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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重得令人牙痛,這個技驚全場的不過肩摔讓現(xiàn)場更形沉默了,愛琳咽了口唾沫,看著雷哲轉(zhuǎn)過身時脖后驚鴻一現(xiàn)的菱形胎記,只覺得心口砰砰直跳。高壯的小青年吃痛地咬著牙撐在地上,雷哲整理好華麗的荷葉邊袖口,很騎士地走上前俯身朝對方伸出手,卻被小青年咬牙切齒地拍開。雷哲只好訕訕地收回手:“其實你沒必要來找我,我對你的小維壓根沒那意思?!闭f實話吧我都不記得那是誰……“別假惺惺了……”小青年臉紅得幾欲滴血,宛如遭受了奇恥大辱。“我說的是實話,”雷哲蹲下來,雙手擱在并攏的膝蓋上,表情誠懇得像個告白的小姑娘,“我對女生沒感覺,我是同性戀。”傍晚的天空中有烏鴉嘎嘎地飛過……落魄貴公子甩完重磅炸彈后便撂下呆若木雞的眾人瀟灑地起身離開了,這之后圍觀的人群也各自散了,愛琳看著眾人散去的背影,除了最開始的驚訝,顯然并沒有人把雷哲那句輕飄飄的話當真。雷哲打完一架神清氣爽地回到飯館,卻見蘇澤已經(jīng)離開了,青菜豆腐土豆絲倒是吃得干干凈凈,他給叫的一盤子魚香rou絲卻一筷子都沒動過,他托腮坐在桌邊,夾了一筷子魚香rou絲:“這么見外啊……對了,這家伙都不要回手機了嗎?”說著摸了下褲兜,才驚覺手機早不見了蹤影。飯館里眾人目視雷哲一陣風似地消失在飯館外的身影,胖子一臉的扭曲:“……這是真泡上了?”蘇澤走到街角,忽然一個抬手扼住身后正要拿住他肩膀的手。雷哲只好認栽地走到前面:“你什么時候把手機拿回去的?哎說實在的,你身手這么好,要是能在我的……”話到一半神色一變,戛然而止。蘇澤蹙眉看著他:“你的什么?”“我的后宮~~”雷哲笑瞇瞇地轉(zhuǎn)開話題,邊走邊道,“你這么厲害,能不能再從我身上順一樣東西?”“順什么?”蘇澤走在前面,“順你胸口的錢夾嗎?”“也行啊……”雷哲隨口接完才醒悟過來,“你怎么知道我胸口有錢夾的?”趕緊一摸馬甲內(nèi)袋,果然那只錢夾不翼而飛。棕色的錢夾“啪嗒”扔進他懷里,雷哲捧著錢夾抬頭看去,蘇澤留下一句“以后別隨便動我的東西”轉(zhuǎn)身離開。。蘇澤做了一個夢,夢里他站在高高的天臺上,城市在腳下燈火輝煌,頭頂是空客A380緩慢劃過夜空的紅色航燈,耳邊傳來吱嘎吱嘎的響聲,他定睛看去,天臺邊上架著一只秋千,一個亞麻色頭發(fā)的小男孩坐在上面愜意地來回蕩著,男孩銀鈴般的笑聲傳入他耳際,他認出那是肖陌的聲音。小小的肖陌他并不陌生,他們從小一起在淮港社會福利院長大,一直到十六歲成年。他鬼使神差地朝那個笑聲走過去,肖陌似乎玩得很開心,他卻看得心驚膽戰(zhàn),秋千越蕩越高,似乎隨時都能將小男孩單薄的身體拋向高空。“蘇澤,快來幫我推?。 毙⌒つ霸谶@時回過頭來,他的笑容依舊燦爛如陽光,但臉上卻一絲血色也沒有。蘇澤感到自己站到了秋千的背后,秋千載著幼時的好友從高處又蕩回來,一切仿佛慢放的鏡頭,眼看著那秋千一分分離自己越來越近,男孩催促的聲音在耳邊夢囈般回蕩著:“快推啊,蘇澤!”