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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校醫(yī)院租輪椅也是怕剛受傷又造成撕裂,恢復(fù)之后我感覺輪椅還是太麻煩干脆還掉了。自己雖然走得慢些,也每天穿著運動鞋穿梭在圖書館和實驗室。我心里一直壓著一股氣,但是我無處發(fā)泄。我不知道是哪個開關(guān)錯位了,這一切讓我不停地回憶起跟周州的事。我跟周州去了不同的高中,他跟班長談了一年多就分手了。當然那個時候我心里因為沒有多少波動了。有一天,班上有一個妹子,忽然問我,是不是喜歡男的。我心里一跳,還是裝作一臉無語地問:“這么瞎的話誰傳的???”她說吳心貝啊。我這才想起來吳心貝就是班長。我故意裝作很生氣地說:“她瞎說的,我跟她男友絕交了,估計是遷怒吧。你別瞎傳了?!焙髞砦掖螂娫捊o周州,我那天手心全是汗,我問是你把我的事告訴吳心貝的嗎?他支吾了一下,忽然理直氣壯地說:“你敢說出來不就不怕人知道嗎?你做的惡心事難道不敢承認嗎?”我努力了很久都無法吐出一個字。最后我說:“我對你做什么惡心事了?你捫心自問,我除了說我喜歡你,我做了什么?因為我是男的,所以我的感情也不配得到尊重嗎?”周州說:“你這種是變態(tài)你知道嗎?變態(tài)只配一個人?;蛘哒伊硪粋€變態(tài)!”我覺得他好像一語成讖了。這天早上,茶茶問我借一門課的筆記,上學(xué)期我上過的。我讓她直接來我公寓拿。我給茶茶開門的時候,羅紈起剛起床,一臉起床氣。我也不甚在意,畢竟他以前也是起床的時候臉色不會太好。茶茶很興奮,一直在跟我說好想拍他啊啊啊啊啊,我壓低聲音說要拍就拍,結(jié)果這個二逼拿起手機都不知道關(guān)個靜音,我就聽見咔嚓一聲音效。茶茶也嚇了一跳,好在她反應(yīng)快,在羅紈起轉(zhuǎn)過頭的時候立刻拉著我裝作剛剛在自拍。“潤潤,剛剛角度不好,再來一次哦!”我看見羅紈起臉色更差了。唔,可能是他看出來了?畢竟茶茶表演太浮夸了。茶茶拿了筆記走了。羅紈起敲我房門。我抬頭。“喂,我記得一開始的協(xié)議里不是有不隨便帶陌生人嗎?”“只是不帶回來過夜,沒有說不帶陌生人。而且茶茶也不是陌生人吧,你認識?!蔽冶M力心平氣和。“我不認識。茶茶是什么破名字啊,綠茶婊的茶還是閏土和猹的猹?。磕氵€要帶她過夜?”他一臉不屑。“你說話注意點,茶茶是我朋友?!?/br>“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在無理取鬧嗎?”他急了。“你不是嗎?”他面色鐵青,脖子上的筋在跳。其實他這么個大塊頭不高興起來還是挺嚇人的。我想了想說:“我跟你,其實只是室友關(guān)系吧,說到底,朋友也很勉強。我沒有義務(wù)24小時關(guān)注你的情緒。你不高興了,鬧脾氣了,我愿意哄著你,是我好心,但我不是你揮之即來招之既去的,我沒有收費,你要是想找一個你愿意就能拍著你背安慰你,你不愿意就走得遠遠的人,你去找心理醫(yī)生。懂了嗎?”我覺得他好像想打人,拳頭捏得緊緊的。我以為他再也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忽然望進我的眼睛里:“那你怎么樣才會24小時在我身邊?”我又好氣又好笑:“你只是需要一個24小時的傭人而已,哪里沒有?何必找我,我總有我自己的事,永遠不可能24小時在你旁邊,我不是你雇來的baby-sister?!痹挍]說完,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已經(jīng)全紅了,我心想,完了又要哭了。你不能永遠使這一招。但是這次他抿著嘴,一直在忍淚水。我看見他淚水在打圈,就是不掉下來。最終我妥協(xié)了,我嘆口氣,走過去,抽了張面紙遞給他。他不動,只是死死盯著我,好像想用眼神把我釘死在哪里。但是他哭起來也真好看,像是舞臺劇里受了氣的小王子。你知道他不對,可是你心軟。我只好替他抹眼淚。他忽然抱住了我,說:“別不理我了。已經(jīng)沒有人理我了。我媽也不理我了,你不能再這樣了。”““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不一樣,他們跟你,不一樣?!?/br>哪里不一樣?我不明白。我想羅紈起自己也不明白。我沒有再多問。若我用余生在他這掙得一個跟所有人不一樣的朋友的位置,舍不舍得,值不值得。我沒想明白。我的腦海里也很亂。以至于我忘了他媽早就過世了,何來的不理他?也就忽視了他也許需要早點去找心理醫(yī)生的事情。☆、第7章我們恢復(fù)了表面的和平,但是有一些東西已經(jīng)發(fā)生了質(zhì)變。我們都能感覺到,卻都觸不到,但是我們很有默契地避免了去解決這個源頭。像兩個身上青青紫紫的人,用衣服蔽體,又刻意避免肢體的觸碰,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羅紈起問我能不能做他的模特,他有一門課需要攝影作品,他想采用東方元素,覺得我比較合適。我說行啊,等我碼完兩個小essay。周五下午的時候羅紈起開車帶我去了臨近的T市,他jiejie的朋友在那有個專業(yè)影棚,借給他使用兩天。“道具什么的我早就準備好了讓人都運到影棚了,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拍。”羅紈起開車很穩(wěn),這邊的路空曠干凈,景色一成不變,不多久我有點犯困。迷迷糊糊地問:“你什么時候買的車?”“前兩天,想著總不能帶你坐灰狗什么的吧?!?/br>“坐灰狗也挺好的啊,不用自己開車。開車多費神啊,也要好幾個小時呢?!闭f完我在座椅上不省人事了。我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本來時間還挺寬裕,只是為了騰出周末,不得不提前熬夜寫完作業(yè),真的是有點吃不消。羅紈起買的是非常sao包的超跑,那種門往兩邊飛的。車里自帶的導(dǎo)航能智能預(yù)計還要多久到達目的地。我睡前看記得還要兩個半小時,一覺醒來還要兩個半小時。迷糊了半天,心想難道睡前看錯了?然后我后知后覺地問:“晚上住哪啊?”羅紈起說:“本來想讓你住我家在這邊的房子,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離影棚有點遠,住的話明天還要起早,所以訂的影棚附近的酒店,你可以多睡一會?!?/br>我說:“可以啊羅富貴,不著痕跡地炫富了一發(fā)又表現(xiàn)了下熱心周到?”他抿嘴笑起來,眼睛里光華璀璨,過了一會說:“沒炫富呢,你想看我炫富明天拍完給你炫一發(fā)。富貴的名聲不是白叫的?!?/br>我沉思一下,說:“我上次來T市的時候有一家餐廳,我覺得特別不好吃,最后要的小費還巨貴,你方便的話明天能讓它破產(chǎn)嗎?”羅富貴笑得直抖,還特意減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