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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表情,吶吶道:“不是師尊,那會是誰……”腳下的這具尸體不是‘剝皮鬼’,也不是縱月道人。她的舌頭被剜掉,為的就是讓她口不能言,說不出真相,如果不是遇明碰巧剝了她的外皮,說不定佛陀宮真的就會以為兩只剝皮鬼都已經(jīng)死掉。真正的剝皮鬼還逍遙法外,眼前的這具尸體不過是只替罪羊。那么她是誰呢?遇明這時候還沒反應(yīng)過來,抬起哭得通紅的雙眼看向黎步衍,“師兄?”他話音未落,就看見黎步衍動作僵硬,像是生生被打斷了雙腿一樣,撲通一聲跪在了那尸體面前。遇明被嚇了一大跳,怯氣的抓住黎步衍的一片衣角,虎口上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點濕潤。“師兄……?”黎步衍跪在黎步蓮面前,從來都是傲慢嘲諷的臉上全都是淚水。一顆一顆的往下滾,滴下去落到少女血紅色的眼瞼上,把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跡稀釋掉。他在無聲無息的哭泣。尸體早就已經(jīng)冷了。黎步衍伸手緩慢的觸摸著她的臉,張嘴咳出了一口血。他抬手擦干凈,站起來甩開遇明的手,將少女的尸身抱進了懷中。他骨骼都在作響,勒得她的身體不斷的抖動,像是又活了過來。多少年了?步蓮被逼著……換上這張皮,過了多少年?黎步衍低頭溫柔的看著她的臉,踉踉蹌蹌的向著懸崖走過去。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懷中抱著少女的尸身,心思千回百轉(zhuǎn),回憶重重疊疊,像是走馬燈一樣的閃現(xiàn)。五光十色的畫面,全都是少女衣裙的顏色。許多年她牽著他的手,緊張惶恐的站在天道宗山下,怯生生的說哥哥我怕,你一定要陪著我呀;再后來她長成穩(wěn)重溫婉的少女,擔(dān)負(fù)起了下邊師弟妹的修煉大任,累壞了的時候只會在他面前撒嬌,躺在他的腿上笑瞇瞇的說哥哥你幫我揉揉肩好不好……她用黎步蓮的身份跟他一起長大,跟他一起修煉一起玩鬧,后來再用縱月的皮,看著害她的魔鬼被他寵愛,臉上卻只能掛上慈祥的微笑。可是如今他不知道笑著說‘等下邊一群小猴子長大了之后我就陪哥哥一起回家看看’的人是不是她,也不知道他含在嘴里的那些點心,究竟是誰做的……他腦海中最后的畫面定格在少女臨死前的一眼。她那時候該是恨極了他吧?怎么就沒認(rèn)出來呢……口口聲聲說愛她,竟然連一張皮都看不透,從哪里來著這樣不負(fù)責(zé)的兄長呢?他往后退了幾步,停在懸崖邊,用遇明平生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說了一句話。“蠢貨,報仇你們來吧。你師姐這樣溫柔的一個人,走在太黑的路上會害怕的,我得……”——隨后他懷抱尸身,縱身躍下了懸崖。崖口尖銳的風(fēng)呼嘯而過,將少女的白發(fā)吹起,與青年黑色的頭發(fā)混雜,不分彼此的交纏,最后泯滅在了白霧中。“我得去陪她?!?/br>這么多年沒有認(rèn)出你來的時光,如今我全部補上。女人跪坐在地上,兩只手伸進了后腦勺中,輕輕地將那層裂開了一小塊的皮剝了下來。最開始是頭顱,白色的皮膚與血紅的筋rou分離,然后她衣服滑落,露出白皙年輕的酮體,兩只手稍微一用力,就將整張人皮都剝離了下來。縱月手中捻著這張完整的人皮,眼中閃過一絲惋惜。剛才她瘋狂的掙扎尖叫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不經(jīng)心的悠閑。“真是可惜了?!笨v月?lián)崦菑埬贻p的皮,嘆息道:“當(dāng)年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從步蓮的身上剝下來的,我用了好多年,多少也有點感情了。可惜被你弄破了一塊,以后再也用不了了,真是可惜?!?/br>邢陽冷漠的看著眼前她??v月剛剛褪下一層皮,還沒有換上其他的人皮,沒了皮膚的遮掩,她像是個坑洼不平的纖長rou團。剛才邢陽手上的繩子都沒解開,這女人就神態(tài)如常的站了起來——然后將他輕松撂倒,重新綁到了椅子上。邢陽看著她那張惺惺作態(tài)的臉就想干嘔,嘲諷道:“趁著還有時間趕緊笑,等黎步蓮說出真相你就跑不了了?!?/br>第37章再不復(fù)我邢陽還被綁在椅子上,逢天悅抓著他的衣領(lǐng)直接往后拖,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兩道白色的劃痕。凜冽風(fēng)聲很快消失,大半個衣柜都被劈碎。逢天悅拍手笑道:“不錯,好功夫。”他不慌不忙,伸手勾住綁住邢陽手腕的綢帶,來回晃蕩了幾下。縱月冤魂一樣掛在房梁上,看著滿地人皮心都在滴血,道:“人情可不是什么能夠輕易還完的東西,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咱倆兩清吧?”她身體柔韌,腰部忽然使力,原本是倒掛在房梁上,這會兒上半身忽然停直了起來,往上一翻跟腿疊在了一起——下一秒遇明躍身而起,一劍劈過她原本腦袋的位置!青年抽身落地,雙目赤紅,眼睛掠過地上的人皮。房梁上女子面孔妖嬈,像只巨大的蠶蛹,赤/裸的身子白的刺目。逢天悅惋惜道:“還是不了,咱倆多年交情,總不能讓你吃虧,等以后再找機會吧?!?/br>他二人交談?wù)Z氣輕松詼諧,全然沒把遇明跟那年輕和尚放在眼里。縱月從房梁上躍下,足尖輕點落在地面上,腳下墊著一張人皮。她黛眉輕蹙,在上面摩擦了幾下,將腳上塵土盡數(shù)擦干。她踩得是黎步蓮的皮。遇明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究竟還能嘗到什么滋味,大悲大痛輪流而過,刀砍火燎,早就痛到麻木,如今再見到縱月這侮辱意味十足的動作,竟然連半分怒氣都沒有。年輕和尚火氣大,抄起禪杖就想往上沖,卻被遇明攔了下來。他冷靜道:“把邢陽放開,要走趕緊走。”年輕和尚詫異的看他。逢天悅笑道:“這話你怎么說得出口?原原本本的還給你,放下刀劍,要走趕緊走,記得關(guān)門?!彼匆谎郾慌_的門,啞然失笑,補上一句:“走吧走吧,門就不用你們賠了。”縱月撇嘴道:“這房間也是搶來的,要賠也不是賠我們呀?!?/br>逢天悅耐心勸她:“怎么不用賠?搶過來就是你的了。你看邢師弟,在我手上就是我的人了,要是有人弄壞了他,我非得翻臉不可?!?/br>邢陽呸道:“誰是你的人?!”年輕和尚怒不可遏,抓著禪杖的手背爆出青筋。遇明的眼睛盯在邢陽身上,輕聲道:“我來之前給終南紫府后灼君遞了信兒,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趕過來,到時候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br>逢天悅點頭贊賞道:“不錯,我說你怎么還不動手,原來是想著拖延時間么?倒是挺聰明。我給你個選擇怎么樣?來來來,你師姐的人皮,跟——”他伸手拍拍邢陽的臉,露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