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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芙眉頭微蹙,此時承恩伯府里住的老夫人是老承恩公的繼室夫人,并不是她的親祖母,從前一門心思的想讓老伯爺換她親生的兒子做世子,對大房從來沒什么好臉色。 “二嬸娘和哪兩位小姐來的?”唐安芙問。 “回四小姐,是二小姐和六小姐?!毖诀哒f。 “二小姐和六小姐都隨二嬸娘回娘家探親了?”唐安芙又問。 丫鬟點頭:“是。這不剛回來?!?/br> 唐安芙敏感垂目,二嬸娘有五個女兒,其中只有二小姐是她親生的,其他全是唐安芙二叔妾室所生,六小姐就是唐碧茹,她母親是唐安芙二叔最喜歡的一個小妾。 奇怪的是,二嬸娘素來不喜妾室所生的孩子,在府里的時候就不管不顧,怎會突然轉(zhuǎn)性帶唐碧茹一同回她自己的娘家探親? “去回老夫人,我一會兒就到?!敝x氏回頭問唐安芙:“你去嗎?” 唐安芙想了想,實在不太想見唐碧茹那張臉,遂搖頭:“我與蕊娘約好要出門了?!?/br> 謝氏從不勉強唐安芙一定要學(xué)會交際,都是她想見便見,不想見她便想法子給她圓過去。 “那你們?nèi)グ?,從后門走?!敝x氏說。 看向丫鬟,丫鬟立刻會意,躬身退后:“是。奴婢知道怎么回話?!?/br> 唐安芙與元蕊娘從主院出來后,直奔承恩伯府后門,很快就到了街上。 承恩伯府位于甜水巷東側(cè),元家是商賈之家,和唐家是鄰居,所以唐安芙和元蕊娘才有機會熟稔起來,兩人性情相投,未出嫁時,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做什么事都在一起,后來元蕊娘成了親,兩人才失了聯(lián)絡(luò),婚后的蕊娘不這么活潑了,偶爾通信也只是互道平安。 “阿芙,我怎么覺得你有點不對勁?!?/br> 身為好朋友,元蕊娘敏感的察覺出唐安芙的改變。 唐安芙出來以后,一直在想二嬸娘怎么突然對唐碧茹重視起來了,想不通,卻聽見元蕊娘的話,往旁邊瞥了她一眼,忽的一把摟住蕊娘的肩膀,扯著她的耳朵說道: “你才不對勁。我哥就那么好看,瞧你眼睛都看直了?!?/br> 元蕊娘大驚失色,從唐安芙的魔爪之下救出自己的耳朵之后就一直捂著,怕給唐安芙看出她耳朵快紅的滴血: “胡說八道!” 可心虛就是這樣,越想遮掩就越是遮掩不住,不消片刻,元蕊娘不僅僅是耳朵紅了,整張臉都跟煮熟的蝦子般。 ☆、第 4 章 第四章 一句話就把蕊娘的心思給詐了出來,唐安芙忍不住笑了起來。元蕊娘也不是那好欺負的,見唐安芙戲耍打趣她,上來就要動手。 唐安芙笑著躲避,兩人一路笑鬧著到了青雀橋。 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唐安芙剛剛喜歡上了裴景,并非常直接的給他寫了封信表達情意,但裴景非但沒有看,還當著唐安芙的面將她的信撕了。 從未被拒絕過的唐安芙先是很生氣,氣到要約裴景決戰(zhàn)的地步,就私下派人去給裴景傳了話,約他今日在青雀橋見。 唐安芙重生回來,巴不得跟上輩子那些破事兒離得越遠越好,唐碧茹她不愿見,裴景就更加不愿見了。 但她又為什么會跟著元蕊娘到青雀橋來呢。 原因就在于唐安芙知道裴景不會來! 當初唐安芙約裴景在青雀橋決斗,她和元蕊娘兩人早早等候在此,可她們從白天等到晚上,裴景連個影子都沒出現(xiàn)。 這就導(dǎo)致唐安芙回去以后越想越氣,越氣就越關(guān)注裴景,越關(guān)注裴景就越喜歡他,到后來難以自拔,非他不嫁。 青雀橋上果然沒有裴景的身影,唐安芙和元蕊娘爬上橋梁最高處。 唐安芙悠哉哉的趴在橋欄上,看著橋下流淌的水和兩岸草木葳蕤,遙遙向遠方延伸,呼吸著重生帶來的清新空氣,將在心中積壓了很多年的郁結(jié)一呼而出。 “那姓裴的怎么還不來?” 元蕊娘沒有唐安芙欣賞久違美景的興趣,等了一會兒便有些不耐煩。 唐安芙將身子靠在橋梁上,指了指橋下的一座茶苑說道: “定是怕了我,不會來了。咱們喝茶去。” 說完,唐安芙便拉著元蕊娘飛快的奔下青雀橋,往橋下臨水的一座茶苑去。 茶苑名為‘曲水’,臨水而建,茶室分布兩岸。 唐安芙她們?nèi)チ四线叺牟枋?,由跑堂領(lǐng)著進門,上午的茶室生意比較清淡,大廳里不過兩三桌的樣子。 唐安芙要了雅間,像是為了慶祝似的,點了滿滿一桌茶點,元蕊娘不禁咋舌: “我的姑奶奶,點這么多你吃的完嗎?” “吃不完啊。”唐安芙笑答。 元蕊娘推了杯茶道唐安芙面前:“那你還點?” “我高興嘛?!碧瓢曹侥闷鹨粔K酸棗糕,一口咬了半塊,熟悉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唐安芙鼻頭再次發(fā)酸:“好吃!” 上一世臨死前,唐安芙就想再吃一口酸棗糕的,可惜沒有酸棗糕,只有酸棗。整顆咽下的感覺太疼了,最后窒息而亡反而是解脫。 唐安芙正陷入回憶,胳膊被元蕊娘拍了一下,唐安芙不解看她,只見元蕊娘用下巴指了指茶室外。 她們所在的這雅間正巧可以看見青雀橋,在元蕊娘的示意之下,唐安芙在青雀橋頭看見了一個前世今生都不想再看見的人。 裴景。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上一世唐安芙和元蕊娘就站在青雀橋上等了他一整天,連吃飯都是蕊娘去買了兩個胡餅到橋上來解決的,沒有離開青雀橋半步,所以只要裴景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她就絕對不可能錯過。 可現(xiàn)在那站在橋上的人分明就是年輕時的裴景。 “阿芙,你還愣著干嘛?快去啊?!痹锬锿妻藘上绿瓢曹健?/br> 唐安芙回過神,被蕊娘拖著起身,幾乎是推著出茶室,上了青雀橋,來到裴景面前。 兩人視線撞上,唐安芙還沒避開,裴景卻先避開了,低著頭一副不知道說什么的樣子。 唐安芙也不知道說什么,她還沒能從看見裴景的沖擊中完全走出。 蕊娘恨鐵不成鋼,與唐安芙并肩而立,對裴景說道: “裴世子來的夠晚的,我們都在茶室喝好一會兒茶了。” 裴景現(xiàn)在還是安定候世子,他婚后領(lǐng)兵出征,第二年老侯爺去世,待他凱旋,正好回來領(lǐng)功襲爵。 “哦?!?/br> 裴景猶豫良久后,哦了一聲。 元蕊娘感覺氣氛有點尷尬,用胳膊撞撞唐安芙,想讓她好歹開口說兩句話,人是她自己約來的,約之前的嘴那叫一個兇,又是揍得他滿地找牙,又是讓他跪下道歉……得!真見了人,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分明就是喜歡人家。 “我看你們是打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