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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叫做宿雪?!?/br>但是現(xiàn)在她是霜落。“我們從前是很聊得來的網(wǎng)友,那個東西也是在聊天的時候,她給我看過的?!?/br>其實沒有網(wǎng)友,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宿雪這么一個人,他們是在死后才認識的。在諸多沒有理智,只憑著本能行事的‘人’里,只有他們還保留著人性,他還有著生前完整的記憶,而宿雪,或者現(xiàn)在應該叫她霜落,她什么也記不起來了。“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得到她的消息了,剛才突然看到有著她的氣息的東西,因而做出不太理智的行為,為此我深表歉意,真的是很對不起?!?/br>邢克瞳孔的顏色變得更加的深沉。從山谷離開,回到和泉市以后,他就再也沒有見過霜落。先生說每個從山谷離開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歸處。他的歸處在和泉市。雖然這里已經(jīng)沒有值得他眷戀的東西,但他仇恨的對象卻還好端端的生活在這里。他的生命從這里開始,也在這里結束。仇恨在死亡到達的那一瞬間,達到了最高的頂峰。所以他不會去其他的地方,也只能回到這座城市。但霜落不一樣。霜落是山谷中,唯一一個無處而去的‘人’。邢克曾經(jīng)想過將霜落帶到他的城市里來,他也將這個想法說給了霜落和先生聽。霜落始終覺得可有可無,而先生在沉默了一會兒后,就拒絕了他的提議。先生說他給霜落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歸處。然后在第二天,他就再也見過霜落。連最后一次的道別都沒有,霜落就這樣直接消失的無影無蹤。有時候,邢克都忍不住在想,霜落會不會只是他臆想出來的一個存在。因為自身在山谷中格格不入,所以假想出另一個比他更加格格不入的人,以此來樹立自己的自信心。他也說不清哪一種可能更加的接近真實。直到今天,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來自記憶中的熟悉的氣息。“是她把我的名字告訴了你們吧,她去了哪里,現(xiàn)在還好嗎?”宿臻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邢克的話里幾分真幾分假,暫且不提,光著他這個人的態(tài)度就很奇怪了。說話就好好的說話,一直盯著賀知舟的手看個什么勁。宿雪果然還是因為沒有長大,眼光才會這么的不好。居然會認為這么一個人很好。賀知舟拿著紅繩手鏈的手沒有動,另一只手悄悄拉了下宿臻的衣袖。宿臻扭頭看向他。他們兩個現(xiàn)在是肩并著肩,有什么話不能直接說出來,非得動手動腳的。實在不行也可以用道侶契約呀!宿臻這邊剛想到道侶契約,那邊的賀知舟就通過道侶契約在跟他說話。“阿臻,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邢克很不對勁?”宿臻白了賀知舟一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么!邢克既不是和他們一起進來的修行中人,也不在胖會長給他們的那個失蹤人員名冊上,這樣的家伙要是不算不對勁,那什么才能說是不對勁。第一百四十九章無罪者(十四)賀知舟想說的,卻遠不止這些。他對宿臻說:“我懷疑他看不見外來的人?!?/br>道侶契約隔絕了外人的窺測。通過道侶契約傳達的話語也比心有靈犀符要清晰多了。不會出現(xiàn)莫名的中斷。宿臻反問道:“如果他看不見我們,那他怎么準確的停在了我們的面前,還盯上了宿雪送給我的手繩?”五感中的視覺被阻礙了,不代表其他的感知也同樣被阻斷。否則邢克就聽不到他們說的話,也無法回答出他們的提問了。“你說出的話,我總是會相信的,但這個聽上去實在是太不靠譜?!彼拚橛行殡y,他當然是想要相信自己的男朋友,但是超乎常理的斷言,在沒有其他確切證據(jù)證明的情況下,他也不是什么都能相信的。畢竟現(xiàn)實中的無腦吹還是很少的。而他也不是無腦吹。“邢克在橫欄上坐著,一開始是并沒有注意到我們,直到我們走到附近,他才看向我們,你或許沒有注意到,他站在我們面前之后,沒有和我們視線對視過,他一直都只盯著你的手繩看。而且他從頭到尾都只說發(fā)現(xiàn)了有宿雪氣息的東西,卻不是說自己看見了,也沒有說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被賀知舟這么一說,宿臻也回想起方才的不對勁來。明明他都已經(jīng)說東西是宿雪生前所贈,可邢克在自稱是宿雪網(wǎng)友的情況下,卻沒有追問宿雪什么時候過世的。還在之后問他們,宿雪最近可好。果然,有些東西一旦深究的話,處處皆是破綻。但僅憑這些,說邢克不對勁,挺有道理的。可若是想要證明邢克看不見他們,似乎還是不夠的吧。宿臻覺得還需要更加確切的證據(jù)才能證明。于是,他伸出了手。在邢克眼前晃了晃,少年睜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并沒有被他手上的動作影響到。在沒有絲毫準備之下,忽然有東西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正常人都是會眨眼的。也許鬼魂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他們就算被人拿東西甩到眼前,也還是會一眨不眨。但是眼睛不會動,嘴里肯定是要問一下發(fā)生了什么吧。邢克對宿臻的小動作無動于衷,畢竟宿臻和賀知舟在他眼里是不存在的,唯一能感知到的氣息也是朦朧而模糊,無法確定形狀的。所以他感覺不到宿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也是很正常的。他這邊是正常的,可在宿臻他們看來就是格外的不正常了。還不等宿臻和賀知舟商量出什么東西,邢克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了。只見他回頭看向馬路上那些個大大小小的車輛。原來就在他和宿臻他們說話的期間里,有人趁他不注意,偷偷將車里的人都給放走了。邢克回過頭,看向依舊空無一人的對面,雖然他看不見,但他知道那里站了兩個人。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兇。這兩個人是不是故意在這邊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讓他暫時放松了對鬼域的掌控,然后好找機會放走了被他困住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是這么想的。那可就實在是太小看他了。就算能把人從車里就出去,又能怎么樣呢!他不會再開放鬼域了,誰也不能從這里離開了。還躲在外面,沾沾自喜的人渣,也別想跑。鬼域還會再度擴大的。等到世間皆在鬼域的籠罩之下,天下一切的罪惡都將得到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