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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好久不出門的安慧臉色煞白,還要分心去關注兒子的情況。卻看見小家伙揪緊齊鏡聲的衣襟,眼睛閉的緊緊的,好像很緊張,但是并沒有因為不適和害怕哭起來。稍微松了一口氣,飛行器又開始減速降落在太空港。仆人忙忙碌碌把行李車之類的東西轉移到飛船上,齊鏡聲抱著蔫蔫的齊鏡彥走上港口,指指防護罩外面的宇宙,“這樣看星星是不是更大更清晰?”“恒星!”齊鏡彥指指一號星左側的最近的一顆巨大的恒星,隔著數萬公里,還能清晰地看到因為恒星風暴驟然騰起的火焰。“沒錯,恒星,”齊鏡聲招呼太空港的人拿一臺小型天文望遠鏡、送一壺溫水來,“我們還可以看到近處的行星,衛(wèi)星,各種隕石?!?/br>安慧站在五米之外,一面應酬上來巴結的太空港管理者,時不時在送來的飛船報告、航路計劃上簽字,一面分神盯著小兒子。一個錯眼的功夫,臉色發(fā)黃蔫不拉幾的小家伙,就抱著水杯興奮地指點防護罩外面的宇宙了。要說她現(xiàn)在的感覺,只能是心酸。她嫁入齊家近三十年,從來沒有什么東西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丈夫是屬于齊家的、養(yǎng)的嗣子是齊家的,哪怕嫁妝財產、活著的時候已經訂好了接收人。即便是個人的時間、情緒,也往往被家族利益和需求綁架。她看起來什么都有,卻又什么都沒有。而齊鏡彥,是第一個全心全意需要她、依賴她、屬于她的個體,作為一個理智的世家族長夫人,最后這一個屬于,也是有期限的——僅限于他的幼年。所以,她決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和那個血液里流淌著居心叵測的所謂哥哥更親近。最近她常常一個晃神,就發(fā)現(xiàn),那個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應該在身邊的小家伙,好像要從掌心里溜出去了。第103章震懾齊鏡聲裝備充分,連自己的外套肩頭都貼了裝飾物一樣的攝像頭,然后再用上牛氣哄哄的小九,簡直就是后腦勺長眼睛。所以安慧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神色目光,他看的清清楚楚。不過,這可能是她人生最后的日子了,齊鏡聲不打算主動跟她浪費口舌。一小時后,飛船檢測完畢,航路確定,行李裝好,女仆已經把飛船內的幾間大艙房都收拾好了,護衛(wèi)隊就位,很快可以起飛。安慧進自己的臥室換了減壓的太空服,出門想看看兒子的時候,齊鏡聲又抱著換好衣服的齊鏡彥出來了。齊鏡彥摸摸捏捏身上的兒童太空服,苦著臉,“不好動?!碧刂频囊路瘸赡耆说母駥嵰粚?,雖然恒溫恒濕,但是到底不如夏天的t恤短褲行動方便。安慧想把他接過來抱住,“忍一忍,大概一小時就好了?!?/br>結果她大概很久沒有直接這么站著抱起兒子,竟不知道齊鏡彥體重長了許多的,一接過來沉的墜手,險些掉下去。齊鏡彥嚇了一大跳,本能去摟住安慧的脖子,結果又拽掉了她一小縷頭發(fā)。安慧一疼,胳膊上的力氣又松了。齊鏡聲不得已上前一步拖住齊鏡彥的小屁股,“鏡彥最近胖了,這件衣服也很重。還是我來抱吧?!?/br>安慧疼的眼角滲出一點生理性的淚水,又不愿意被看見,趕緊把齊鏡彥交給他,強笑道,“小孩子見風長的。”齊鏡彥回到齊鏡聲懷里,才注意到掌心里握著一縷頭發(fā),小眉毛皺起來,“mama,痛不痛?對不起,我不小心……”安慧揉著頭皮,“是mama沒接住你,不怪鏡彥?!?/br>齊鏡聲抱著孩子坐在小廳的太空座椅上,“一會兒要加速進航線,還是我來抱著他吧?!?/br>安慧倒是想撈到自己懷里,但是不論是力場還是力氣,在場確實是齊鏡聲最好,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老了。齊鏡彥坐在齊鏡聲腿上,頻頻轉頭看安慧的臉色,以為自己很小聲地問齊鏡聲,“mama是不是忍著不好意思哭?”無奈這間專門備給齊家人的小客廳里就他們三個人,安慧生怕嚇到兒子,側身柔聲安慰,“鏡彥,這樣的問題可以直接問mama。mama不會撒謊,沒關系就是沒關系。確實有一點疼,但是并不嚴重。因為你不是故意的,mama不會生氣?!?/br>齊鏡彥費勁兒地點點頭,“一點疼是多疼?”安慧想了想,用指甲在他的小手指上輕輕掐了一下,“大概就是這樣子,一會兒就會好了。”果然是可以忍受的疼痛,齊鏡彥放心了,想起另一個問題,“不能在比一小時短的時間里脫掉這個衣服嗎?”“不可以,”齊鏡聲從旁邊的備品備件抽屜里拿出一條單獨的固定帶,測試了一下松緊程度,把他跟自己綁在一起,“一會兒,我們會從這里起飛,起飛的時候,有一個速度加快的過程,那個時候你需要忍耐一下壓力變大帶來的不適。”這一段話很長,但是齊鏡聲說的很慢,一個字一個詞慢慢講。然后用通訊器放了個小孩子基礎物理科普動畫片給他講什么是速度加快,什么是壓力。齊鏡彥看的聚精會神,連飛船起飛都沒感覺到。安慧有些震驚地看著齊鏡聲,不僅是他對齊鏡彥的耐心,重要的是,在飛船起飛的瞬間,齊鏡聲張開的力場。她和齊鏡聲的位置大概只有一米多的距離,中間是一個可調節(jié)的桌子。有那么一瞬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艙房空氣中游離的能量因子好像得到了列隊的命令,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安慧也是有力場的人,雖然并不太強,但是也足夠她確定,齊鏡聲有多強。然后飛船起飛加速,進入航路,到達第一個躍遷點,震蕩調整,整個過程中,齊鏡聲的力場穩(wěn)定的好像平靜的深海。那種即便上面和外圍有大風大浪,底層也只需輕輕晃動就能四兩撥千斤化解掉危機的深海。小九的虛擬形象坐在齊鏡彥的肩頭跟他一起看動畫片,是不是跟齊鏡聲吐槽一句,“老女人嚇傻啦!”齊鏡聲嘴角始終彎在一個毫無侵略性的角度上,時不時輕聲回答齊鏡彥的問題,仿佛對自己可以放出維持的力場有多么特別一無所覺。要說安慧此時的心態(tài),大概是,本來以為自己的敵人是一個長了鋒利爪子和小尖牙的野貓,結果發(fā)現(xiàn)幻影背后蹲坐的是一只成年猛虎。她本來信心滿滿的,就算野性難馴、爪子鋒利,但是骨頭還軟著呢,遲早要給他松松筋骨,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可是、可是為什么竟然是這樣?!如果不是自己認知判斷出了錯,那么會是什么原因,讓一個年僅二十歲,連骨骼都沒有最后長定型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