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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悅一愣,結(jié)巴道:“什、什么腿?”他眼神怯怯,露出卑微的水光,明明是懦弱的口氣,卻意外夾雜著一點期望。像是株夜生植物。原本是邢陽扶著他,這時候他卻斂聲息語的反握住了一塊小小的布料。邢陽無奈道:“你的腿。剛才摔下來的時候我看見了,磕了幾下,疼不疼?等到了房間我給你看看,骨頭折了就麻煩了。”逢天悅急忙疊聲道:“不礙事兒不礙事兒!能、能問問,就很好了……”他露出一個笑容。還是十八九歲少年的模樣,笑起來竟然像是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中年人。“不想笑就別笑。他們怎么那么欺負(fù)人?……算了?!毙详栃南胝媸钦f不通,到了地兒把人按住瞧瞧,總不能就這么了事兒了。他的確是初來乍到,今天要是沒戚觀瀾,他指不定要比逢天悅還要狼狽。妙春峰的事兒他不清楚,萬一是個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的笑話呢?可是看著又不像,這么老實的一個人,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容,對誰都一樣。逢天悅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臉,眼神兒有些黯淡。不、不喜歡么?他眼睛忽然又亮了起來,趕忙道:“能說!能說……說到底也是我的錯。邢師弟來之前,‘九’上邊,是個小師妹……乖巧得很,妙春峰上陽盛陰衰,幾個師兄弟都寵得很……”逢天悅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小師妹天真調(diào)皮,日日都在妙春峰云海中泛舟,采些奇怪的東西回來。今天插幾朵花在那里,明天再去師尊的丹爐中玩一玩。大家都沒當(dāng)回事兒,八師弟甚至愿意陪她四處逛。事兒出的突然,誰也沒料到?!?/br>他們又走過一道垂花門,入目的是精致的抄手游廊,極處小樓閣、精致的木屋,錯落有致,樹木山石,蓊蔚洇潤。邢陽卻沒注意看,繼續(xù)聽逢天悅道:“那日輪到我燒飯,小師妹采了幾株顏色亮麗的草藥回來,趁我不注意丟入了鍋中。就上了桌?!际切┮嗣臇|西。索性師尊發(fā)現(xiàn)的及時,沒人吃下去。大師兄卻因為此事動了怒,罰我在廚房門前跪了三天。”他閉上眼睛又睜開,隱約可見幾點淚光:“小師妹來祈求我原諒。她也哭,道歉說師兄對不起。那時候我少在師兄弟中原本就結(jié)怨多處,嫉恨她爛漫受寵,一直懷恨在心,借著此事發(fā)作……原、原本是想嚇唬嚇唬她……就在她那小舟上鑿了一個洞。”“……后來連尸體都沒見著。在云華峰懸崖嶙峋的山石上,找到了幾點掛爛下來的皮rou?!?/br>作者有話要說:忙到十二點才把手上的活兒走完(哭唧唧明天還有早課第19章引氣入體逢天悅閉上了嘴。他手指顫抖得厲害?!肮治?,都怪我。要不是……用了這樣下作的手段,小師妹也不會……云華峰下就是無盡海,掉進去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彼溃骸按蠹叶际沁@樣說的?!?/br>邢陽沒搭話。說什么呢?這么長時間的事兒了,安慰什么都不像樣子。說到底誰都可憐。那小師妹平白無故丟了性命,逢天悅更是再也抬不起腰。剛才那亭子中幾位青年的厭惡都不似作假。日日嘲諷,還要搭上幾腳。是黑是白,當(dāng)場都不一定能捋順,更何況過去了那么多年、他還只是個局外人。半晌他拍拍少年的手。逢天悅低垂著眼。他看著邢陽扶著他的手,目不轉(zhuǎn)睛,視線一偏轉(zhuǎn),撞上了戚觀瀾的眼睛。他們對視一眼,逢天悅收回了目光。小院子樓閣重疊,過了一門還有一門。邢陽走的眼花繚亂,終于到了妙春峰的宿舍。果然是在院子的最后一排。屋后就是一片云海。隔著屋子都能聽見呼嘯的風(fēng)聲。“進去瞧瞧吧?!狈晏鞇偟兔柬樠鄣溃骸拔揖驮谀愀舯?。本該是由我領(lǐng)你引氣入門,只是太清峰的小師弟在這里,也就不需要我班門弄斧了?!?/br>邢陽道:“你進去,我給你看看腿?!?/br>逢天悅額頭上出了一點冷汗,惶恐道:“不、不用了。”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跑,一瘸一拐的,哪能跑得過邢陽?邢陽一把掐住他的胯,往下按,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腿,隔著衣料摸索了一陣,輕松的站起來道:“骨頭沒事兒?!?/br>他松開手,沒有再阻止逢天悅。后者像是被什么毒蟲子咬了一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鉆進了旁邊的房間中。邢陽活動活動手腕,牽著戚觀瀾進到了他的房間。果真都是布置好的,被子干燥清新。邢陽還沒有多打量幾眼,身后戚觀瀾就推著他到了床上。小孩兒一絲不茍,冷著臉幫他把手擦干凈,蹲下來脫掉兩人的鞋子——邢陽掙扎了一下,沒掙開。小孩兒的力氣大的嚇人。他做事兒也嚴(yán)謹(jǐn),完全沒有邢陽那種大大咧咧的感覺。鞋子脫下來,鞋尖沖外,整齊的的放在一起。他手指從邢陽腳尖劃過,似乎是不經(jīng)意的劃過腳心。邢陽怕癢,笑出了聲,使勁兒往后掙,沒掙開。邢陽小心的躲了幾下,眼角還有笑出來的淚水:“行了行了,下半身……是很私密的地方。腳也是,臟,不要亂碰?!?/br>“不臟?!逼萦^瀾掀起眼皮看他:“是你說要多與人親近的。我想跟你親近?!?/br>他在心里淡淡的補了一句,只跟你。邢陽噎了一下,認(rèn)真想了想,試著反駁:“你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喏,親臉可以,親嘴不行。嘴是要留給你將來的媳婦的。咱倆親來親去,讓人看見怎么想?”戚觀瀾沒說話,站起來爬到他懷中,抱著他的脖子,湊過去伸出粉嫩的舌尖,將他眼角的淚水卷走。邢陽:“……”邢陽:“得寸進尺是不是?”小孩兒執(zhí)拗的又舔了一口。邢陽覺得這是個毛病,推推他,沒使勁兒,結(jié)果小孩兒紋絲不動。邢陽挑眉,加了點力氣,還不動。他干脆用了一大半力氣,照舊穩(wěn)如泰山,還逆著他的力氣鉆進了他懷中,小臉蛋貼著他的胸膛,膩歪極了的樣子。邢陽覺得有點不太對。低頭看著他烏黑發(fā)絲中小小的發(fā)旋,沉默半響,道:“……你跟阿水誰力氣大?”戚觀瀾道:“差不多?!?/br>邢陽想到酒肆中戚觀水端著水盆搖搖晃晃、搖著尾巴要抱抱的樣子……咬牙切齒道:“再見到的時候一定要先揍他一頓。”戚觀瀾眨眨眼睛,道:“你打不過他?!?/br>邢陽完全沒聽出他話里挑撥離間的意思,怒道:“反了他了!還敢打我?”戚觀瀾認(rèn)真點頭道:“我不會打你。我可以親你么?”他蜻蜓浮水般沾了沾他的嘴唇,眉梢透著一點渴望,慢吞吞道:“我想親親你這里。你夸過戚觀水是個好孩子。我也想要你夸我‘好孩子’,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