自己能成為別人的傘。把思念藏在心底,這也是一件他學(xué)會的事。每天早晨,他依然得去早市買菜,回來時總要把自行車騎得飛快,不知又會有哪個陌生人記住他飛馳而過的背影。吃過晚飯后,他常會到暑氣未散的大學(xué)校園里亂逛,看看盛夏的荷花,順路去狗洞買點零食,偶爾也會去相思樹底下坐坐,每次都在那里被蚊子叮出一腿的包。雖說這是棵相思樹,可李柏庭從沒有在樹下?lián)斓竭^相思豆?;叵肫饋?,關(guān)于這棵樹的說法好像都是從老媽那里聽來的,可老媽明明是個教食品科學(xué)的老師,對于植物的論斷或許也不是太可信吧。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張幼雨的學(xué)校開學(xué)很早,八月中旬就要去報到了,出發(fā)的前一天,她給李柏庭打來電話,兩人互相閑扯了一通后,張幼雨說:“婷婷,要一輩子做朋友啊?!?/br>李柏庭說:“只要你別又重色輕友就好啦?!?/br>“再也不會了?!睆堄子暧终f,“對了,班彥回來那天晚上,你突然跟我們說你想韓靖,我當(dāng)時還真是有點意外。你那么久都沒有提起過這個人,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把他忘了,沒想到你真這么喜歡他。”自己真有這么喜歡他嗎?李柏庭用自己十八歲的腦袋認真地想了想。那是愛吧。——臺風(fēng)·完——作者有話要說:高中部分結(jié)束,下一章韓同學(xué)終于要上線了,不過突然覺得......這個故事就結(jié)束在這里好像也還不錯啊=。=天晴第69章故都的秋秋天,無論在什么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墒前。眹那锾?,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李柏庭第一次在課本上讀到這段話時,并不能理解作者所描繪的那個北國之秋,也許是自小成長環(huán)境的緣故,在一個夏季漫長、四季常綠的地方,是不那么容易感受到悲涼的。他望向窗外,枯黃的樹葉落了一地。這已經(jīng)是他在北京度過的第三個秋天了。當(dāng)初他順利被第一志愿的學(xué)校錄取,如愿來了北京。從小到大他都在家門口上學(xué),當(dāng)年總想著要離開那片讓人膩味的校區(qū),等到真有機會離開時,竟一走就走了幾千公里。張幼雨去了大連,而班彥去了加拿大,他們這些在亞熱帶出生長大的孩子,去的地方倒是一個比一個遠,一個比一個冷。剛來北京上學(xué)時,李柏庭很不習(xí)慣。以前只會在電視里聽到的京腔,現(xiàn)在包圍了他的生活,在以北方話為主流的學(xué)校里,他有點不好意思再說著那口難聽的南普,會有意識地糾正一些發(fā)音,久而久之,他的普通話倒也真的標準了不少。然而還是有不止一個同學(xué)對他說:你說話總帶著一股臺灣腔。李柏庭對此很是不解,怎么會是臺灣腔呢,他們那明明離臺灣很遠啊。除了語言,李柏庭對北京干燥的氣候也很不習(xí)慣。他以前從不往臉上抹東西,總覺得這樣娘們兮兮的,可剛來了北京才兩個月,臉頰就干得脫了皮,脫褲子時皮屑跟雪花似的到處亂飛,早上醒來喉嚨都干得發(fā)癢。他從潮濕的嶺南來到這里,覺得自己像塊被吸干了水的海綿。這邊的食物口味偏重偏咸,吃多了總覺得有點齁。學(xué)校食堂里只供應(yīng)面食和米飯,想吃一碗正宗的米粉要跑很遠,價格也不便宜。北京有很好的地方,也有很不好的地方。李柏庭喜歡這里四通八達的交通網(wǎng)和低廉的公交費,喜歡那些琳瑯滿目的博物館、五花八門的演出和展覽,然而現(xiàn)在秋天到了,差不多又該翻出壓箱底的口罩了。人在高中時總向往大學(xué),上了大學(xué)又無比懷念高中。以前五六十個人朝夕相處,每天嬉笑玩鬧,現(xiàn)在三十個人上完幾節(jié)課就各自匆匆離開,出了宿舍幾乎沒有朋友。高中時男生們會守著時間等待心愛的女生走過窗前,但在大學(xué)里,看到中意的女生如果沒有抓住機會上去搭訕,也許四年都不會再遇見她。李柏庭還記得張幼雨剛到大連時,曾經(jīng)興奮地對他說:“原來北方人也有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啊,我居然不是我們班里最矮的!”李柏庭笑她沒出息,不過刻板印象確實會造成人們對事物的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