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著喝了口茶,“身為主母,把持好府中上下,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府外,念著你近日心緒不佳,里里外外應(yīng)付疲累,若不這樣,糕點和酒莊的二十多家鋪子,都交由我來打理,也算是幫你分擔(dān)些事務(wù)?!?/br> 溫蕊是做生意的好手,如今整個盛京里頭,每條街頭巷尾都有她的鋪子,行當(dāng)也多,但最紅火、連宮里頭都贊不絕口的,屬糕點和酒。 江樓月抬眼對視,黑亮的眸子泛著清冷:“張口就要最好的鋪子,您想得倒是挺美?!?/br> 李氏面皮一抖,這干凈利落的拒絕,是她始料未及的,聲音又尖細起來:“都是自家鋪子,誰打理還不都是一樣,幫著你分擔(dān),難不成還錯了?” “自是錯了?!苯瓨窃侣曇舨淮螅瑲鈩萆蠀s壓李氏一頭,“平日里給您送銀子送珍寶,可都是一箱箱的,那是我送,您收,無錯。但您跟我要,就是錯?!?/br> “一間鋪子,您都別想?!?/br> 這話說得直白極了,即便李氏這般面皮厚的,也禁不住一陣燥熱,氣得抬手指著,正欲叫罵,江樓月傾身靠了過來。 分明還是那張溫婉的臉,卻又好像哪里不一樣了,看著她逼近,李氏竟生出一股懼意,平日里一個能罵三個,現(xiàn)在卻噤了聲。 “安生些,銀子珍寶還是給您送。若非要找茬,您可得想好了,靠夫君的俸祿,可過不上現(xiàn)在這般驕奢的日子?!?/br> 見人說完起身就走,李氏臉都氣綠了,這是在威脅她! 沒想到溫順如兔子般好拿捏的人,生起氣來竟這般穩(wěn)準(zhǔn)狠地蛇打七寸,李氏還當(dāng)真就害怕這點,再氣也不敢將人喊回來,只砸了杯盞,指天罵地。 從李氏院里行出,天色已經(jīng)暗沉,夕陽的光束不見,只余最后一抹煙霞。 錦棠跟在江樓月身后,眼里是抑不住的興奮,那李氏向來潑皮,沒少辱罵夫人,今日見她吃癟,自是高興。 江樓月吩咐后廚送來湯羹,吃到肚子溜圓,才停嘴。 得干正事了,還不待她想好如何說,那團白色妖靈便主動蹭了過來:“糕點鋪子和酒莊母親想要,便給她吧?!?/br> “給她?給了又怎可能還回來,你別是真傻?!苯瓨窃孪氲酵镁€不知鐘初煦已變了心,忙接著道,“我來是為了讓你明白,你夫君已經(jīng)不愛你了,你也應(yīng)當(dāng)放下?!?/br> 異族相戀,立下誓言生成情絲,未能終成眷屬亦或只剩單方愛慕的,凝絲成結(jié)。 想解開情絲結(jié),要么助有情人終成眷屬,要么讓剩余的單方愛意消散。 溫蕊靜默片刻,江樓月絞盡腦汁想著再怎么勸時,她的聲音柔柔傳過來。 “人族三妻四妾本就常態(tài),即便你沒替我應(yīng)下,再過上幾月,我也還是會妥協(xié),只要他愛我,其它的,我都可以慢慢接受,哪怕與人共享。” 江樓月聽出來了,這傻兔子根本不信:“你認為我在騙你?” 溫蕊不說話,算是默認。 江樓月無法辯駁,溫蕊的確沒理由不信自己相愛十年的夫君,去信她這個素昧相識者。 說到底,還是那鐘初煦極盡虛偽,哄騙了溫蕊。剛魂穿過來那會,他不正滿面真摯地說著,我愛的是你,那些妾室不過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嗎? 真想捏爆這狗男人的頭。 “我會讓你看清楚的,他現(xiàn)今配不上你的喜歡。” 