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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余辜肯打量仔細一些,會發(fā)現(xiàn)對方眼神微微閃爍著波動。原來那么久沒見,對方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人模狗樣的地步了啊。余辜內(nèi)心升起一種與世隔絕心生恍惚的感慨,覺得還是余鴆頭上包扎著的白紗布分外熟悉,一眼看過去竟有種親切感。他一扯嘴角,覺得余鴆跟這白紗布可能是綁定了。余淵臻剛走了沒多久,空氣還是一如既往地泛著冷意。他恍若未覺余鴆的存在,眼皮也不掀的直接把他過濾掉,低下眼就懶得再多看一眼,徑直上樓回房間,即將要跟余鴆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手腕被忽然抓住。余辜低頭,斂眼看不斷收緊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即將捏出一道印子,他不緊不慢的輕笑了聲,漫不經(jīng)心又吊兒郎當,“有事?”余鴆凝視他艷麗的眉眼,沒由來的說了句,“你瘦了啊?!?/br>余辜瞇起眼回道,“你有病啊。”“有。”對方沉聲應(yīng)道,“相思病?!?/br>“……”余辜的眼神微變,余鴆就這么抓緊了他的手腕,不自覺往前踏了一步,“我……”“余辜?”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兩人俱是一驚的看過去,余鴆也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余辜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自己手腕上浮現(xiàn)的淡淡指印。來的人也是余家的人,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算起來,余鴆也只是模糊的知道跟對方有那么點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關(guān)系。畢竟他們都姓余。此刻笑著走過來道,“這是在干什么呢?”雖然是笑著的,但眼神莫名的討人不喜歡。討余鴆不喜歡。他眉頭蹙起,不著痕跡的厭惡這人黏在余辜身上的眼神,這人雖然是再跟余鴆講話,但眼神總是時不時往余辜的身上瞟,“吵架了?”“沒有?!庇帏c硬邦邦的甩出這兩個字。余辜散漫的把袖子拉下,倚在樓梯的扶手邊,余鴆默不作聲的往旁邊走了點,防止余辜一個不小心滾下去。起碼他還能拉一把,然后再陪著對方一塊滾。那也是好的。那人的眼神轉(zhuǎn)向余辜,不懷好意的不止是叫余鴆厭惡,說出的話也是如此使人厭煩。“余辜……”他拉長音調(diào)念著這個名字,笑望著余辜,對上他極其冷淡的眼眸,似是未覺其中的冰涼,不知是什么意味的夸贊道:“終于見到你了啊,你真是跟他們說得一樣,”他輕輕道,“真漂亮?!?/br>余鴆的臉色先是變了。余辜卻是笑了,姿態(tài)閑散地倚在那,輕涼的譏諷道:“這個世界上啊,總有些人吶,就是喜歡多管閑事?!?/br>他隨意道,“像是長舌婦,沉浸在自己臆想出來的是非,自以為興奮地可以指指點點。實際上,像極了一個跳梁小丑?!?/br>最后的四個字是被刻意加重了音調(diào),說的時候眼神也森然下了,表情也是面無表情的仿佛再看死人一般。一觸即發(fā)的就像是炮仗。余淵臻回來的時候聽說了兩件事,一件事是他的兒子把別人的兒子從樓梯上踹了下去,第二件事是當時他的阿辜也在場,順勢補了一腳。好在是二樓,沒有摔的那么慘不忍睹,頂多骨折。余淵臻只做了一個舉動。抬手,鼓掌。所有的指責(zé)被他的一句理直氣壯的話給堵了回去,“難得他想打人,踹一下怎么了?!”余淵臻冷笑,“阿辜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打的?!?/br>“………………”遇到不講理的家長,那真的是什么都一言難盡。余淵臻沒有問余辜來龍去脈,見到對方的第一件事,就是抱緊了對方道,“我回來了?!?/br>“哦?!?/br>“有沒有想我?”“你有沒有做夢?”“……”“我今天做了一件事?!庇喙悸犞厪挠鄿Y臻胸腔里跳動的心跳,也從頭頂上方聽見對方一記輕笑,“你把一個人從樓上踹下去了?”“對。”“嗯。沒關(guān)系。”余淵臻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永遠都在?!?/br>“不止?!庇喙悸裨谒膽牙?,聲音軟糯,“我還拔了他的牙?!?/br>“阿辜真棒?!庇鄿Y臻夸贊道,“還會拔牙,真厲害?!?/br>他說,“我給你帶了一樣禮物,你要不要看看?”余辜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余淵臻眼神寵溺的含笑看他。只是一枚沒有任何多余裝飾卻十分精致的戒指。他說,“沒有閃閃發(fā)亮,也不刺眼了……”輕輕戴上他的無名指。“……阿辜喜歡一下,好不好?”第51章茫然動身回去的日程沒有來時那么拖拉。余辜低頭索然無味的慢慢撕扯手上的倒刺,皮rou撕開的同時是有那么點的刺疼。他小心翼翼的想扯下一段,還是不可避免的剝弄出了血rou。來這十幾天,余辜安安分分的恍若一個大家閨秀足不出戶。這過于的乖巧讓余淵臻疑惑的忍不住去問,被對方懶洋洋的一句沒力氣給打發(fā)走。余淵臻眉頭略挑,難得對方那么按捺得住。以往從來都是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廝混個昏天黑地被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拉拽回家?,F(xiàn)在乍然變得那么安靜,避免不了余淵臻愛多想一些。上了車,一片的安靜,只有車窗被緩緩關(guān)上的聲音。余辜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玩弄手上的倒刺,倘若他此刻抬頭的話,大概不會錯過余鴆朝他看望過來的眼神。那眼神也被逐漸遮擋,消失不見。老司機仍舊穩(wěn)穩(wěn)的開著他的車。余淵臻忽然道:“我記得你說過,你想去海邊?!?/br>這話是貼近余辜的耳畔,輕輕的說出,后者狀似若有所思的說,“好像是?!?/br>得了回應(yīng)的余淵臻還沒準備說出他的打算,就聽余辜反問道,“我為什么想去海邊?”這出人意料的反問是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一股隨意極了的不經(jīng)意。余淵臻好整以暇的看那在他眼里稱得上完美無缺的側(cè)臉,不出意外的話他覺得對方身上的一片小指甲蓋都是完美的弧度跟形狀。像極了這個人的獨一無二。他思襯了下,“你想去看海?!?/br>“不對?!?/br>“想撿貝殼?!?/br>“也不對?!?/br>“……”余辜不緊不慢的道,“我想去海邊捉螃蟹。”余淵臻夸贊道,“阿辜還是那么喜歡小動物?!?/br>“捉過來,烤著吃?!?/br>“……”余辜輕笑了下,“在海邊烤東西吃,有意境?!?/br>“這很好?!庇鄿Y臻道。不分好壞不論對錯只一味寵溺的縱容。茫然了。茫然了。余辜好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