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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作者:無花果子內(nèi)容簡介:小貴族愛上了畫像里的“人”。短篇一發(fā)完結(jié)。小貴族阿隆索·庫莫爾最近仿佛成了幸運女神的寵兒。他的家族早就已經(jīng)沒落,別說封地和財產(chǎn),到他這一代其實已經(jīng)連爵位都沒有了——他那熱愛鬧事的叔父打死了人,判決的時候被剝奪了子爵的爵位。因此到了阿隆索這一代,只剩下他們家的老宅子和幾個幾乎同樣老的仆人。但就在幾天之前,一切都改變了。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他家門前,車上下來的老管家告訴阿隆索:他有一個遠(yuǎn)房親戚——他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那位伯爵大人和他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因為事故去世了,所以他的爵位和財產(chǎn)都交由血緣關(guān)系最近的阿隆索繼承。于是阿隆索搖身一變,從窮小子變成了伯爵,還擁有了自己的莊園領(lǐng)地和一座城堡。他像驢一樣被趕著接受了伯爵勛章,然后繼續(xù)被趕著去視察自己的新領(lǐng)地,坐在馬車上像個第一次進城的年輕人,局促得連手都不知道該怎樣放。做夢一樣看完了他的田產(chǎn)(他還不能相信那些大片大片的田地現(xiàn)在全部屬于他了),阿隆索來到了他的城堡。這是一座古堡,它看起來之前是兩百年前的風(fēng)格,有尖尖的塔頂,外壁上攀附了翠綠的藤蔓,像一件塵封多年的藝術(shù)品,別有風(fēng)味。阿隆索在別人的陪同下入住了這座古堡,他被帶著在古堡里參觀了一次,然后就回到了空置的主人臥室。房間很大,擺設(shè)也很華麗,但踏進房間以后首先吸引年輕的古堡主人的卻是墻上掛的一幅畫。那是幅肖像畫,畫上是一名身穿舊式貴族禮服的年輕男性。他的年齡看起來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間,長相非常俊美,黑發(fā)柔順地垂在耳畔,在腦后用綠絲帶松松束起,漂亮極了。不過這些都不是吸引阿隆索目光的重點。他被畫像上青年的眼睛迷住了。那雙眼睛像午后寧靜的湖泊,顏色是溫柔深邃的碧綠,讓人生出一種感覺——他是活著的,正在對你微笑。阿隆索走近幾步,癡迷地望著畫像上的人,然后像對待珍寶一樣,輕輕伸出手去,撫上畫像的邊框。畫像旁邊有標(biāo)注,這是兩百多年前的城堡主人的畫像,他死于畫像繪制的當(dāng)年。那個小小的金屬銘牌上有他的名字:卡斯珀·帕特西亞。阿隆索著魔似的盯著那幅畫,直到管家進來請他去吃飯才突然驚醒。“天哪,這幅畫是誰掛在這里的?”老人大驚失色,不顧阿隆索的阻止,叫了幾個人把畫搬走了。“這畫里有怪物,先生,不能掛在這里……”把畫搬走后他才緩了一口氣,向阿隆索道歉,“很對不起,但我必須這么做,這是為了保護您。”阿隆索什么也沒說,他還在想卡斯珀,那個畫像上微笑的青年。即使把畫搬走也無法阻止他了,因為他已經(jīng)把卡斯珀的相貌記在了腦子里,尤其是那雙湖水般的綠眼睛。像被蠱惑一樣,他已經(jīng)愛上了那個兩百多年前已經(jīng)死去的人。阿隆索在古堡里住了下來,老管家一直不肯告訴他那幅畫被藏到了哪里,他在幾天以后終于忍不住半夜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個人出了房間,在古堡里獨自尋找那幅畫。他最后來到了地下室,那把銅鎖掛在門上,像魔鬼無聲的邀請。他遲疑了一下,推開門走了進去。地下室里連空氣都又干又冷,卻收拾得很干凈。阿隆索驚訝地發(fā)現(xiàn)墻角有一件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東西,而用綠色絨布蓋起來的畫框就在那上邊。漆黑的棺材,上面有詭異的花紋,血紅色的,像張牙舞爪的怪物。阿隆索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了,他后退一步,卻聽到自己身后有人在說話。“你是來找我的嗎?”他猛地回過頭,對上了那雙他怎么也無法忘記的綠色眼睛。活生生的卡斯珀·帕特西亞站在離他只有幾步遠(yuǎn)的地方,赤著腳,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睡袍。他就這么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白瓷一樣的皮膚在地下室昏暗的燭火照映下顯得幾乎毫無血色。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阿隆索,露出了纖細(xì)的脖頸,這讓他看起來脆弱又美麗。阿隆索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但眼前的人見他沒有反應(yīng),又走近了兩步,他幾乎看得清對方濃密的睫毛——和畫像上的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他就是畫像上的那個人。“你……”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恰好摸到了青年的臉,然后像被燙到一樣慌忙放開手。事實上那并不燙,反而涼得嚇人,就像剛從棺材里爬出來一樣。被那溫度嚇了一跳,阿隆索下意識地看向棺材的方向,但他沒能再看一眼那具棺材,因為眼前的青年已經(jīng)和棺材一起在眨眼之間不見了,墻角只剩下被好好蓋著的畫框。地下室里沒有窗,他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快天亮了。那個活過來的美貌青年讓阿隆索除了驚慌恐懼以外當(dāng)然還有一些別的情緒——畢竟他對著畫像已經(jīng)對卡斯珀無比著迷,這個人真正站在他面前時,他不可能不心動。而且那么纖細(xì)漂亮的一個人,能對他做什么呢?他這樣想,然后在第二天深夜又一個人悄悄來到了地下室。卡斯珀不在那里,地上和前一天阿隆索離開時一樣,只有那個被絨布仔細(xì)蓋好的畫框靠在角落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難道昨天真的是幻覺嗎?他太想看到卡斯珀,所以產(chǎn)生了這樣的幻覺?這樣想著,阿隆索上前幾步,掀開了遮住畫像的絨布。他原本只是想看一眼畫上的人,但掀開布以后卻差點叫出聲來。畫布上空空如也……這個說法也許不太對,因為背景還在,但黑發(fā)碧眼的青年已經(jīng)不知去向,仿佛從一開始這幅畫上就只畫了一把華貴的椅子。阿隆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后退了幾步,門也顧不上關(guān),迅速逃離了地下室。直到走上古堡的三樓,也就是他的臥室所在的樓層,他才漸漸放慢腳步,同時放松了繃緊的肌rou。……也許只是一個夢,醒來就好了。他這樣對自己說。但事實證明,就算這只是個夢,也還不到要醒的時候。在阿隆索伸手去推以前,他的房門就被人從里面輕輕打開了。穿著白睡袍的黑發(fā)青年站在門內(nèi),那雙綠眼睛里滿是阿隆索無法理解的復(fù)雜情緒。下一秒,青年伸手拉住了他,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等了你好久,”他用一種親昵的,略帶責(zé)怪的語氣說,“阿隆索,你是去找我了嗎?”阿隆索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青年拉住他胳膊的手上。他沒感覺錯的話,現(xiàn)在那只手雖然還是很涼,但已經(jīng)有了一點人類該有的溫度,不像昨晚,冰涼得和尸體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