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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裕坐下后,茶藝師開始沏茶,兩人寒暄了幾句,才進入正題。溫恕語氣里滿是歉意:“我就早就該約花總見面了,非常抱歉,這么晚才約見你,還這么臨時?!?/br>花裕笑了笑,抿了一口茶,答道:“早點我可不一定有空,今天是剛好有時間,約得早不如約得巧?!?/br>溫恕當然聽的出來花裕是在給自己臺階下,也沒有繼續(xù)再和花裕客氣,有些無奈:“我們家溫弋,真是麻煩花總了?!?/br>花裕一聽到“溫弋”兩個字就頭皮就麻了一下,笑起來:“你還別說,你這個弟弟真是不得了,我們家唯唯像他這么大的時候,可沒給我捅這么多婁子出來?!?/br>溫恕嘆了口氣,有苦說不出:“溫弋上大學(xué)之前都挺乖的,叛逆期來得這么晚,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br>花裕很贊同溫恕的“叛逆期”一說,不然真沒法解釋溫弋現(xiàn)在這個動如脫兔的狀態(tài)。溫恕又說:“花總上次送給我那個東西,謝謝,這種事情還麻煩你來處理?!?/br>花裕喝完了杯子里的茶,茶藝師又替他斟滿,花裕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輕輕在桌面上敲了兩下,表示感謝,打趣道:“哪里,是我麻煩溫總了,一不小心就耍了下性子,還希望沒有給溫總添麻煩?!?/br>溫恕苦笑道:“沒有的事?!?/br>花裕一臉神秘,開玩笑:“還留著吧?”溫恕頓了一下,笑了起來:“當然,我們家世代可是救死扶傷的——話是如此,但是也有一整套系統(tǒng)來讓他吸取經(jīng)驗教訓(xùn)?!?/br>花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溫恕才說:“溫弋從和我吵架開始就沒有再刷家里的卡了,他身上現(xiàn)金又不多……”花裕一本正經(jīng):“‘記在花裕頭上’唄?!?/br>溫恕看著花裕,眨了眨眼,才笑了起來,的確是溫弋會干的事,溫恕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覺得好笑,強忍著笑意對花裕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花總給我個賬戶,之后我把錢轉(zhuǎn)過來?!?/br>花裕擺了擺手:“一只小豬還是養(yǎng)得起。”溫恕看著花裕的眼睛,突然有些警惕:“花總,我很感謝你替我收留了溫弋,但是,你畢竟是有家室的人,溫弋這樣,會給你添麻煩的,找個時間,我把他接回來吧?!?/br>果然是這個,花裕在心里苦笑,回想起自己和溫弋的第一次見面,在商會的年會上,溫恕逼著溫弋和女生相親,溫弋抓壯丁把自己抓住,脫口而出就說自己是他男朋友,解釋完自己已婚之后,溫弋實力飆戲,一巴掌給自己扇過來,上演了一出“我這么愛你你居然騙我讓我當小三”的狗血戲碼,這恩將仇報得,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花裕的妻子,或者說前妻叫韋卿霏,韋氏董事長韋鴻洲的女兒,當初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家族聯(lián)姻的產(chǎn)物,韋卿霏性子傲,當了兩年花唯的玩具,兩個人玩到后面玩大了收不了場,兩敗俱傷,花裕和韋卿霏秘密協(xié)議離婚放她出了國,這兩年來卻一直密謀著報復(fù)——所有帶給花唯傷害的人和事都不可能原諒,韋卿霏是到目前為止給他帶來的傷害最大的人,她幾乎摧毀了過去的那個花唯,無論是身還是心,就憑著一點,花裕就沒有理由放過她,不只是她,她的父親,她父親的公司,連帶的一切都不會放過。花裕喝了一杯茶,才慢慢地說:“他在我家住得挺好的,你硬要接他回家,他不但不回家,連我家也不住了,那對你來說才更麻煩?!?/br>花裕說得挺有道理,溫恕陷入沉默,半晌才說:“花總,我們家溫弋,喜歡男人……”花裕笑:“我知道啊,我們家唯唯也喜歡男人。”溫恕皺著眉看著花裕的眼睛,說:“花總,你和溫弋現(xiàn)在共處一室,溫弋很容易愛上你的?!?/br>花裕抬起手擋住眼睛大笑起來:“溫恕啊溫恕,溫弋還是個孩子啊,我比你還大,他愛上誰不好?”花裕開過會吃過晚飯回家已經(jīng)九點過了,一回到家,溫弋正坐在客廳沙發(fā)前的地毯上,靠著沙發(fā)看著一檔綜藝節(jié)目,是去年安懿和邱澤上的一檔叫的節(jié)目的重播。溫弋看到花裕眼睛都亮了:“花?;ㄔ?!快過來,我給你買了蛋糕!”說著就蹭了起來,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把一小塊芝士蛋糕端出來放在茶幾上。花裕換鞋進屋,把西裝外套脫掉遞給來迎接自己的阿姨,走到沙發(fā)前坐下,看著茶幾上一小塊扇形的芝士蛋糕,開玩笑:“是您吃剩的嗎?”溫弋瞪大眼睛看花裕,一臉不可思議:“怎么可能!它本來就這么大一塊!你知道我為了等你回來給你吃,忍得多辛苦嗎!”花裕強忍住笑意,不用忍耐的,反正,我也不愛吃蛋糕啊。花裕笑了笑,說:“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啊,居然買蛋糕來賄賂我?”溫弋一臉不高興,解釋道:“昨天在Muse那場演出,栩哥把錢給我了,昨天遇到了一些事,我不想存這筆錢,大家平分之后,請他們吃了飯,還剩60塊,我看著惡心,就給你買了這塊蛋糕——我還倒貼了8塊呢!”這句話的槽點太多了,花裕選擇了其中一個向溫弋表示了自己的不滿:“你看著惡心所以給我買蛋糕吃?”溫弋笑了起來:“哎呦,錢惡心,蛋糕不惡心??!”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只剩60塊了,也買不了什么好東西,但是這么一塊芝士蛋糕68,它已經(jīng)是芝士蛋糕中的愛馬仕了??!”花裕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看著溫弋一邊和自己說著,一邊瞟著蛋糕,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的樣子,大發(fā)慈悲:“我才吃過晚飯,吃不完一整塊,你從中間切開,我們對半分吧。”溫弋一臉興奮,毫不猶豫地抄起了小叉子,卻說:“那多不好意思啊!”真沒看出您不好意思。然后花裕目瞪口呆地看著溫弋把扇形的蛋糕從中間橫著切開,覺得有點樂,挑眉問溫弋:“所以,你打算把三角形這塊給我?”溫弋點頭:“對?。 ?/br>兩個人吃著蛋糕,溫弋依舊坐在地上,不要臉地吃著比花裕那塊蛋糕大兩倍的“一半”,滿臉幸福像個小倉鼠:“好好吃!活著真好!”這就活著真好了,你這一生對“好”的標準未免也太低了吧。花裕一邊吃一邊問溫弋:“你演出的錢不是都準備存起來開畢業(yè)演唱會嗎,干嘛把它花了?”溫弋有些悶悶不樂,說:“遇到了點事,總之,各種無奈,表達不來?!?/br>花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吃了一口蛋糕,說:“好吧?!?/br>溫弋轉(zhuǎn)過頭一臉驚訝:“誒!什么?花裕我等著你問我什么事,然后好向你告狀呢!你怎么能說‘好吧’?”花裕抿著小叉子,掃了溫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