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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絕對熾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衷?!?/br>
雷哲的話被結實地賭回了喉嚨。他并不贊同展父的話,可是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明天葛城他們會去森林公園打獵,你們也可以一起去,”展父最后道,“雖然我也很想提供食物和物資作為對你們的回報,但我們聚居地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本身的儲備也僅僅是聊以糊口而已。不過山林里還算有些東西,野鳥,野兔,山雞之類的,你們能獵到多少活口就盡量多帶上路吧,我可以再額外提供一輛車子給你們?!?/br>
雷哲心有不平,還想說什么,卻被蘇澤抬手制止,他盯著蘇澤的眼睛,黑衣的狙擊手只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轉身上了二樓。



晚上聚居地難得烤了rou招待他們,雷哲端著盤子啃著烤rou到處沒找著蘇澤,走出屋子,仰頭才見蘇澤一個人抱槍坐在屋頂上。

他看了看盤子里的烤rou,又回去添了幾塊,蹬蹬蹬地上了閣樓,從三角天窗鉆出去,又被那高度嚇得縮了回去,最后只好將rou連盤子一起放在窗臺外,敲了敲玻璃。

蘇澤回頭,看見窗戶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花邊美男,收起搭在屋檐邊的腿,起身走過來。

雷哲看著說了聲“謝謝”就在窗外蹲下,一手托盤子一手拿起串好的烤rou的蘇澤,忽然有一種在投喂野生黑豹的錯覺,很不厚道地笑了一聲。

蘇澤抬頭看他一眼,放下了盤子:“找我有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覺得有rou不吃太浪費了?!崩渍茉诖芭_邊坐下,望了一眼天窗外傾斜的屋頂,“你怎么老是喜歡蹲在高的地方……啊,也對,你是狙擊手,身為一名狙擊手應該有這種意識……”

“我不是狙擊手?!碧K澤也在天窗外坐下,兩個人隔著窗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

“你槍法這么好,我還以為你以前就是部隊的狙擊手啥的呢?!?/br>
“我大學專業(yè)是心理學,不過有參加市里的射擊隊?!碧K澤將吃完的盤子放下。他吃東西幾乎沒有聲音。

雷哲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你以前是射擊選手?難怪呢……是從小就學射擊的嗎?”

蘇澤搖搖頭:“我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是學射箭的,因為他我才開始接觸射擊,最開始也是練復合弓,后來覺得射擊更適合我?!闭f到這里頓了很久,“雷哲,你殺樓戰(zhàn)的車隊是為了報仇嗎?”

雷哲一愣,隨即苦笑著背靠窗戶,望著天花板無語凝咽道:“你這轉折也太快了……”月光在閣樓的天花板上投下的一片銀白,蘇澤的影子倒映在那塊月光下,那剪影像極了一只蹲踞的黑色豹子,“沒錯,我想殺樓戰(zhàn),”雷哲瞇著眼道,“我以為他在那只車隊里。這是我唯一還能為曾經的同伴們做的事,只要有機會,我還會殺他?!?/br>
黑豹的影子一動不動,雷哲轉頭看向蘇澤,年輕的狙擊手灑滿清輝的眼睛正審視著他,雷哲道:“殺樓戰(zhàn)這件事始終在我的計劃中,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太信任我的好,再說我也根本沒有那個能耐領導一只車隊,即便以前在狂軍團里,我這個首領也只是個掛牌貨罷了。”

“那個人叫刃,對嗎?!碧K澤問。

不知道怎么的,雷哲反而很喜歡蘇澤這種省略所有因果轉折直奔核心的說話風格,他點點頭:“刃是天才,沒有他我什么都做不成?!?/br>
“你并不是什么都做不成?!碧K澤沉聲道。

雷哲不置可否:“那個時候我雖然是首領,但很多想法太蠢太天真,時常把事情搞砸,每次陷入最壞的局面,刃總有辦法幫我兜回來,事后也從不會責怪我一句?!彼恐皯暨吇貞涍叺?,“有一次我們必須去一座倉庫補充物資,路上遇到一只死傷很慘重的車隊,那車隊的隊長是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年輕姑娘,請求我們能給他們一些彈藥武器,她們那個時候被困在那里,那地方喪尸數(shù)量不少,以她們當時的人手和彈藥沒有辦法突圍出去。因為那時我們的武器彈藥還挺充足的,我便想幫幫她們也無妨。刃卻告訴我可以答應對方帶她們的車隊一起從喪尸包圍圈突圍,但不能給彈藥武器,我雖然不清楚刃的用意,但還是答應了。那附近剛剛爆發(fā)過喪尸潮,很多情況不明朗,往倉庫進發(fā)前刃先帶了另三人去前方打探情況,結果那姑娘的車隊半夜里私自行動被喪尸襲擊,女隊長找到我懇求我借一些彈藥武器給她們以自保,并保證會和我們一起突圍不會中途退縮,我這人最見不得女生求我,就答應了,哪曉得……”

蘇澤皺起眉頭,見雷哲勾起一個自嘲的笑:

“她們得到武器和彈藥后就偷走了我們的車輛。那個時候我才明白原來那個車隊被困在那里并不是偶然,她們的目的和我們一樣是物資倉庫,那里儲備著城里最后的淡水和食物?!闭f著聳聳肩,“那也不是我頭一次我行我素害車隊倒霉了,但是那次我真的不能原諒自己,因為刃離開前對我那樣千叮萬囑。我覺得我完了,等刃回來都不知道該拿什么臉去見他,然后隔天刃就回來了……”他笑著看向等待下文的蘇澤,“他帶回了我們的武器彈藥,還有被盜走的貨車。”

現(xiàn)在想來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刃竟早料到他會心軟答應對方,并在前方一段路段鋪設了炸藥,遙控爆破的炸藥將對方的車隊困在路段中,不費吹灰之力刃便為他們找回了失去的彈藥武器。

事后他曾問刃為什么不一早告訴他對方的居心,直到現(xiàn)在依然記得擦著武士刀的刃仿佛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希望你是對的,我是錯的?!标幱衾淠那嗄陮⒃律截懤你懳牡丁八弧钡囊宦暁w回刀鞘,側過頭來,難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你想要相信什么,想要相信誰,就放心去相信好了。”

陽光照著刃的眸子,一絲塵埃都沒有,清澈又溫柔。

回憶至此,雷哲突然覺得胸口憋得難受,他抬起手來,摸到胸前的馬甲口袋里那只破舊的錢夾,好像這才得到了些許安慰,有些出神地輕喃道:“如果我當初不拉他入伙,他現(xiàn)在一定還活著,像個獨行俠一樣冷眼旁觀著樓戰(zhàn)和藍傲文那點破事吧。他本來應該是活得那么瀟灑,無牽無掛的一個人……”

他一度以為刃就是天底下最強大的人,所有困局在他面前都是有解的方程式,他只需要坐下來,靜靜地想一想,然后把它們解開就是了,連他背上那兩把武士刀都用不到。最后會迎來這樣覆滅的結局,未必是他高估了刃的能力,而是他低估了自己的愚蠢。

蘇澤聽見窸窣一聲,雷哲突然從窗臺邊坐起,背對著他垂首而坐,涼薄的月光灑在他的灰色馬甲上。

蘇澤沒有去打擾他,別過了視線。別墅偌大的庭院里,傳來圖南和黑珍珠姑娘的對話聲。他聞聲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