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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府,場面之浩大幾年后都還為楚京人津津樂道。 尤其,在禮部依照大楚迎娶太子妃的儀制之后,更添了來自東宮的一百八十八抬聘禮,數(shù)不盡的珍寶密密地放置其中,即使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金甲衛(wèi)抬著都頗為吃力。 上百名的宮人內(nèi)侍一齊進到承恩公府中,厚厚的禮冊竟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整理完畢。 承恩公也是經(jīng)歷過自家阿姊被封為安王妃之時的下定禮,按理說親王妃和太子妃儀制差的不多,可他也未想到這聘禮連自家的庫房都快放不下了。 為此,他還私下派了管家去打聽阮府的狀況,偏偏順王和吳妃不知中了什么邪,也是在今日命禮部下定。 大楚的規(guī)矩,女子出嫁需在自己家中,故而,阮明雅前幾日便回了利州山南巡撫府,聘禮先放與阮家在京中的空宅,到時,順王妃會隨著嫁妝提前三日到空宅等待發(fā)嫁。 管家暗中打探了一番,回了公爺和夫人,喜氣洋洋地道,“公爺,夫人,老奴聞得順王妃的下定禮一律按照禮部規(guī)制,僅有一百六十八抬聘禮,比著我們小姐一半都不到。” 承恩公和承恩公夫人對視一眼,臉上有些受寵若驚。 “不僅如此,老奴還打聽到宮里娘娘和太后都往聘禮里添了不少東西,順王妃的聘禮比著前年成婚的晉王妃和齊王妃已是豐厚了不少?!惫芗覊旱土寺曇?,躬身又答。 承恩公此時怎么還不明白,他臉上神情有些復(fù)雜,感慨頗多,對著承恩公夫人開口說道,“殿下看重洄兒,聘禮之多連我這個舅舅都不好意思收下啊。夫人,我看著,洄兒的嫁妝再添五十抬,京郊的田畝再添一頃,殿下給我們府中做面子,太子妃的嫁妝也要死死地壓住順王妃的!” 承恩公放了狠話,承恩公夫人有些無奈地應(yīng)下了,“洄兒的嫁妝我從她出生便開始攢起,府中也只有她和演兒兩個孩子,本以為嫁妝已是豐富至極,如今再添一筆,只希望御史不要言說府中奢靡?!?/br> 這番對話傳到如意苑章洄的耳里,她的手開始顫抖,這場婚事出乎意料地隆重,若是日后她不愿待在深宮搞砸了這樁婚事,和太子表哥起了矛盾,承恩公府也不會……站在她這邊吧。 “小姐,殿下和公爺都看重您呢,您一定會是這大楚最有排面的新嫁娘!”綠墨滿臉喜氣,耐心的為她梳發(fā)護膚,各種湯藥也都候著,立志要補足她的顏色血氣。 章洄垮了臉,興致不高,她好像真的得了婚前恐懼癥,一想到性子淡漠的太子表哥聲勢浩大要迎娶她,承恩公府的爹娘幾乎傾全府財力要為她這個太子妃鋪路。 而她這個太子妃,卻在每天想著怎么從深宮脫身,好自由地玩耍,內(nèi)心有點點愧疚。 “小姐,您怎么了?”綠墨敏銳地感覺到章洄表情的不對勁,有些小心地問出聲。 “綠墨,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章洄有些頭疼,還有些迷惑,“我和太子表哥的婚事真的好嗎?” 綠墨卻是不明白她這么問,略帶躊躇地說,“小姐,早先奴婢覺得殿下待您有些古怪。不過,等到賜婚圣旨下來,奴婢就突然明白小姐和殿下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了?!?/br> “殿下事事為小姐著想,朝霞郡主打了小姐,郡主之位就被剝奪了,長寧侯世子輕慢小姐,殿下也為小姐出了氣。還有那花燈節(jié)的燈王、赴宴的衣裙,殿下也精心為小姐弄了來。奴婢覺得殿下對小姐真好?!?/br> “殿下樣貌俊美,又潔身自好,不正正符合小姐口中常說的完美貴公子形象嗎?” 夜里,躺在榻上,綠墨的話一遍遍地在章洄的耳邊縈繞,她思來想去,太子表哥……是真的還挺好的。 尤其他的容貌清雋,五官深邃俊美,氣質(zhì)也若清風(fēng)朗月,還有身材,她抱過一次,就覺得應(yīng)該是公狗腰,勁瘦有爆發(fā)力,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還有他的手指,骨節(jié)勻稱,似竹似玉! 完美貴公子,稱得上,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章洄一條一條細數(shù)著,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她從書閣回來做的那個夢,要是里面的男子是太子表哥,好像還挺帶勁的。 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兩條嫩白勻稱的腿在蠶絲錦被中一翹一翹地,太子表哥是美男子中的極品,要不,就試一試? 睡了不吃虧,反正不行她可以考慮偷偷跑路,太子表哥說了只是要一個合適的太子妃,對她也不會有感情上的約束,單只保持和諧的□□關(guān)系聽起來也不錯。 之后,綠墨就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小姐的心情又變好了,只是早晨起身之時,小姐的眼下有些青色。后來,她收拾床鋪的時候一本書不小心掉了出來,她隨手拾起瞥了一眼便面紅耳赤,小姐還未出閣呢!怎么能,怎么能看那些東西。 章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貼身丫鬟早已察覺到每晚的例行讀物,她正對著一道花箋興致勃勃呢。 二月十六日,是個特殊的日子,太子表哥二十二歲的生辰。 作為明面上的未婚妻又兼表妹,章洄肯定要有所表示,她認真想了想,琴棋書畫自己也就字寫得好,可是送一副字太沒有新意了。 想著想著她便想起了前些日子在玲瓏閣門口諷刺吳泠的話,太子表哥是極品帝王綠。不如,她就送一只帝王綠戒面的戒指給金大腿? 剛好原身在之前討好長寧侯世子的時候有學(xué)過玉刻,章洄興沖沖地找出了一小塊帝王綠的翡翠,認真地打磨,又讓玲瓏閣的匠人做了戒指圈,她親手將翡翠鑲嵌上去。 禮物已成,章洄又寫了雅致的花箋,邀太子表哥京郊踏青,為他賀生辰。 別院的下人對未來太子妃要傳往東宮的信可不敢怠慢,當(dāng)即由祿公公入了宮交與殿下手中。殿下展了顏,自是應(yīng)允了安和縣主之邀,到京郊春游,與民同樂。 到了生辰這日,楚瑾草草地受了楚明帝及幾位皇子的賀禮,其余的一律推掉。著了一身天青色的暗繡錦袍,頭戴白玉冠,風(fēng)度翩翩地到了與表妹約定的地點。身后,數(shù)十名暗衛(wèi)遠遠地跟著,另還有金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常益與東宮總管福壽相隨。 時值初春,草長鶯飛,楚京郊外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別了寒冬飛雪,城中的百姓脫下了厚厚的冬衣,換上輕便的春裝,攜家?guī)Э诘竭@郊外踏春。 是以,祁河之畔,望遠亭旁,女子歡笑聲、男子高呼聲不絕。 章洄早早地便到了望遠亭中,她今日換了一身煙羅裳,淡淡的紫色點綴著裙擺,輕軟又縹緲。頭上的紫玉晶步搖垂在耳邊,看起來靈動不已。 這么一位出塵明艷的美人,嬌嬌地立在望遠亭中,不少男子的視線一次又一次地飄過,窈窕佳人,君心萌動。 “表哥,洄兒在這邊呢?!泵廊藲g喜地朝著一人呼喊,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