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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仰望一顆星星,美麗又神秘,讓人無法伸手觸碰?,F(xiàn)在趙微明只想逗他,比如伸手撓撓下巴,或者順順頭上的毛。“除去剛才說的,火鍋里還能煮別的啊?!焙炞止P在指尖一轉(zhuǎn),趙微明在完全不被姜遇寵幸的蔬菜分類里勾了幾樣菜,然后把吃了容易上火的、太辣的一一劃去。姜遇揚起下巴,“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是在勾還是在劃。是我提議的吃火鍋,既然有你認(rèn)為不可以吃就應(yīng)該別同意?!?/br>這人生氣了,趙微明敏銳地察覺到,有點好玩又有點苦惱。他確實沒反對吃火鍋,但沒想到姜遇點起菜來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還拒絕別人的關(guān)心。趙微明沉默了一陣,把被劃去的其中幾樣重新選上。菜單交給服務(wù)員后,包廂內(nèi)的氛圍變得壓抑。姜遇不理會趙微明的話題,面無表情地玩手機,從雙手的動作可以看出是在打游戲。趙微明垂眸點開微信,通過姜遇的好友申請,五六分鐘后,姜遇給他轉(zhuǎn)了一筆賬,數(shù)目和他放進購物袋里的收銀小票上寫的分毫不差。作者有話要說: 微信,是金錢和友誼的雙重向往開端!☆、第八章服務(wù)員將調(diào)制好的鍋底端上桌,火開到最大,接著推進來一個推車,把能擺上桌的菜品都擺好。冬瓜、包菜、萵筍、黃瓜、藕片、黃花、菠菜、金針菇、粉絲……一眼望去,可以說是很養(yǎng)生了。姜遇極輕地哼了聲,然后趙微明極有眼力勁兒地把rou和蔬菜交換位置,那一大盤裹著紅辣椒、撒著花椒粉的麻辣牛rou被送到姜遇面前。“煮好后用水涮涮再吃?!壁w微明道。姜遇:“哦?!?/br>趙微明想了想:“還是算了,擺在我這邊,我涮好后給你?!?/br>姜遇:“……”自己高中的時候竟會喜歡上這樣婆婆mama的一個人,果然是眼瞎了。趙微明讓服務(wù)員多拿來兩只碗和一副筷子,一只碗里裝熱開水,牛rou在熱水了滾過一次后放進另一只碗,等堆滿后給姜遇端過去。姜遇吃得不情不愿,半碗rou下肚,再吃了幾塊魚和土豆,就放下筷子,起身出了包廂,離開火鍋店時順便去前臺結(jié)了賬。趙微明在姜遇走后的第十一分鐘豁然站起,因為服務(wù)員把姜遇沒拿走的□□送了進來。他很心慌,害怕姜遇就那樣一個人走掉,但沖出火鍋店看見的畫面又讓他內(nèi)心躥出一股火苗來——姜遇坐在對面的日料攤子前,旁邊有個男人手撐在桌上,笑著和他說話。一看便知那男人不是什么好貨色,衣著單薄,皮衣皮褲,耳垂上還扣著個紫色的環(huán)。姜遇面無表情地等他的咖喱拉面,將男人無視得徹底,偏偏后者十分不要臉,還笑嘻嘻地讓店員meimei給姜遇加一杯清酒。他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作為幕后工作者,在大眾眼中他沒什么名氣,但架不住生了一副好皮相,走到哪兒都有很大概率被搭訕。他自有一套對付的辦法,但還沒來得及用,皮衣男就被人扯下高腳凳丟出去。趙微明大刀闊斧地在姜遇身邊坐下,將那杯清酒移到兩個座位開外,咚的一聲放在桌子邊緣。“滾?!壁w微明忘記了圍巾,橘黃的光也沒能讓他陰沉的臉染上幾絲暖意,他眸含霜雪,鼻梁挺立,聲音泛冷。“既然有伴兒了就早說啊!”皮衣男從地上爬起來,不甘心地往姜遇身上看了眼,轉(zhuǎn)身走進旁邊的電影院。“謝謝?!苯鰝?cè)臉凝視趙微明,一時間分不清他臉上的表情是偽裝還是真實,而趙微明又立馬收斂了神情。果然還是偽裝的吧。姜遇接過店員端來的面碗,抽出長筷掰開,夾起擺在面上的雞排放入口中。“姜遇?!壁w微明喊了聲他的名字,“不喜歡不滿意就直說好嗎?”“我說過了。”姜遇扯起唇角,灑在表面的蔥花看上去有些礙眼,他便一一挑到醬料碟中,“但有什么用呢。”然后在趙微明開口前,姜遇又說了句“對不起”。他就是這么一個人,性格古怪,任性散漫,討厭管教。他擅長極了疏離,用違心的道歉或感激堵住對方的口,然后揚長而去。這類人不適合戀愛,因為雙方都會被他的刺所傷。而姜遇又不熱情,或許應(yīng)該被稱作熱情消散得太快,一旦情緒高漲的時期過去,就不會再去試圖挽回。他嘗試過數(shù)段戀愛,歡笑開場冷淡收尾,后來就把自己封閉起來,像刺猬一樣蜷縮,把刺朝向外面。趙微明口張了張,沒說出什么話。他轉(zhuǎn)身回去火鍋店,把忘記帶的購物袋和圍巾都拿過來。姜遇又取了一只醬料碟,他倒了點醬油,把面湯里臥著的半顆糖心蛋放進去,蘸好醬用勺子舀著吃。因為胃不好,他吃得很慢,一碗拉面吃了半個小時,然后把趙微明手里所有他的東西接過,說了聲“抱歉久等”。出了商場,雖然兩人還是共撐一把傘,但距離感形成得無聲無息,比當(dāng)初忽然聽說姜遇出國了時還讓人難受。趙微明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到劇組時正好趕上夜戲收工,姜遇沒去給馮小青慶生,他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拿著筆,五線譜本攤開在腿上,邊哼曲子邊寫。玻璃外是雨,夜色中偶爾可見孤燈數(shù)盞,明了滅,之后又有新的亮起。這是一首寫給冬天的歌,雨水,泥土,枯葉,狂風(fēng),唱得讓人分秒鐘就要窒息在無盡灰白里,但最后又透出希望,仿佛雪落了,聞見青草的香。姜遇的鉛筆在曲譜最頂上那一行寫了擦,擦了寫,最后以年份減去百年為名——。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了,走廊上沒有響起腳步聲,或許他們?yōu)榱私o女配角慶祝生日出去開了個趴。姜遇漫不經(jīng)心想完,將紙筆一擱,從地毯上站起來。長久的盤腿讓他雙腿發(fā)麻,猶如針扎般,而眼前也開始發(fā)花,昏昏沉沉,半點光線都看不見。姜遇伸手扶住落地窗,緩緩靠上去,等眼前的黑暗消失,他余光瞟見窗外的夜色和高空,心中頓時生出一種墜落感來。他立馬收回了眼。背上滲出冷汗,打濕最里層的襯衫,姜遇深深吸進一口氣,再慢慢吐出,然后走去沙發(fā)邊撈起睡衣去了浴室。他失眠了。也許是因為感冒,也許是因為下午睡了太久,也許是因為身體仍沒適應(yīng)東八區(qū)的時間,但失眠于姜遇而言并不是罕見的事,事實上姜遇一個月里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失眠,只不過很輕微,一般到夜里兩三點就能睡著。但今天,他聽見了凌晨時城市解除貨車進城的限制后馬路邊的嘈雜,聽見了商店進貨、卷簾門拉起的聲音,聽見了環(huán)衛(wèi)工人清掃街道,然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