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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魚余的話,他只是收回手重新放在手剎上,輕輕說道:“快到了?!?/br>魚余一愣,看向一旁,車開到這邊,人煙已經(jīng)十分稀少,楚天欽正準備轉彎,魚余心頭劇烈的鼓動著,他猛地轉頭,死死的盯著楚天欽的側臉,然而楚天欽并不與他對視。“過了這條路,就能出陌城了,今天這里沒有警察看守?!背鞖J淡漠的說道。魚余咬唇,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沖上去,伸手握緊方向盤就開始打轉,嘴里瘋癲的說著:“不,轉彎,轉彎,我們回去,別走這!”整輛車都在兩個人的爭奪下不停的打晃,終于楚天欽一個巧勁讓魚余突然感到雙手無力,松開了方向盤,楚天欽這才開著車穩(wěn)定起來,魚余瞪大眼睛,以為一切都完了,卻沒想到楚天欽開著車直接換了個方向,沖來時的方向開去。“你……”魚余訥訥的張嘴,剛想問楚天欽是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身后刺耳的警笛聲就響了起來。隨后幾輛警車緊緊追了上來,而前方,也突然出現(xiàn)了幾輛不起眼的私家車,上面擺著臨時的警笛,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楚天欽……”魚余癱坐在座位上,不知為何涌起了一股絕望,明明就是他主動通知的警方,主動配合警方引誘楚天欽往這里來,為何如今看到了這樣的場面,他一點也不覺得開心。楚天欽握緊方向盤,踩下油門,直接撞開了一輛車死命的往前開,到處都是便衣的警察,警笛聲不絕于耳,楚天欽就算再聰明,再冷靜,面對這天羅地網(wǎng),也終究是疲于應對。匆忙的逃亡中,楚天欽側頭看了魚余一眼,此時的魚余滿頭冷汗,癱坐在副駕駛上,面上全是絕望,于是楚天欽便笑了,在被前后夾擊的危機時刻,他居然有心情笑了起來,他伸手,捏了捏魚余布滿冷汗?jié)衲伒南掳?,魚余無神的望過去,對上了楚天欽總是凜冽、淡漠的雙眼,此時那雙漆黑的眼眸里,深深沉沉的溢滿了溫柔。陌城警局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來抓這個在逃三個月的殺人犯,哪怕他再厲害,也終究被逼的無處可逃。撞的破破爛爛的車在路上七扭八拐的躲避著圍追堵截,剛剛閃開了一旁的警車,卻忽略了迎面而來的巨大貨車,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魚余只覺身上一熱,楚天欽已經(jīng)飛快的撲到了他身上。“我希望,家里有你……”清冷的嗓音緊貼著魚余的耳邊呢喃,隨后是劇烈的撞擊,整個車輛被撞的幾乎騰空,貨車側翻,上滿滿載的鋼筋飛了出來,直直的穿透車窗玻璃,穿過了緊緊將魚余護在身下的楚天欽的頭顱。滴滴答答粘膩的血珠濺在魚余臉上,他茫然的抬頭,楚天欽破碎的眼鏡堪堪掛在他的臉上,猙獰的鋼筋橫穿他的頭顱,曾經(jīng)溢滿溫柔的雙眸已經(jīng)黯淡下去,而他的手,卻還緊緊的抱著魚余。“嗡——”手中突兀的震動嚇的魚余差點把手機扔出去,他從遼遠的記憶中掙脫,后背已經(jīng)出了岑岑冷汗,他看了眼手機,接起電話。電話里,胡一行溫雅的聲音傳來。“魚余,我在你家樓下。”第48章陌大48兩人并沒有走遠,胡一行帶魚余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咖啡廳內的裝修十分清新淡然,放著舒緩的音樂。胡一行不是空手來的,手里拿著厚重的檔案袋,魚余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停留在檔案上,他知道,這一定就是胡一行打算給他看的。但是胡一行卻并沒有立刻就給魚余看,他氣定神閑的坐在魚余對面,一手抵著下巴,另一只手輕輕敲擊著桌面,閑適的看著魚余,問道:“你想好了?”魚余攪動著自己面前的重糖咖啡,有些煩躁的說道:“這個問題你問過了?!?/br>“不要這么急躁嘛。”胡一行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檔案袋,“那么,在給你看這個之前,你能給我講講,在你和楚天欽相處的三個月里,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人?”魚余喃喃自語,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真的很難。顯然胡一行也并不急于得到答案,他只是低著頭,目光不會過于炙熱,輕描淡寫的落在魚余身上,將他猶豫、糾結的神情收入眼底。“很奇怪的人?!弊罱K魚余下了這樣的定論。“是嗎,不是很壞的人,很爛的人,而是很……奇怪?”胡一行失笑,喝了一口已經(jīng)溫熱的咖啡,抿唇,將他知道的一切徐徐講來。胡家的圓朗科技是胡繼仁一手創(chuàng)立的,胡繼仁前半輩子活得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四十來歲才有了胡一行,而胡一行的母親又因為難產死在了手術臺上,胡繼仁這才似乎恍然大悟,漸漸將生活中心放在了胡一行身上,并且開始執(zhí)著于慈善事業(yè)。胡一行自小成長在沒有母親的家庭里,卻也被胡繼仁教的很好,胡繼仁從小就教導胡一行,要德行一致,表里如一,胡一行也一直把這兩句話奉為圣旨,但是有一段時間,胡繼仁變得很奇怪,他更加瘋狂的專注于慈善事業(yè),雖然在外人看來,只當胡繼仁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忙碌在救人、幫人的循環(huán)里,而作為親生兒子的胡一行卻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父親的奇怪?每當胡繼仁回到家來,吃飯時、發(fā)呆時,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嘆息,憔悴的面龐,更加瘋狂的做慈善,那副樣子,就像是在贖罪。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快一年,才有些緩和,只是從那以后,胡繼仁總是教導當時還是個少年的胡一行,做人一定不要走岔路,不能做壞事,做壞事一定會遭報應的。而三年前,在胡繼仁遇害之前,胡繼仁就曾一次又一次的對著胡一行旁敲側擊,做一些如果沒有了父親以后該如何如何的假設,這些都是在胡繼仁去世半年以后,胡一行才慢慢回味過來的。并且胡一行還發(fā)現(xiàn)了胡繼仁最初的遺書,時間就在楚天欽曝光之后,似乎胡繼仁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亡,而且已經(jīng)立好了遺囑,安靜的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從我接受圓朗之后,查了很多關于父親的事情,可是沒有任何疑點,于是我不得不換個方向,去查了楚天欽。但是,楚天欽的資料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查,就連他曾經(jīng)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也是偶然得知。”“楚天欽十三歲的時候父母出車禍身亡,留下了諾大的家產無人打理,隨后楚天欽就被自己舅舅一家收留,楚氏集團也由楚天欽舅舅一家代為打理?!?/br>聽到這里魚余猛地抬起頭來,驚疑不定的問道:“是不是……是不是楚天欽的舅舅他們……對他不好?”看到魚余這般反應,胡一行了然般的勾起嘴角,只不過說出的話卻要魚余失望了。“不,楚天欽的舅舅一家對他很好,甚至好過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