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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國師對他的丁點兒否定。這種否定會讓他回想起當(dāng)年被抓著念書,卻只能聽著老師一遍遍嘆氣一般。他沒有哪里比誰差,沒有的……沒有。瘋狂之后,陸玄熠才回過神來,眼前是鮮紅一片,國師最漂亮的白發(fā)染上了紅色點點。“你很棒,做得很對?!眹鴰熆谥幸绯鲺r血,可是不忘記嘉獎。這是他們約好的,當(dāng)他覺得陸玄熠做得不錯時,就要對他進行嘉獎。他真的沒力氣了。國師伏在陸玄熠身上,轟然倒下,連帶著陸玄熠也倒在地上。細細的嗚咽聲傳來,陸沉微微閉了眼。所有的自作孽,他都不會同情。兒就在這時,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倒在一邊奄奄一息的齊王動了,他摸出一只飛鏢,使出最后一點力氣,向陸玄熠擲出飛鏢。呵呵,能拖一個是一個。他齊路,要讓人和他一起陪葬!不過……齊王的美好想法落空了。在誰都沒有預(yù)料的情況下,一只沾著血從陸玄熠背后伸出,抓住了那只飛鏢。尖銳的飛鏢刺穿手心,流出泛黑的毒血。國師帶著笑意冷靜得可怕的聲音傳出。“我會保護你,不是騙你?!?/br>他真是快死了。真好??墒沁€是沒有機會說出那句話。如果……可以,我?guī)汶x開皇宮好嗎?可是,終究是沒有機會了。他的手重重落地,手心握著的飛鏢砸在地上,與地面碰撞出清脆的金屬音色。陸沉舉起長劍,他們的私仇公恨未了,國師的死并不是他們的結(jié)束。但……還是沒有機會下手,當(dāng)他終于抬起劍,陸玄熠也毫無逃生念頭時,宮殿之門打開了。“不要!”凄厲的喊聲將陸沉拉回他的思緒。“母后。”太后匆匆趕到,她幾步向前,擋在陸玄熠面前,對陸沉祈求道:“放過他吧,他畢竟是你的兄弟?!?/br>“母后?”陸沉歪了歪頭,竟顯出幾分莫名的天真。他想問的是,當(dāng)陸玄熠對他趕盡殺絕時,有沒有想過其實他們是兄弟呢?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太后已經(jīng)老了,再不是那個溫柔美麗的戚皇后了。歲月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敵人,再多的美麗在時光的侵蝕中,都會蒼老。“好?!?/br>陸沉答道。他的手很酸,眼睛忽然很脹。該死的。陸沉心里暗罵一句。肚子里的小東西忽然鬧騰了起來,好像催促著他離開一般。好了好了,就走了。陸沉轉(zhuǎn)身離去。既然選擇放下,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xù)留下去。陸沉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就像幼時學(xué)步一般??墒牵菚r候他是蹣跚學(xué)步,朝著自己走來,此時,卻是一步一步,離開她。“沉兒!”“母后?!标懗令D了一頓,“多保重?!?/br>哐當(dāng)一聲,陸沉松開了那柄長劍。戚太后認得出,那是她作為賀禮送過去的長劍。終是被丟下了。火光漸漸熄滅,叛軍基本被殲滅。東方露出破曉之色,黎明到來。沈清等了很久,連連打了好幾個哈欠。他看到門被推開,陸沉從里面走來。沈清笑著和陸沉招招手。他微笑的眼睛盛滿星星。陸沉向他回招手。“我數(shù)了一百個九千九百九十九了!”“你騙人?!标懗敛挪恍?。他幾步快走,走到沈清面前。“回家?”沈清挑眉,像完全沒看到陸沉染血的衣服似,自然問道。“走不動,你背我?!标懗琳f著,不打招呼地就跳上沈清的背。好在沈清每日的鍛煉還有些效果,不然可正承受不住這“兩人”的分量。“走咯,回家?!?/br>旭日升起,將他們的影子拉長。這輩子就那么長,何必糾結(jié)于不痛快的事情。陸沉笑了一下,在沈清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喂喂……屬狼狗的嗎?你最愛的夫人要被咬死了!”-------長慶十年十二月,長慶帝以龍體欠安為由,自請退位于其弟,出而閉居于西山皇陵。百官再三阻,無果。新年元月,新帝登基,改年號昌順,是為昌順元年。新帝憐萬民悲苦,特大赦天下,免三年賦稅。民大喜,以為帝慈悲。第107章番外(二寶)幾個月后,在京郊之外的某個莊子里,寒夜寺方丈與其弟子正在屋外一遍遍念著經(jīng)文,而屋內(nèi)沈清千方百計尋來的幾位名醫(yī)正位陸沉分娩。小寶扒在窗子上看,手心緊張地出汗,老管家在閬苑下來回轉(zhuǎn)悠,不知嘴里在嘟囔著什么。“怎么樣?”沈清站在床頭,一遍遍給陸沉擦汗。他甚至不敢看醫(yī)生的鋒利的刀,可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陸沉所受的苦,應(yīng)該由他來承受的。“可以了?!币粋€冷靜的老嫗聲音響起,冰冷地似乎不是在為病人搶救一般??衫蠇灣领o的聲音很有感染力,在場的其他名醫(yī)看著她嫻熟的動作,生出無限敬佩。老嫗不是他人,正是當(dāng)年在漠北遇到的那對老夫妻之一。甚至于老嫗也不是沈清找到,而是自己主動到桓國公府自薦的。她聲稱與當(dāng)年為陸沉生產(chǎn)的阿嫲相熟,并成功說服了陸沉。沒錯,是陸沉,一向冷靜的沈清在這件事上,出乎意料地束手束腳猶豫不決。沒有人比他更怕了。哪怕這時,在場的大夫、打下手的小童,甚至于陸沉本人都被老嫗的冷靜所感染,只有沈清。勉強睜開眼睛的陸沉甚至能察覺到沈清的手在微微顫動,哪怕他裝得很鎮(zhèn)定,陸沉也看得出來。他是這個世界上離沈清最近的人,怎么會感覺不到呢?陸沉緩緩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沈清的胳膊。“怎怎么了?是疼嗎?”陸沉各種強調(diào)他不疼,沈清也不會信的。怎么會不疼呢?“有你在?!蔽也慌碌?。陸沉微微搖了下頭,只道:“手給我咬一下?!?/br>沈清伸出胳膊讓他咬住,小心地將陸沉黏在額間的細發(fā)撥開,當(dāng)老嫗?zāi)弥镀书_陸沉的腹部時,沈清蓋住了陸沉的雙眼。只要自己看到就夠了。他該看得清清楚楚的。無論過多久,他都不能讓陸沉失望難過。無論是他,還是小寶或者是這即將出世的孩子,他們最應(yīng)該愛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寶——他的陸沉。沈清該感謝老嫗,她的動作利索輕巧,很快結(jié)束了這場近乎酷刑般的分娩。當(dāng)孩子的啼哭聲響起,在場的大夫大多將驚嘆的目光落在這由男子生產(chǎn)出不可思議的孩子身上,沈清默默地親了親陸沉的面頰。他睡過去了,或者說是疼暈過去了。怎么會不疼?真是個可愛的騙子。嬰兒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