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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一通,回來就受了這么一個大禮,也不由地笑了。他彎腰把小寶從雪堆里抱起來,拍干凈小寶身上沾的雪,捏了捏小寶的鼻子。正拿著掃把和雪斗爭的玄深這時才抬頭,他的額間冒了幾滴汗,陽光灑落在他的酡紅的面頰上,青絲襯白雪,粗布麻衣不掩風(fēng)流,沈清眨了眨眼,扭過頭,有意錯過了玄深的眼神。沈清正待說話,忽然小寶一聲奶聲奶氣的話把他嚇著了。“夫人……”平時其他人叫還沒這么別扭,這會兒被一個四歲小娃娃用娃娃音叫夫人,這感覺太酸爽,沈清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沈清夾住小寶的下腋,把他抱在眼前,嚴(yán)肅地問:“嗯,告訴沈叔叔,誰教你叫的嗯……夫人?”小寶搖頭晃頭,大大的眼睛里盛滿真誠,他誠實地賣了老管家:“老爺爺說在將軍府當(dāng)下人要,要有規(guī)矩。夫人是主人,不可以不懂禮貌。”沈清微笑,呵呵,老頭兒,你很好。“以后不可以叫我夫人哦,要叫我沈叔叔,知道了嗎?”“知道了,沈叔叔!”小寶乖巧地叫著,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小寶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沈清失笑,把他抱近,摸了摸小寶的肚子,“餓了嗎?”“小寶餓了。管家說要巳時才能吃朝食。”沈清看了看日頭,巳時還有一會兒,小孩竟然還沒吃東西,正要待會說說這老頭兒,太不著調(diào),小孩沒必要按府里下人那一套,小寶自己就解釋了。“老爺爺說帶我去吃東西,但是小寶想和爹爹一起?!毙氄f著,不好意思地抱著沈清的脖子把腦袋藏到了沈清的頸窩里。沈清把小寶的帽子戴好,轉(zhuǎn)過身這才和早就抱著掃把筆直站在一邊的玄深說:“你也一起去吃飯吧,先別掃了,待會兒再來吧。”玄深的反應(yīng)總是慢上半拍,沈清無奈地搖搖頭走過去,拿掉他手里的掃把。“別傻著了,去吃飯咯?!痹俣囵I幾頓,變得更傻怎么辦,已經(jīng)夠傻了的了。沈清拍拍小寶的背,想道。“我看你也不怎么會掃雪,待會兒吃完飯,我教教你。別告訴管家啊,這老頭兒,規(guī)矩多得很?!笨蓱z他一介男兒漢,老是被盯著當(dāng)優(yōu)秀一品誥命夫人。嘖嘖,可憐可憐吶,沈清毫無誠意的憐愛自己一秒。沈清帶著一大一小到廚房領(lǐng)了他們那份食物,順便自己也讓人隨便煮了碗面條,跑了一趟其實他也有點餓了。玄深吃的是將軍府下人統(tǒng)一發(fā)放的,味道可能一般,但量都足足的,而小寶的東西,則是吩咐廚房里另外做的,小孩子的吃食,難免要精細些。將軍府里許久不曾有過小孩,府里的人都有些偏疼他,可惜最近府里的母牛母羊都沒產(chǎn)崽,不然可以煮點熱牛奶熱羊奶之類給小孩喝,喝奶長個。沈清還在給小寶剝雞蛋,就聽得玄深那里呼嚕呼嚕幾下就干掉一大碗粥,三張大餅子三個大饅頭也以可怕的速度迅速消滅掉,沈清的面還只動了幾口呢,看著人挺瘦的,倒不像是能吃的人,沈清不由訝異地問:“你很餓嗎?”玄深臉上一紅,“還,還好。”