不行!再推你就會掉下去的!他渾身顫抖,捏緊雙拳想要退開,雙手卻麻木地朝那越來越近的身影伸出去。“幫我一把,蘇澤!”男孩急切地催促著。秋千如巨大的鐘擺,朝他轟然撞來,他本能地抬手想要護在胸前,雙數(shù)卻用了最大的力氣向前推了出去。咔!秋千如斷線的風箏,帶著那道小小的身影滑向夜空,翩翩落下……他豁然睜開眼。夜正深沉,聚居地里萬籟俱寂,他坐起來,從窗外吹來的風吹得身上的冷汗陣陣冰涼。已經(jīng)不是頭一次做這樣的噩夢,夜晚太過安靜,太過黑暗,成了滋生噩夢的溫床。他轉(zhuǎn)向床頭,柜子上是那只剛剛修復的手機。按下開機鍵,黑暗中一抹銀白的光照著他,冷冷的,卻又有點溫柔。這并不是他的手機,屬于誰已經(jīng)不可考,多年前在那輛拖車上找到它的時候,這部手機也已完全喪失了通信的功能,但因為這里面有他難以割舍的回憶,他依然保留至今。觸屏已經(jīng)有些接觸不良,必須用力地戳下一次兩次三次,好似敲門一般,它才會遲鈍地反應過來。蘇澤看著音樂列表里唯一的一首歌,戳了三次,播放鍵才終于打開。他看著這部Xperia,有些寂寞地笑了笑:“你也老了啊……”寧靜的哼唱聲在寂靜的夜晚響起,好似森林里無數(shù)昆蟲在吹著口哨。他聽著催人入眠的哼唱,躺回床上。做噩夢的時候或是失眠的時候,他會找來狙擊步槍架在窗口,有時瞄瞄后山,有時瞄瞄星星,只有在做最可怕的噩夢時,才會打開手機聽這首歌??傆幸惶焖诜e的電池都會失效,到那時將再沒有什么能喚醒這只手機。他像節(jié)約每一滴淡水一樣珍惜著這只手機所剩無幾的生命。在女歌手溫柔的聲音后,是鋼琴和木吉他纏綿的和弦,樂聲水一樣一點點浸入心田,一些支離破碎的片影在眼前漂浮,蜜色的卷發(fā),眼中的火星,熾熱的擁抱,還有車窗外的河谷……無數(shù)片段像海水中的蜉蝣起起伏伏,他輕輕合上眼,知道當太陽升起,它們就將結(jié)束短暫的生命。至少在今夜,再陪他一晚吧。真奇妙啊,半睡半醒間他朝回憶中那張美麗的面孔虛起眼,為何我可以做著關(guān)于一個人的噩夢,卻想著另一個人入眠呢……。“臥槽,這特么是誰動過我的槍?!”蘇澤清早走進武器庫,正聽見胖子提著步槍嚷嚷著。“有嗎?你那步槍不是好好的?”有人不以為然。“我明明記得昨天晚上我從瞭望臺回來后回武器庫時是把它放在這兒的,可是它平白無故挪了一個位置!”“會不會是你記錯了?人家特意溜進來好把你的槍挪個位置,這怕是有病吧?”倉庫里都是三三兩兩正在準備裝備的爺們,聚居地隔三差五就有射擊訓練和格斗訓練,射擊訓練場設(shè)在后山,蘇澤雖然并不參加御老師的射擊訓練,但也會獨自在后山練習狙擊。“其實我也覺得咱們武器庫真的有鬼,彩彈用得太快了你們發(fā)覺沒有?”胖子身邊的瘦高青年掂著手里的一只塑料袋,紅色的彩彈球只剩下半口袋了。蘇澤聽著大家議論紛紛,側(cè)頭掃了一眼瘦高青年手中明顯消耗過度的那包彩彈。。黑色的肥烏鴉降落在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