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 “臣癱瘓多年,早已不似尋常男子?!辟R清之說道這里,頓了頓,想要給唐晚泠一個緩沖,“古語有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臣有罪?!?/br>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唐晚泠懂這句話。 原來,早前不管是醫(yī)老還是平?jīng)鐾踉捴卸继N含著這層意思。 她的阿湛始終不曾開口許諾,便是這個原因。 他傷了身子,已經(jīng)不是尋常男子了。 賀清之不僅僅是不能行走,更不能…… “這,你是說你……”太后欲言又止,看了看身邊的親兒子。 昭仁皇帝雖然沒有這方面問題,可卻始終沒讓任何嬪妃有孕,莫不是因為清湛公子的事情,惹怒了上天? 這是造孽了? 這一刻,太后哪里還管清湛公子能不能人道了,她心中最在意當(dāng)然是昭仁皇帝的皇位誰來繼承。 以至于,太后都忽略了,清湛公子這句話是在暗指昭仁皇帝不孝的事實。 畢竟,若是孝順的兒子,又如何會男女通吃? 這妥妥就是在□□宮闈! 見太后注視著自己,賀清之深吸了一口氣,隨后才道:“臣不能人道,若是陛下不信,可傳御醫(yī)前來當(dāng)場診治” 說完,賀清之便垂下了頭。 那一句“當(dāng)場診治”即便說得再輕,也入了唐晚泠的耳中,刺痛了她的心。 這就讓賀清之不舍看到唐晚泠的神情,他不知如何面對心中最在意的女子。 她會怨他,恨他嗎? 在她心儀了自己之后,在他承諾娶她之后,卻給了她晴天霹靂的打擊。 聽賀清之那么說,昭仁皇帝也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太后,母子之間似乎有了相同的想法。 一時的沉默,讓寢殿之內(nèi)突然安靜到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唐晚泠看向賀清之,此刻她有好多好多話想對他說。 她想告訴他,她知道,她隱約之間便已經(jīng)知道他的不同。 她想告訴賀清之,她不介意。 一點都不介意! 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更沒有人一生順?biāo)欤松倪z憾總在不經(jīng)意間發(fā)生,對她來說能與賀清之相伴,便于愿足矣了。 然而,在這太后的寢殿之中,唐晚泠什么都不能說,因為太后的神情顯然已經(jīng)不在賀清之能不能娶自己這件事上。 好一會,還是太后開口道:“慧兒,讓他們都下去,不要前來打擾?!?/br> 太后身邊的宮婢立刻行禮,接著帶著一眾宮婢太監(jiān)離開了寢殿。 賀清之見狀同時看向了平?jīng)鐾?,后者立刻便理解了?/br> “母后,時辰也不早了,兒臣帶泠兒先回府,若是母后喜歡,隨時可以召見泠兒?!?/br> 太后點了點頭,他們接下來要談?wù)摰膯栴},唐晚泠在確實不太方便。 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 至于唐晚泠和趙璟瑄的婚事,也不急在一時,待她及笄之后再議也不遲。 唐晚泠多舍不得離開,她知道,賀清之說出這樣的事實,需要多大的決心。 她已經(jīng)看到他因為這句話令臉色更為蒼白,他緊握的拳頭骨節(jié)分明,連手背上的筋絡(luò)都清晰可見。 他心中定然很難受。 賀清之一定還很擔(dān)心自己,擔(dān)心她不能釋懷,甚至于不能接受殘缺的他。 何況,她的阿湛還在仇人眼前剖開自己的傷口,他的心是何等的疼痛。 可她卻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任何寬慰的話語,甚至想抱一抱來安撫他都做不到。 聽平?jīng)鐾跻x開,賀清之才開口道:“恭送王爺。” “國師免禮,泠兒隨父王離開。” 唐晚泠點了點頭,立刻行了大禮,接著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不一會,太后寢殿內(nèi)就剩下了賀清之與昭仁皇帝母子二人。 相對無言足足半盞茶的功夫。 最后,還是太后先開了口,只是語氣帶著一絲探究道:“璟瑄,你可是責(zé)怪哀家了。當(dāng)年若不是哀家質(zhì)疑你父王,也不會讓你父王迫不得已選擇送你入宮?!?/br> 賀清之抬起頭,他的視線從太后再到昭仁皇帝。 醞釀了有一會,才緩緩說道:“若說心中無怨,那便是妄言?!?/br> 賀清之那么一說,昭仁皇帝母子二人眉峰忍不住凝結(jié)了。 如今,昭仁皇帝已經(jīng)冊封了清湛公子為當(dāng)朝國師,滿朝文武皆是證人,很顯然是不可能收回成命。 但,假如清湛公子心中帶著怨恨,那他們不是將一個麻煩放在自己身邊了? 瞧那對母子的神情,賀清之瞬間心里舒坦了不少,他是有怨,卻不至于再像上一世那么復(fù)仇。 因為,他明白即便報了仇,也換不回什么。 如今,他更在意那些至親至愛的人,能安排好他們的未來,讓他們余生平安順?biāo)?,那他便于愿足矣?/br> 重生而回,上天就是給他這個機會來彌補吧。 只不過,不走上一世的老路,他也不會讓這對母子順心如意。 “陛下,臣心中有怨,才是情理之中。” “噢,莫非你怨恨朕與母后還怨恨對了?” 賀清之抱拳行禮,接著恭恭敬敬道:“陛下誤會臣的意思了?!?/br> “你且說說,你心中究竟作何感想?!碧笕滩蛔柕?。 “回太后的話,臣的大好年華都因入宮而毀于一旦,如何不恨?”賀清之微微揚起頭,眼神透著灼熱的恨意。 這種恨意就像是烈火一樣,不斷舔舐著所有可以接觸到的東西。 似乎要用盡一切力量,將周圍一切焚毀。 此刻的賀清之已經(jīng)像是換了一個人,方才的彬彬有禮不復(fù)存在了。 “陛下,您教教臣,如何不恨?”賀清之一字一句,重重地敲擊在昭仁皇帝心上。 就連太后也為之震撼,是啊…… 如何不恨? 原本有著驚世之才的少年,卻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入宮為質(zhì)。 他是端著為家族為父母兄弟犧牲的決心而來。 是做好了被欺辱,被壓迫的準(zhǔn)備。 可他從未想過,經(jīng)此而改變?nèi)松?,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朕……朕也沒想過要……”昭仁皇帝話還沒說完,賀清之便又接著說了。 他仿佛陷入了那一段生命中最為低落的時期。 他的絕望和忐忑彌漫在整個寢殿之中。 “入宮之初,臣心中好奇且忐忑,心知身負(fù)使命,卻拋不下骨子里那份傲氣,那時的臣雖然年少,卻深知陛下就是天這個道理,所以臣從不曾有過不臣之心?!?/br> 昭仁皇帝本就于心有愧,當(dāng)年他聽信讒言,認(rèn)為年少的趙璟瑄意圖刺殺他。 這是冀王的陰謀,故此他才將那有著驚世之才的少年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水牢之中。 以此來震懾冀王,讓他們不敢妄動。 “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