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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也恨得很,“小五,姐妹一場,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你福大命大,能熬過此劫,脫離了王家,于你來說,可能是幸事?!?/br> 一坐就是一晚。 等到天大亮了,才將小五放在一顆大樹底下,跑來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看著小五所待的地方,靜靜地等著。 因為秦苗苗要嫁人,沒法再去繡坊,秦安安只能讓小星陪著她去。 而羅蘭呢。 打獵的時間就變成了上午。 這天天氣晴朗,春日的陽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羅蘭按照往日的路線,往山里走去。 王六月看著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里,直接屏住了呼吸。 沒錯。 這就是她給小五找的新家,娘懷孕后,她就考慮到了生下女兒的事情,作為一個經(jīng)歷非常糟糕,手段果斷又狠辣的成功女人,她一向習(xí)慣于將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自然也會做好相關(guān)的準備。 從小叔口中她聽過太過關(guān)于這位秦老頭的事情。 閑暇的時候,她也會親自去觀察,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好,小五要是成為她家的姑娘,不說和未來的四嬸一樣的幸福,哪怕就是一半,在這個時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所以。 在楊氏快要生產(chǎn)的日子,她再一次確定了秦老頭每日的行蹤,就是為了今日。 羅蘭也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王六月的視線。 這小姑娘經(jīng)常暗地里跟著她,他不動聲色的等著,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結(jié)果。 就看見了一個大驚喜等著他。 樹根底下因為才出生不久,連胎里帶來的血跡都還沒有洗過,臟兮兮的小嬰兒發(fā)出微弱的哭聲,一瞬間他就知道了六月小姑娘的打算,也明白這孩子是誰家的了,不管嗎? 怎么可能。 彎腰將孩子抱了起來,摸了摸孩子的腦袋,正在發(fā)燒。 也不打獵了,抱著孩子就往外走。 看著秦老頭離開的背影,王六月松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這個社會的女娃不值錢,被扔了除了遇上善心人,基本上沒人愿意養(yǎng)著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丫頭,幸好她沒看錯人,秦老頭沒有見死不救。 王六月并沒有直接離開,哪怕一夜未睡,她的精神都還好得很,有些人是該收拾了,否則另外三個姐妹恐怕也討不到好。 她可不認為娘今天所說的是氣話。 想兒子都想瘋了的一對畜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羅蘭抱著孩子去了縣城,一路上給她不斷地輕輕地按著xue道,到了藥鋪,大夫看過以后,“沒什么大事,這孩子還小,不好用藥,多喂水,給一段時間就給她擦拭一下身體,注意不要讓她著涼了。” 羅蘭連連點頭。 “這孩子?!?/br> 給了錢以后,大夫想了想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這個大夫,羅蘭認識,就是之前給秦春山治病的,對方也認識他,其實看著孩子的情況,大夫就知道,這多半是個棄嬰。 “我先回去打聽一下,要是不小心弄丟了的,我就給人還回去,要是故意的話,那我就養(yǎng)著?!绷_蘭笑著說道。 “這事你還是和家里人好好商量一下?!?/br> 大夫好心地建議,他很清楚,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謝謝你?!?/br> 羅蘭抱著個孩子進家門。 秦冬陽開口就問:“爹,哪來的?” 那目光,就差沒開口說,“爹,就算是舍不得四姐,也不用再去抱一個回來吧?!?/br> “進去說?!?/br> 午飯已經(jīng)做好,但平白多了一個娃娃,誰也沒心思吃飯,羅蘭干脆將事情說了一遍,也包括他的猜測,當(dāng)然,省去了王六月的關(guān)系。 “王家也同意?” 秦冬陽的臉色有些不好,別說他,就是秦苗苗,心里對王四柱都有些失望的,別說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現(xiàn)在又不是災(zāi)難年份,基本上只要勤快點,都能填飽肚子,別的村子他們或許不清楚,至少在秦家村,自姐妹兩出生后,就沒有聽說過扔孩子的事情。 “其他的人我們不管,但柱子以后是苗苗的夫婿,我想將他叫過來,好好地問問他的想法?!?/br> 羅蘭開口說道。 若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即便是有秦三江的要求,她感覺這門親事都要重新考慮一下。 其他人都點頭。 雖然說遷怒不好,但既然王家能扔第一次孩子,發(fā)生第二次的幾率就會更大一些。 “我去。” 秦冬陽吃過午飯,就去叫王四柱,回來的路上,臉色鐵青,他確實是挺生氣的,王家少了一個孩子,柱子哥看見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笑出來。 王四柱很忐忑。 就算是之前看他很不順眼,無論他做什么都挑刺的冬陽,臉色也沒有這么難看過啊。 等到了秦家,看見秦叔懷里抱著的娃娃,愣住了。 “柱子,你猜猜,我手里的娃娃是誰家的?”羅蘭笑瞇瞇地問道。 第319章 新建的堂屋,因為秦安安的建議,不說比以前寬敞,但明亮那是絕對的,太陽從打開的窗戶照進來,組成一塊塊長長方方的圖像,有些許的灰塵在陽光中打轉(zhuǎn),整個環(huán)境顯得格外的溫暖靜謐。 然而,站在里面的王四柱卻覺得渾身冰涼。 秦叔雖然是笑著的,可那笑容,卻像是寒冬里的冷風(fēng)一般,凍得人渾身發(fā)抖,再聽到他的話,哪里還能不明白? 只是。 二哥的女兒怎么就落到秦叔的手里了? 不過,現(xiàn)在這不重要,直覺告訴他,秦叔現(xiàn)在非常不高興。 吞了吞口水。 “秦叔?!?/br> “看來你是知道了?!绷_蘭不想多說廢話,“說說吧,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這個問題,王四柱覺得比上一個更加可怕,他甚至能感覺得到,要是他的回答令秦叔不滿意的話,后果可能會非常嚴重。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粗大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褲子,不敢去看那一雙平靜卻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秦叔,我反對過,可是沒用,二哥他執(zhí)意要扔了這孩子?!?/br> “柱子,你是這孩子的親叔叔,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羅蘭微微皺眉。 什么想法? 收養(yǎng)這孩子? 他確實是想過的,只是,“我二哥現(xiàn)在想兒子都快想瘋了,哪怕是我同意養(yǎng)著這個孩子,留在我們家,他可能連長大的命都沒有?!?/br> 這話剛剛落下。 王四柱就感覺到了頭頂涼颼颼的。 “柱子,這些都是借口?!绷_蘭開口說道:“我就想知道,從這孩子出生到她被扔掉,你有為她做過什么嗎?哪怕是一丁點為她好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