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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跟縱月道人玩到一起去了,兩個人湊在一起逗弄戚觀瀾。小孩兒死死抿著嘴,一聲不肯吭,像是個精致的布偶,乖順的站在那里,任人擺弄。邢陽邊喝茶邊盯著縱月道人看,黎步蓮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緬懷:“師尊她……曾經也是天道宗有名的美人。聽聞是因為多年前的恩怨才落得今天這副樣子。那事兒發(fā)生的時候,我們尚未拜入天道宗……”大約是在五六十年前,縱月道人還有一張面若桃李的臉,一顰一笑都動人,是天道宗中出了名的美人,再加上修為在身、輩分也高,人人都愿意阿諛奉承的捧上一捧,久而久之就把這位難得的美人捧成了眼高于頂?shù)男愿瘢恐袩o人、橫行霸道的行走在天道宗中,竟然無一人能壓其鋒芒。修道閉關,一閉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大多數(shù)修道者也就不擅與人交涉。是以縱月道人修為已經化臻的時候,心智還像個十幾歲的少女。事情壞就壞在這少女心態(tài)上。某日她心血來潮下山除魔衛(wèi)道,回來的時候牽了一個男子,兩人相依在天道宗大殿前,縱月道人拜別掌門,竟然是鐵了心要嫁于此人。她滿心歡喜以為尋到良人,夜夜與那男子巫山**,連帶著鋒芒畢露的性子也改了不少。原本是件好事兒,誰知大婚臨近之際,天道宗掌門卻無意中得知了那男子的來歷蹤跡——竟然是合歡宗的人。這合歡宗說起來又是一番淵源,簡單言之便是個吸陰補陽、采陽補陰的邪祟門派。掌門心知不好,連夜趕到縱月道人居所,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醒悟、辨出了那男子的身份來歷。用最慘烈的方式。黎步蓮閉上眼睛,眼睫微濕,輕聲道:“……掌門師叔趕到的時候,我家?guī)熥鸬拿嫒菀呀涀兂闪巳缃襁@副樣子。那男子手法詭異,蒙蔽她雙眼,師尊從鏡子中看到的還是那副紅粉皮囊,實際上早就垂垂老矣了?!?/br>——千般溫存毀滅的開始,就是縱月道人從鏡子中看到的那一縷白發(fā)。她順著那根頭發(fā),一路摸出了良人真實的嘴臉。震驚之下悍然將他劈傷,也揭開了最后一層遮羞布。遮眼法被除去,留下的僅僅是一張皺巴的丑臉。邢陽頓了一頓,沒順著她的意思說,而是疑惑道:“你跟我說這個做什么?”他如今手上的消息,怕是不比佛陀宮的那群人少。那女剝皮鬼早已混入天道宗,有個小名叫‘媛媛’……縱月道人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巧合,再加上剛剛老太那嬌憨如女兒的神色,實在是讓人起疑。邢陽也確實起了疑。只是剛剛黎步蓮的這一番話,也讓人深思,處處都是在往縱月道人身上扯……邢陽狐疑的看著她。少女面色不改,揉一揉眉頭,輕聲細語道:“邢師弟莫要多疑,我只是希望你……”她微妙的一停,委婉道:“能稍微收斂一下目光。師尊失去面容也不過是不到一甲子的時間,對著旁人目光介意得很……”邢陽有些尷尬的揉了揉鼻子,經她提醒才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是在太過放肆,不好意思道:“是我唐突了?!?/br>黎步蓮搖搖頭,笑道:“畢竟剝皮鬼還沒抓住,邢師弟疑心重些也不是壞事。”黎步衍在旁邊嗤笑出聲,調侃道:“這疑心也忒重了些。都懷疑到我?guī)熥痤^上去了,若是我?guī)熥鹫媸悄莿兤す?,你家阿水豈不是要倒霉?”他拍拍邢陽的肩膀,道:“再想想別人,指不定我們跟那剝皮鬼連面都沒有見過……誰知道那剝皮鬼現(xiàn)在是在哪一張人皮底下?”邢陽笑道:“行行行,我再想想。”再想想。他暗自把已經死掉的那只剝皮鬼說出來的消息咽了下去。不能跟黎步衍或者遇明講。他還是懷疑縱月道人有問題。那么漂亮驕傲的一個人,忽然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東西,怎么會甘心?除了縱月道人,黎步蓮也……邢陽面不改色,將一直鐵青著臉的小孩兒抱到了懷里,輕輕的拍了兩下。縱月道人很快就告了辭。臨走的時候將戚觀瀾也一起捎帶上了,邢陽一開始還覺得不舍,后來發(fā)現(xiàn)堅持的人居然是戚觀瀾,也就不好說什么了。最終只能像普天下所有父母一樣,又糾結又欣慰的跟小孩兒告了別。他其實可以理解小孩兒的心思。雖說人人都要稱贊小孩兒一句天縱奇才,可惜他的本事也僅僅體現(xiàn)在‘根骨奇佳’上,下山這么長時間,竟然一點忙都沒有幫上。兩個小孩兒骨子里都傲氣,戚觀瀾沉默寡言,倔強程度更甚一籌,如今險些變成拖后腿的人,自然是不甘心,急著回去修煉閉關也情有可原。邢陽站在門檻處目送小孩兒離開,半晌都沒舍得動彈。黎步蓮、黎步衍兩兄妹吃過早點就去街上找線索了,遇明被勒令留下來陪邢陽修煉。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的在床上坐著,邢陽感覺有些略微的不自在。遇明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戚觀瀾走后又莫名其妙開始生氣,拉著臉指點邢陽修煉。邢陽討好的問了幾句話,得到的回答都是敷衍的‘嗯’‘啊’‘是’。邢陽忍不住問道:“遇明,遇明小哥哥,您又怎么了?”遇明神情奇異的看他一眼,哼唧了一會兒才開口:“你是不是對誰都這么好?。俊?/br>邢陽:“……”這話意外有點耳熟。遇明小聲道:“步衍師兄要是像你一樣就好了。我小時候每天邋里邋遢像是個小乞丐,人笨,修為又低,都沒人愿意跟我玩。那時候師尊整日躲在山洞中,沒心思照顧我們。步蓮師姐忙上忙下,給一群皮猴子洗衣做飯、教書念字。只有她愿意跟我說說話,可是誰要是敢跟步蓮師姐多說幾句話,步衍師兄準要揍誰一頓?!?/br>青年垂下眼睛,有些局促的抓緊了衣服。年少時候的記憶悠長久遠,拉長的影子一樣鋪在地上,幾腳踩上去就只剩下了斑駁的片段。“那時候我就特別希望,有誰能來多陪陪我?!?/br>第33章想不出來縱月道人帶著戚觀瀾離開之后,洛城風平浪靜了一段時日。各種意義上的‘風平浪靜’。佛陀宮的和尚整天在街上游蕩,邢陽好奇,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邊看。那些和尚居然還承包了跳大神的任務,□□禪杖祭壇收魂,樣樣不落。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也不算是跳大神,而是想要收一下那些被剝掉了皮的女子的魂魄,看能不能把碎魂拼起來問問話。邢陽早上跟著遇明修煉,下午有空就去跟蹤和尚。前些日子打傷他的那個年輕和尚很快就察覺到邢陽的蹤跡,和尚們陰狠的目光經常掃過來。邢陽厚著臉皮當沒感覺到,他純屬是有恃無恐,陀幼琳陀從楓還在洛城待著,那群和尚也不敢動手。幾天后邢陽干脆光明正大圍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