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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針,既可以用來救人,還可以用來殺人,對比普通的針,除了色澤上的差異,最主要的便是材質(zhì)。 這套懸墨針內(nèi)中是空心的,可以加入不同的藥汁,在行針同時將藥汁順著人體的xue位注入筋脈之中,以達(dá)到輔助治療的作用。 而這一次,醫(yī)老要用它刺激賀清之被廢的腿部筋脈以及活化他僵硬的肌rou。 只是這個過程會異常疼痛,不僅是肌rou和筋脈,藥入體內(nèi)甚至?xí)屬R清之本就不堪重負(fù)的心臟攣縮。 原本醫(yī)老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好在賀清之的病情竟然穩(wěn)定了。 只見醫(yī)老雙手持針,六支墨黑色纖細(xì)如絲懸墨針同時射入了賀清之雙腿的幾處xue位,針一入體,賀清之頓時睜開了雙眼。 接著是一聲悶哼,賀清之下意識咬緊了口中的棉布,劇痛自腳底直串心房,令他臉色瞬間慘白,他雙拳緊握,指甲深入掌心。 可即便如此,賀清之的手卻絲毫不動,他知道就算醫(yī)老留了可動范圍給他,若是掙扎起來必然會留下痕跡,他不想讓他的阿泠發(fā)現(xiàn)。 醫(yī)老看著賀清之的模樣,他的雙腿肌rou開始跳動起來,接著連腿都開始震顫,墨黑色的針身逐漸地開始恢復(fù)原來的深青色。 知道時間耽誤不得,醫(yī)老立刻十指連動,所謂逆施關(guān)鍵就在逆這個字,針入體后還要他本身的功法迫使藥汁在筋脈中逆流,方才可以達(dá)到真正的效用。 “忍著點,現(xiàn)在才是關(guān)鍵的時刻。”醫(yī)老說完,就對朱樺說道,“朱樺,過來注意他的腿,必要時一定要按住?!?/br> 賀清之的雙腿原本是不會動的,但施針的過程中會一步步活化,如果提前束縛那會影響效果,但不束縛同樣會因為劇烈的藥物反應(yīng)而適得其反。 疼,這種疼激起了賀清之記憶深處的恐懼,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絕望感再一次刺激他體內(nèi)的每一處。 那是他被囚禁在陰暗的水牢里,雙腿被那宦官葛福一寸寸挫斷時的感受。 那時,即便他脊骨已斷了,可他的身子卻沒有完全失去知覺,他硬生生聽著自己雙腿的筋骨錯斷所發(fā)出的聲音。 是痛入骨髓的絕望。 賀清之心中充滿了不甘又恐懼的感覺,他的雙手再一次攥緊了,喉頭溢出低沉而壓抑的聲音,像是吶喊一般。 醫(yī)老看著原本恢復(fù)原色的懸墨針再一次逐漸泛黑,口中立刻道:“朱樺,注意了!” 賀清之的雙腿原本膚色瓷白,就在這個時候那原本泛青的筋脈居然呈現(xiàn)出赤紅色,醫(yī)老功力一催,回流到懸墨針內(nèi)的藥汁再一次進(jìn)入賀清之的體內(nèi)。 只是不同于原來的走勢,漆黑的藥汁在rou眼可見的情況下,先是順流接著竟然逆流而上逐漸覆蓋了原本赤紅色的筋脈。 費(fèi)了一番功夫,醫(yī)老和朱樺也是滿身大汗,眼見懸墨針徹底恢復(fù)原樣,醫(yī)老立刻收了針,就讓朱樺伺候賀清之換洗。 就在醫(yī)老吁出一口氣,打算再去準(zhǔn)備藥材讓賀清之回來之后藥浴,說不定還可以挽回些許,卻沒想到…… 一開門,就見著那女娃兒。 唐晚泠在門外已經(jīng)待了不少時間,只是她一直不知道賀清之醒了沒有。 乍一見白胡子老者,她本能向后退了兩步,心中惶恐又驚訝。 莫非賀清之又犯病了! 所以天沒亮,這個老醫(yī)者就來了賀清之的房間。 “老先生,阿……公子他怎么了……” 唐晚泠一開口,賀清之就聽見了,此刻他的雙腿已不如之前疼痛,而且充滿了力量,他可以隨意掌控。 甚至比他過去任何時候都可以行動方便。 三個時辰,他不能再耽誤了。 “阿泠?!辟R清之主動叫了她的名字。 “阿湛!”唐晚泠忍不住上前兩步,越過醫(yī)老就要進(jìn)門。 “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你且等等,我稍后便來?!?/br> 賀清之那么一說,唐晚泠就收住了腳步,她雖然很想進(jìn)去,卻也明白昨日朱樺所說,男女授受不親的意思。 她想了一夜想明白了,賀清之未曾娶親,而她也不是張mama這個已婚的婦人。 曾經(jīng)她也有著貴女的身份,她是郡守之女,是金枝玉葉,許是這兩年為奴因而才忽略了女子該有的矜持。 如此……賀清之會瞧不起她嗎? 唐晚泠有些惶恐,但很快便甩開了腦中的想法,回道:“好。” 少女甜甜的嗓音,讓賀清之心頭一松,他是打算對她說出一切的。 可眼下,他真的還沒有做好準(zhǔn)備。 賀清之還不知道怎么能完完全全將自己的狀況坦誠給少女。 他本以為,不讓少女進(jìn)房,她會暗自神傷的。 沒想到,她還是那么乖巧順從。 賀清之配合朱樺快速的梳洗完畢,也換了干凈的尿褯子,雖然他現(xiàn)在可以行走自如了,可依舊無法控制,他不希望今日會有意外發(fā)生。 唐晚泠等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便見著緩步而出的賀清之,他竟然是走出來的! 賀清之在少女眼中看到了驚喜,他心頭微酸,只怕今日午間,她便會自責(zé)不已,他都還沒想好要怎么哄她。 “阿湛沒事了嗎!”唐晚泠有些不安問道。 賀清之對著她微微一笑,隨后轉(zhuǎn)向朱樺叮囑道:“我方才交代你的事,切記小心行事?!?/br> 朱樺先點了點頭,之后又不太不放心道:“公子……真的不要朱樺隨行嗎?” 三個時辰很快便過了,倘若賀清之沒有辦完事,又或者途中犯病了,那要怎么辦。 雖然他不能改變賀清之的病痛。 可至少,有他在,便能保護(hù)賀清之。 還可以背他回來。 ***** 馬車之上,只有賀清之和唐晚泠兩人,瞧著少女怔怔地看著自己,似乎有話想說一樣,賀清之支起身體,抬手先給唐晚泠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 見她惶恐地接過,賀清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道:“怎么有話要說嗎?” “其實……阿泠不在乎奴契文書。”唐晚泠低聲說道,她今日一早找賀清之,就是想告訴他,他可以好好養(yǎng)病,她不在意那些文書。 她能不能成為自由身,她真的不在乎。 她只在乎郡守府冤死的人,在乎待她如親女的父母親人。 想到這里,唐晚泠忍不住看著賀清之,她還在意的是他這個恩人的身子是否安好。 賀清之怎么會不明白,再見到她一早便來,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只是他怎能放任那些欺辱她的人。 “替你脫了奴籍,便是為你父親翻案的第一步?!辟R清之看少女托著茶杯眼中流露出感激的模樣,心情就更好了。 “可是……那個京兆尹真的會拿出來嗎?”唐晚泠不安心,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