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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深點點頭:“嗯。”沈清又吩咐,這一大一小像倆小孩似的,“那幾個丫頭早窩到房間里烤火去了,你要是冷了,也過去和她們烤火。你瞧瞧小寶,臉都凍紅了。”玄深低頭瞅瞅小寶的臉,不言不語地摸了摸。沈清大概也知道玄深的性子,只能吩咐道:“都到晌午了,你快些去廚房,天氣冷飯菜涼的快?!?/br>玄深又點點頭,抱起小寶就走。“哎,你等等?!?/br>沈清又叫住他,玄深疑惑地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半邊臉上黑了一塊。沈清從袖間掏出一塊手巾,放到玄深的手心里:“你快擦擦臉?!?/br>小寶起哄:“爹爹花貓臉?!?/br>玄深粗魯?shù)刈ブ峙辆屯樕夏藥装眩瑳]抹干凈,反倒越瞄越黑,黑了個全臉,沈清失笑,攔住對方,從玄深的手中抽回手巾。“我?guī)湍悖屇阍俨料氯?,就成黑炭頭了?!?/br>沈清的動作很輕,柔柔的帕子擦在臉上感覺癢癢的,玄深眨了眨眼,從沈清手指的細縫中看對方帶著笑意的臉。好像他們差不多高,玄深沒頭沒腦想道。“好了。”沈清放開手,把帕子又塞回玄深手心里,“拿著吧,以后別弄得滿臉花了?!?/br>玄深抱著小寶往回走,手里緊緊寶捏著沈清給他的手帕,那帕子是月白色,沒有任何花樣的,玄深下意識聞了聞,似乎有沈清的味道。他忽然定住,轉(zhuǎn)過頭去,沈清不在原地,他的身影早走到遠遠的長廊那側(cè),被樹影遮住。“爹爹,你在干什么?”“沒什么?!毙钆呐男毜谋?,“我們走吧?!?/br>第6章小修幾個字沈清讓杜仲在青州城招人去收地里的地瓜,同時他盡量讓府里的下人一起,盡快趕在地瓜凍傷之前收獲完成。“此次活計不算做你們分內(nèi)事,另外會有酬勞。有意者到張管事處記名?!睆埞苁率抢瞎芗业膬鹤?,等老管家告老,張管事就是府里新的總管,府里如今大部分事情,老管家都以體力不支,交給他去做。府里的男丁都躍躍欲試,能多一份額外的工錢,誰都是愿意的。尤其是他們家生奴,主人家便是一分錢不給,指派他們都是必須去做的。眼下有酬勞,誰不樂意。丫環(huán)們有些年紀小,力氣小的,就不好去賣這把力氣。在后院默默劈柴的玄深聽說了,也想跟著一起去。自從發(fā)現(xiàn)了玄深力氣大得驚人,劈柴又快又齊整,玄深就承包了廚房的柴火。不過呆在廚房的時間多,玄深也是有好處的。唔,大概就是胃口超級大的玄深可以多吃很多東西,廚房的丁大廚初次看到玄深的食量,都驚呆了。這不得了,看起來瘦瘦的人,竟然這么能吃。丁大廚默默地給他多盛一大碗。玄深的腦子受過劇烈撞擊,變得有些癡傻,他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天生能吃,還是因為餓過一段日子,才變得特別能吃。但他懵懵懂懂中,也知道自己和小寶在外流浪的時候,一口飯都難求的滋味。因此聽說去了能得多少銀錢,他就偷偷算成了饅頭。這么一比對,玄深就動了心。就是帶著小寶,很不方便,玄深有點為難。沈清注意到角落里劈柴劈到一半停下來的玄深,見他忽然露出苦惱的表情,也不免好奇,走過去問道:“怎么了?你也想去嗎?”玄深點了點頭,又看看小寶,有些為難。沈清看他動作,便立時明白玄深的意思,這是帶著小寶不方便呢。沈清笑說:“想去就去吧,出去透透氣也好,我也會一起,我看著小寶就好。”沈清對小寶有莫名的喜愛,若不是確不便,他挺想和小寶親近親近。沈清這樣說,玄深便沒有顧慮了。雪化了幾天之后,空氣還是濕冷濕冷的,好在連續(xù)的晴天,氣溫回升,土地解了凍,土壤有點干燥了,挖起地瓜來也方面許多。說到這個地瓜,青州的人會熟悉一點,而將軍府的自然基本都吃過。當(dāng)個零嘴,曬地瓜干烘地瓜仔或者炸地瓜片等等,吃起來味道都是不錯的。但零嘴這東西,只是餐后小點心,他不能當(dāng)飯吃呀。沈清原本是準備一部分直賣部分生瓜,剩下的大部分進行二次加工和三次加工,制成薯粉和粉絲粉皮之類,販賣到其他地方,當(dāng)做新奇玩意。但現(xiàn)在他要在青州供應(yīng)需求滿足之外,才考慮在其他府州進行售賣。也算是在缺少蔬菜的冬天,多上一個菜,而且粉絲這些東西,是可以像面條一樣,當(dāng)主食的。將軍府的人全安排在了東山腳下的地里,幾人一組,割去筋脈、翻土、收刨,當(dāng)日在田地里先曬一曬,再用車拉回去,分類儲存在地窖當(dāng)中。地窖是沈清早就吩咐人準備好的。郊外的別莊,正靠著山壁,有一個石洞,往里挖深后,剛好存放。作為育種的地瓜則是在下雪前,便已經(jīng)收割貯藏。沈清并不在田間,他帶著小寶從田間一直到最后存儲整個環(huán)節(jié)巡視,等他再回到地里的時候,玄深已經(jīng)像模像樣了。一眼望過去,廣闊的黑色田地間,全是穿著灰黑色衣服的人,三三兩兩聚成一對,從背后看,分不出誰是誰來,但玄深的身影卻在這人群之中很是顯眼。他是一個人彎著腰翻地的,身形瘦,但很高挑,遠遠看過去就像一枝長長的彎著的青竹。沈清沿著玄深翻過的痕跡一路走過去。從一開始翻的亂七八糟的土塊,到開始有些樣子,一步一腳印,中間是漫長漫長的路。沈清不知玄深失憶前是什么身份,但大抵能看出必是家境富裕之人,從來沒做過這些農(nóng)人家的活。沈清也不知玄深是因何淪落到青州,孤零零地帶著一個小孩,在大雪漫天的街頭,為一個饅頭奔波勞累。但世人的辛苦從來都是相似的。每個人走過他的一生,都會吃到很多苦頭,最終獲得幸福。沈清走到玄深身后的時候,他正彎著腰捯飭鋤頭。“爹爹!”小寶從沈清的懷里掙脫下來,抱住玄深的腿,玄深被嚇一跳,鋤頭把甩了出去,手里孤零零地就剩了一根棍子。“哎呀!”他好像把爹爹的鋤頭給弄壞了。小寶松手退后幾步,一直退到沈清的跟前,退無可退,通地坐到了沈清的腳上,被沈清一把提溜起來。“壞掉了……”玄深舉起棍子向沈清示意,明明是面無表情的臉,卻透著一股委屈,“不會修?!彼膿v半天都修不好,剛才還教他干活的大叔又早挖到前頭,看不見人影了。“給我吧,我教你?!?/br>沈清接過鋤頭柄和鋤頭鼓,又從地上尋了些木塊,塞進去,握著鋤頭柄往地上敲敲,三兩下就弄好,“看清楚了嗎?”沈清背對著玄深說道。“我看你做的越來越好了?!鄙蚯暹吳眠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