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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后就去里間屏風(fēng)后換衣裳,邊走還邊吩咐: “備水,要燙……?。 ?/br> 靈月世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外間伺候的隨從不知怎么回事,出聲詢問: “世子,您怎么了?” 內(nèi)間沒有反應(yīng),隨從剛要進去一探究竟,就聽靈月世子的聲音傳來: “碰了個手,你們都出去,本世子要休息了?!?/br> 兩個隨從對望一眼,世子剛不還說要備水沐浴嗎? 可既然是世子吩咐,他們也不敢違背,更不敢多嘴,領(lǐng)了命就退了出去,從廊下經(jīng)過,不一會兒就聽不見聲音了。 段靈瑞此刻手心都在冒汗了,因為他眼前的畫面。 他的房間里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父親,靈月國主;還有一個是段玥離。 段玥離的軟劍彎曲成一個環(huán),裹在靈月國主的脖頸之上,靈月國主面如死灰,汗如雨下,表情十分痛苦,可又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做不了任何動作。 “離,離王,你,你想如何,快放了我父親!”段靈瑞說完這些,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 段玥離往靈月國主看去一眼: “不能放,他會忍不住叫的?!?/br> 這話聽得奇怪,段靈瑞不禁問:“你對我父親做了什么?” “沒什么!喂他吃了點毒而已?!倍潍h離滿不在乎說。 段靈瑞面上一驚:“段玥離,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父親是靈月國主,你若殺了他,我靈月國就算是反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急什么。又不是什么立刻斃命的毒。” 段玥離說著用一根手指點了下靈月國主肩窩處,靈月國主的痛苦哀嚎聲便傳了出來,原來剛才沒有聲音,是被段玥離點了啞xue,而現(xiàn)在啞xue解了,靈月國主身上的其他xue道還是沒解,所以不能動。 “你究竟給他喂了什么,若非立刻斃命的毒,我父親怎會如此痛苦。”段靈瑞急的滿頭大汗。 “斷腸散?!倍潍h離揭曉答案。 段靈瑞聽到這名才稍微松了口氣,斷腸散確實不致命,可父親也不該如此痛苦才對。 “你究竟想怎么樣?”段靈瑞問。 “解藥?!倍潍h離直言。 段靈瑞心道果然是為了那女子,沒想到離王對那女子竟情根深種至此,可他好不容易才在那女子身上下了毒,又怎會這么輕易給他解藥。 “斷腸散只有止疼藥,沒有解藥。”段靈瑞說。 段玥離不置可否忽然追加一句讓段靈瑞如遭雷擊的話: “忘了告訴你,我給他下了十人份。若是沒有解藥,恭喜世子明日大約就能榮登國主之位了。” 十人……份! 段靈瑞這才明白為何父親的神情那般痛苦,哪里還敢耽擱,立刻沖進他房間最里面,從暗格里取了兩瓶藥罐出來,從藥罐里分別到處一黑一白兩顆藥丸,但考慮到國主中了十人份,段靈瑞又倒出來幾顆。 來到國主面前,正要喂下,段玥離卻搶走了他手里的藥丸,讓他重新倒出來給靈月國主服用。 段靈瑞恨得牙癢癢,偏偏父親的命危在旦夕,他不敢多生事端,于是重新倒了藥,給父親服下。 靈月國主吃了藥后,果然緩解了疼痛,表情沒那么痛苦了。也有力氣質(zhì)問段玥離了。 “離王可知今夜之事會帶來什么后果?” 段玥離將那幾粒藥丸裝進隨身的藥盒子里貼身存放,然后絲毫不理會靈月國主的質(zhì)問,將環(huán)住他脖子的軟劍直接抽走,這一舉動無疑又把段靈瑞父子嚇了個仰倒,直到段玥離神鬼不察的離開之后,他們都沒緩過神來。 段靈瑞還在心中納悶,這離王為了女人,至于做到這地步嗎? 此時他還不知道,這種災(zāi)難并不是他們父子獨享的。 兩個時辰后,麝月國主和王后滿身狼狽的互相扶持著起身,王宮中亂做一團,王后再也忍不住哭起來: “我就說當(dāng)初不該答應(yīng)國師給這么個煞星種蠱,如今好了,被反噬了。他身上的子蠱死了,國師身上的母蠱也活不長了。” 國主驚魂未定: “照理說這是不可能的啊。他中了蠱,怎可能還會想起從前之事。” 中蠱之人是絕無可能自我醒悟的,只要他完全相信腦中的記憶,相信他就是這個人,怎么可能會意識到自己中蠱了呢! “這件事得趕緊告訴國主和國師,離王身上的蠱已經(jīng)解了,他恢復(fù)了記憶,也不知要如何報復(fù)他們了。” 國主想起了這個關(guān)鍵事,顧不上狼狽便去寫密信,派人加急送去南月。 而等到麝月國和靈月國的密信送到南月國,國主和國師同時反應(yīng)過來,立刻派兵包圍了離王府,想要把唐安芙直接扣住來威脅齊辰。 然而,那時候唐安芙早就帶著風(fēng)影悄悄的離開了南月國。 ** 唐安芙是在半夜趕到烏月林的,她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等待。 風(fēng)影取出一些他們在路上買的干糧,送給唐安芙: “王妃,吃點東西吧?!?/br> 唐安芙接過干糧,咬了一口后就不想吃了。 風(fēng)影見狀,說道:“王妃,王爺怎么突然就讓我們到這里來等他,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啊?!碧瓢曹秸f:“希望是吧。也不知他到哪里了?!?/br> 兩人在烏月林邊等了一個時辰,果然聽見一陣馬蹄踢踏的聲音,唐安芙原本靠著樹休息,聽見馬蹄聲立刻起身,月光下,齊辰一人一馬迅速奔來,在唐安芙面前停下。 唐安芙看著他,有些不敢確定他是什么狀態(tài),直到齊辰對她張開雙臂,這仿佛就像一個肯定的信號,讓唐安芙義無反顧的就撲入他懷,兩人緊緊擁抱到一起,久久不愿放開。 “你都想起來了嗎?”唐安芙悶聲問他。 “想起來了。這段時間苦了你。” 齊辰在靈月國拿到斷腸散解藥后,就直奔麝月國,將麝月國的世子和王女們一并抓了,逼迫國主將他體內(nèi)的子蠱引出,總算恢復(fù)了全部記憶。 唐安芙一個勁的搖頭,但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下,齊辰心疼至極的將她的眼淚吻去,說: “我把靈月和麝月鬧了底朝天,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必須馬上走!” 盡管有滿腹言語要傾訴,但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關(guān)鍵是趕緊逃離南月國,回到大齊才行。 唐安芙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 “我之前想著只要你恢復(fù),我就立刻跑路,所以備了好些解瘴氣和沼氣的東西,我們走吧?!?/br> 這一刻,她已經(jīng)等了太久太久,真成功的時候,她反而覺得有些不真實,像是在做夢般。 三人連帶馬兒都一并服下解瘴丸,趁著將明的天光沖入了烏月林。 雖然從南月國到大齊還有其他路可以走,但卻都沒有烏月林來的快,如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