然后就打了個嗝。“看來是吃飽了。”沈清一笑,“在將軍府呢,餓了可以多吃點,沒人會說你什么的。我還想你要是還餓著,我這面條分你一半呢。”廚房的大廚是實在人,一煮就是一盆,沈清拿碗盛了一大碗,還剩半盆子面呢。“真的嗎?”玄深露出渴望的眼神,一臉意猶未盡。沈清微怔,“當(dāng)然是真的,我還能騙……額……你不成……”沈清話還沒說完,玄深就抱起沈清的碗呼嚕嚕吸溜起面條來了,他阻止的話咽了回去。我是說廚房還有半盆子,這碗是我吃過的……沈清扶額,算了讓他吃吧,反正自己的口水也不臟,對吧。玄深吸溜著面條時特別專注,吸溜完才放下碗,抬頭對沈清露出一個笑臉:“謝謝你,你真是好人。”嗯,一張莫名得到的好人卡。小寶總愛學(xué)大人說話,聽聞,也有模有樣地奶聲奶氣對沈清說:“謝謝你,叔叔真是個好人?!?/br>嗯,又一張。第5章捉只錯字出來吃過早飯回來,沈清讓玄深扔了掃把,拿鏟子鏟雪,玄深的動作快,力氣也大,沈清看了一會兒覺得他能應(yīng)付,就先回了屋。算了算時辰,青州知府杜仲差不多要到府上了。果然沒多久,杜仲便步履匆匆地趕來,經(jīng)過院子時,還特地停下瞅了玄深和小寶一眼。將軍府后院女眷不多,小孩自然是少見的,杜仲是經(jīng)常來將軍府,少有看到府里有小孩的身影。“問夫人安?!倍胖俦卸Y,杜仲是文官出身,但面對沈清,總用武人行禮姿勢,或許是他認為對將軍府行禮應(yīng)該用武人的規(guī)矩。好在杜仲人倒是五大三粗,看不出文人氣質(zhì),高高壯壯,臉上一把絡(luò)腮胡,倒似個草莽英雄,行起武人的禮來反而有模有樣,不顯得不倫不類。沈清還禮,笑道:“杜知府不必多禮,請快快上座。”杜仲一坐下,下人馬上就進來上茶,備好茶點,火爐的火燒得旺旺的,這屋里還弄了地?zé)?,和外面天寒地凍的感覺果真完全不一樣。“將軍府里弄得妙?。 倍胖龠B聲贊嘆,青州還沒這么冷過,今次突然十月大雪,便是知府衙門這幾日日日燒著爐子,一群人也凍得直打哆嗦。“地?zé)崾莻€好東西。以后可以在青州府推廣起來?!鄙蚯逍π?,他就知道杜仲什么意思,原先他也提過,不過青州一般都不是特別冷,所以最后也沒有搞成。杜仲樂呵呵地捋了一把他的山羊胡,說:“這個好,啊哈哈。夫人是不知道啊,我那知府衙門太久沒修過,一到冬天就感覺四處漏風(fēng),前些日子準(zhǔn)備修來著,哪知他就先下了雪,我那府里一群壯得跟狗熊似的大老爺們,這幾天都縮在墻角里直跺腳?!?/br>沈清無奈:“行了,行了,明天就讓人先去知府衙門弄?!?/br>“那就謝謝夫人了?!?/br>目的達成,杜仲爽快道謝,絲毫不覺得羞恥。其實杜仲也是有苦難言,自他到青州任職以來,這幾年年景便開始不好,上面要收稅,下面收不出糧,杜仲有心為百姓,也使不出勁來。三年前,初到此地時,杜仲還不理解前一任為何說凡事要與將軍府商議,大事更要聽取將軍府意見。而且陸沉陸大將軍又不在青州,府里只有一眾后院女眷,夫人雖是男人,可已嫁為人妻,似是不合適商議大事。那時,前一任知府對杜仲露出微妙的笑容道:“我在此地任職五年,前三年與將軍打交道,后兩年時常和將軍夫人交流,將軍實干,凡事不多言,但重要之事從不延誤,許多在你我之位無法完成之事,將軍都能做到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