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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jīng)是第四批人了……再這樣下去,宗主該起疑了……”端坐在上位的陰郁青年已經(jīng)險些捏碎了手上的茶盅,暴怒之下直接將手中的東西砸向了年輕弟子的臉,茶盅應(yīng)聲而碎,年輕弟子不敢閃躲,guntang的茶水澆到了他的臉上,鋒利的茶盅碎片在他的鼻梁處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青年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字,“滾?!?/br>弟子連忙用袖子攏起地上的茶盅殘渣退了出去,一只手捂住了臉上的傷口,不敢讓自己的血弄臟了地面。江沅一雙狹長的眼睛凝視著混亂之地的方向,這些年,俞老宗主盯他盯得很緊,他不敢有大的動作,只能命人暗中探查,一直查了五年才查到,那孽種是去了混亂之地,還當上了新的魔君!果然有什么樣的老子就有什么樣的種!可笑師父竟然還不允許他動那個孽種,師父老了,心里總是保留著一絲可笑的希望,笑話,他可不會相信,那個孽種真的能夠做到那件千百年來從未有人成功過的事。既然反抗不了,何不順從呢?至少在此界,知道審時度勢的人,才能夠成為蒼冥界的主宰。若是擁有足夠的力量,他如何需要畏首畏尾,甚至連擺脫老東西的眼線,親自前往混亂之地取走那孽種的性命都做不到?江沅摩挲著大拇指上的黑色指環(huán),指環(huán)隨著他的摩擦發(fā)出了灼人的溫度,一道幽光在暗沉的戒面上一閃而過。不多時,一道極細的黑色裂縫出現(xiàn)在了江沅身邊,裂縫中,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人。曾經(jīng)參加過會武或者去過誅魔臺的人不難看出,這分明是誅魔臺十二法老之首的裝束!長袍下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老夫就知道,江長老是聰明人,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br>“沒有什么好選擇的,我順應(yīng)‘天’命,接受傳承,‘天’便給我力量,很合理的交易?!辈贿^是互相利用罷了。厚重的黑袍下發(fā)出了沉悶的笑聲,“五十年前海角會武,最后勝出并接受了仙靈之力灌體的三人中,老夫唯獨選擇了江長老作為老夫的傳承人,看重的便是江長老這份爽快!”“呵,我們?nèi)酥?,景纖塵被太湖真人那個老頑固一手教導(dǎo)出來,性格跟那個老東西一模一樣,冥頑不化……至于孟九歌,這么多年修為停滯不前,只怕還未觸碰到規(guī)則的門檻,他的好師兄也沒有告訴過他你們存在的意義……只有我,才愿意做‘天意’手下的一把刀,該如何取舍,不是一目了然了嗎?”“江長老果然是明白人?!?/br>驀地,正與江沅對話的黑袍人渾身一震,與此同時,海角城中的其他法老同時神情一肅,凝望著同一個方向。黑袍人喃喃自語,“竟然是那個東西……”江沅見法老的行為有異,瞇了瞇眼道,“發(fā)生什么了嗎?”黑袍人還未答話,門口傳來了一個弟子的聲音,“稟告長老,一直盯著演武場的弟子傳來了最新的情報!”江沅并不意外,隔著屏風詢問門口的弟子,“關(guān)于伍旭嗎?贏了還是輸了?”此次會武他所帶來的的弟子當中,最被他看好的便是伍旭,當然,這些弟子也不過是他手上可有可無的棋子,無論是贏了還是輸了,他并不是真正關(guān)心。“不是關(guān)于伍師兄的,是靈溪真人的那個大徒弟,他在打敗同門師弟后,靈虛真人將他逐出了師門,似乎是受了刺激,這人的眼睛竟然變成了一雙血紅的獸瞳,在場的很多人都看到了,不過有人迅速地封鎖了消息,當時死了很多人……那雙眼睛的樣子,跟您描述的如出一轍,想必是魔君無誤,而那些封鎖消息的人,應(yīng)該都是魔修了……”江沅聞言,終于維持不了冷靜,因為按捺不住心中洶涌的情緒,他猛地站起身來,連說了三個“好”字。“沒想到啊,孟九歌……當年景恬如背信棄義,那般對你,輾轉(zhuǎn)于三個男人之間,你竟然還收了那個孽種做徒弟……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呢?”景恬如……一想到那個名字,青年陰郁俊秀的臉上染上了瘋狂之色。“查!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人從海角城中找出來!”“是!”半晌,江沅終于平靜下來,“法老剛才要說的事,便是這個吧?”“是!老夫測得,此子命中有破軍之象,很可能便是預(yù)言中那個命定之人?!?/br>“呵,他老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換作他來,一樣不可能,我就不信,一個賤人生的孽種,還真能反了‘天’了!”“老夫自然也是希望他做不到,不過,凡事不能妄下定論?!?/br>“無所謂,反正我們的目標都是一致的不是么?”黑袍人頷首。靈溪真人兩個弟子間的一戰(zhàn)震驚了全城,大徒弟齊光在修士中出了名,不僅是因為他以極其殘忍而血腥的手段幾乎虐殺了同門,還因為他竟公然在演武場大開殺戒,當時觀戰(zhàn)的人中,離得近的,瞬間被這尊殺神奪去了性命,離得遠的修士無不嚇得屁滾尿流。從那以后,殺神便成為了齊光的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稱號,更有修士傳出了“寧喪兇獸腹,莫落殺神手”的言論。接下來的會武中,不僅身受重傷的夏枯沒有出現(xiàn),就連那尊殺神,亦是再未出現(xiàn)過。經(jīng)歷了那一天的陰霾,會武在法老傳承人的組織下,照常進行著,只是不知道,掩蓋在這風平浪靜的表象下,是怎樣的腥風血雨。江沅瘋了,完全不顧俞老宗主從長清仙宗發(fā)出的警告,公然在海角城中搜查各門各派的駐扎點,這些小宗門只要稍有不配合,便會受到兵刃相向,海角城中,不知道暗中被江沅清理出去了多少被他的人殺害掉的尸體。令人驚訝的是,海角城內(nèi)一向執(zhí)法森嚴法老,竟也默許了江沅的行為。那天之后,白玉連便一直待在玉虛仙宗小筑,想辦法治療夏枯的傷勢,期間收購了無數(shù)小販高價販賣的靈藥靈果。夏枯的情況算不上樂觀,但那些傷勢,其實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可怕,保命不難,愈合傷口不難,只是……夏枯那拿劍的右手,算是廢了,沒了舌頭的他,再也不能說話了,即使白玉連能練出離殞還生丹那種神奇的丹藥,也不能讓夏枯失去了的右手和舌頭再長出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他自己,白玉連痛苦不堪,心中的愧疚和悔恨幾乎要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愧疚既有對夏枯的,也有對齊光的,他終于意識到,他愛那個孩子,他愛齊光,因為愛他,所以那孩子犯的錯,他得替他擔,那孩子造的孽,他得替他還……統(tǒng)統(tǒng),我能用混沌點數(shù)讓夏枯身體恢復(fù)嗎?系統(tǒng)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