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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阮舟搖抓起江映離的腕子,不信邪地探入了他的靈臺。江映離靈臺上的小人蜷縮著,而魂海中空空蕩蕩,靈力果然不穩(wěn)……江映離的神識竟然真的受損了!阮舟搖臉色難看。江裳深吸了口氣,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看情況,阮舟搖倒也不像是恨江映離??杉热凰皇窍胝勰ソ畴x,無端用恒陽劍封印自己師尊的記憶,又是為什么呢?阮舟搖放下江映離的手腕,冷冷地道:“這與你有關(guān)嗎?”江裳道:“如果,你想讓我?guī)湍阈迯?fù)你師尊的神識,就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阮舟搖不答,只冷笑。江裳與他對視半晌,妥協(xié)道:“……我會為你師尊療傷,你出去?!?/br>阮舟搖道:“療傷難道還要避開我嗎?”江裳皺眉喝道:“出去!”阮舟搖:“……”終究顧及江映離魂海中那慘淡的顏色,且偌大的閻浮提怕也只有瓊?cè)A掌門了解神器……若錯過這機會,倒還真有可能給江映離留下隱患……阮舟搖臉色很不好地離開了。江裳靠在軟椅上,閉上眼睛,臉色更加地蒼白……江映離低聲道:“我真是他的師父?”江裳又睜開眼,壓了壓自己的太陽xue,道:“你坐過來?!?/br>江映離坐到了他的身邊。江裳握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脈……江映離注視他良久,忽地道:“寧前輩?”江裳眼皮子動了動,抬眼,道:“你叫我什么?”江映離淡淡道:“寧前輩。”江裳沉默著,放下了他的手,道:“……你是怎么認出來的?”若他沒所料不差的話,江映離不但容貌被改變了,往日的記憶也都被封印了。江映離平靜地道:“感覺?!?/br>他甚至都對“寧前輩”沒有什么印象,可是在看見江裳的時候,他的心里卻冒出來這三個字。江裳面色蒼白,但卻還是溫和地道:“你猜對了,‘寧招玉’的確是我,不過,這件事,我希望你能對外保密……”江映離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過去的記憶,他幾乎都忘得干凈,只寧招玉在他腦海中的一段聲音,他每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江裳道:“阮錯的魔性已成,將來恐會生出事端……”他蹙眉,按著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定是有人告訴他他父親的事了,你,你千萬注意,不要讓他再受人挑唆!”江映離微微一驚,卻是道:“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停頓片刻,他又道,“他的魔性,和他父親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江裳目光有些復(fù)雜,在軟椅上艱難地坐下:“你可還記得,從前太衍蓬萊與瓊?cè)A,三山本是一體?”……往事如煙……近兩百年時光,卻恍如昨日。閻浮提曾殘殺過一個魔。或者說,是當(dāng)年未分裂成三山的重華教,殘殺過一個魔。那魔名號“落岸”,喜好吟風(fēng)弄月,隨身戴著支刻著“落岸”兩字的長簫,在閻浮提獨來獨往……“他父親早年間,加入我重華一教,他是當(dāng)時重華教內(nèi)最出色的弟子,便連苗兄也及不上他……”江裳的唇都是慘白的,語調(diào)卻還是很穩(wěn),道,“但他是魔!”“……有一日,落岸在對抗獸潮時露了妖氣,結(jié)果,他的身世就被閻浮提眾修士所察覺……”江裳咳嗽了兩聲,才續(xù)道,“他竟是妖魔二界的主人!修為比他的師尊——也同樣是我的師尊,功折散人的修為還高!”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重華教本來就是閻浮提最大的勢力,妖魔二界的尊主竟假作人修混成了最出色的弟子,這豈不是覬覦閻浮提是什么?“……爭論不斷,爭議不斷……最后,寧枉勿縱,閻浮提,終于還是把他給殺了?!苯验]眼,半晌才續(xù)道,“……為了防止他卷土重來,閻浮提還打散了他的魂魄……”江映離冷聲道:“當(dāng)時的重華,助紂為虐了?”江裳點頭,然后卻又搖頭……“教內(nèi)意見不一,這也為后來三山分裂埋下了禍根……””“蓬萊恨魔,贊成寧枉勿縱!太衍的人大多不贊成,瓊?cè)A則多數(shù)中立……”“我,苗兄,還有你師叔孟井……雖然我們各歸三山,卻都不忍他落得如此下場?!苯训?,“落岸的兒子,也就是阮錯,在那場災(zāi)劫中受了重創(chuàng)。不得已,我只能用紫鳳蕭將他神魂鎮(zhèn)在茺州小鎮(zhèn)之內(nèi)……紫鳳蕭本是在茺州出的土,神器埋藏之地,正適合阮錯療養(yǎng)恢復(fù)……你師叔為了彌補,還從他兩個兒子的身上抽了魂海真元,注入了他的體內(nèi)……”江映離皺眉道:“……什么?”江裳道:“阮錯和你師叔孟井的兩個兒子,一并沉睡了數(shù)十年之久……再后來,你師叔讓你去了茺州,茺州托孤,阮錯就拜在了你的門下……”江映離思緒繁雜,只得將這事記下。“那你為什么會成為寧招玉?”江裳閉目道:“……這事說起來也算是我的私事。”江映離本想說既是私事,那么不說也罷。江裳卻只微微猶豫了一下,就道:“這事恐怕阮錯已經(jīng)知道了。當(dāng)年,我曾傾慕過他的父親……”江映離詫異,而后沉默。江裳道:“……我曾與好友花費了數(shù)十年想重塑落岸的魂魄——我以為我成功了,就將塑好的魂魄投胎轉(zhuǎn)世。我分出神識化名寧招玉,收‘落岸’為徒,想要撫養(yǎng)他長大……”江映離張了張口,想說什么,但是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說什么。江裳道:“我那徒弟長得很像他,但卻不是他。寧招玉是我的一部分,隱隱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還是忍不住移了情……”江映離靜靜地看著他,琉璃眸中并未露出絲毫鄙夷或者驚訝的目光。江裳便也平靜地接下去道:“結(jié)果,我的徒弟受人蠱惑,入了魔……真正投胎轉(zhuǎn)世的并不是我想要復(fù)活的落岸,我當(dāng)初重塑落岸魂魄,用的是紫鳳蕭——真正投胎轉(zhuǎn)世的,實際上是神器紫鳳蕭自身滋生出來的器靈……”話剛說完,江裳便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江映離直覺,他這般體弱,是恐怕是神識缺失的緣故。“器靈投胎轉(zhuǎn)世,雖然不記得自己身為器靈的過往,卻也察覺到我是他的主人。他……他不愿意再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