后面江樓月又說了許多,但溫蕊始終不再應(yīng)答。她也自覺說一百句,都抵不上半分真面目揭露來得更有說服力。 江樓月抱著被子悶悶想法子,沒大多會就睡過去了。 天未亮,睡得正熟,江樓月感覺有人在扒拉她,扯得她好煩,一腳踹出去后,世界清凈了,她又徹底熟睡。 直到太陽高懸,江樓月才伸著懶腰從榻上起來。 “夫人,您終于醒了?!卞\棠已經(jīng)等了許久,知曉老爺昨夜去姨娘那邊,夫人必定心中難受,是以來通報事務(wù)的,她全都以身體不適攔在門外。 江樓月睡得渾身舒坦,說起來,也幸好是鐘初煦不在這院里歇息。 任由錦棠伺候著,江樓月看出她的欲言又止,抬手輕輕戳了下那包子般圓圓的小臉:“說吧,何事?” 指腹很暖,動作很輕有些許癢,錦棠一怔,她伺候在夫人身邊五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待她這般親昵,一時歡喜,連聲音都輕快起來:“老爺清早過來,被您給踹出去了,走的時候捂著頭,臉色黑如鍋底,夫人,您干得可真漂亮。” 踹人是有點印象,但沒想到是鐘初煦,江樓月奇了:“他來做什么?” 說起這個,錦棠皺起鼻子:“老爺以前都是您親自伺候的,早間出門也都習(xí)慣您幫著洗漱寬衣,奴婢還真沒想到,這都去姨娘院里歇下了,還要來擾您?!?/br> 江樓月一聽,忍不住了,妖靈蹭蹭溫蕊:“府里這般多婢女婆子,伺候他還不夠?”后面吐槽鐘初煦的話,她忍住沒說,只慶幸今早把他一腳踹出去了,給他慣的臭毛病,明早還敢來,那一定踹出更大力的。 “夫君的喜好習(xí)慣,沒有誰能比我更了解,我來伺候,他自是更舒適些。” 江樓月嘆氣,這眼瞎心盲的傻兔子,看來想完成任務(wù),任重道遠。 還不等她冥思苦想到法子,府里的繁雜事務(wù)就讓她焦頭爛額,好在有溫蕊指點,才不至于出什么紕漏。 “哎呀,這么巧,在這兒碰上夫人了?!苯瓨窃绿幚硗晔聞?wù),正往回走,旁里一道嬌翠欲滴的聲音攜著香風(fēng)而來。 駐足側(cè)身去看,是個厚衣衫都掩不住窈窕身段的女子,彎眉杏眼,眼下一顆精巧淚痣,朝她行禮時帶著笑,那是說不出的風(fēng)情嫵媚,勾得江樓月眼睛都直了。 經(jīng)溫蕊提醒,江樓月才知這女子是后院里一房妾室,阮姨娘。 可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啊,看來鐘初煦這首輔高位也不是白坐的,想必另兩房妾室也不差。 阮姨娘面上是掩不住的春風(fēng)喜意,將手一抬,在江樓月面前刻意停留,翠綠的鐲子套著精細手腕,更顯皮膚嬌嫩。 “幸得主母大度,阮娘才能得到老爺福澤的機會,謝過夫人?!?/br> 雖是致謝著又行了一禮,可她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得意,再次將手輕晃:“這鐲子,只是老爺賞賜里的其中一件,阮娘很是喜歡?!?/br> 江樓月瞧著那截白到晃眼的皓腕,目光追之轉(zhuǎn)動。至于鐘初煦賞誰首飾,她分毫不在意,真要說點什么,那就是他使的銀子,還不是溫蕊給的,這種成色的鐲子擱她眼里,不值一提,也虧得他好意思拿出來送給美人。 見江樓月不說話,只呆呆望著她腕間,阮姨娘更得意了。 她入府近一年,老爺始終未曾來圓房,可給她愁壞了,心底沒少怨責(zé)溫蕊,雖懼著主母身份,但昨日大人去了她院里,這鐘家第一個孩子,很可能就從她肚里爬出來。 再想想李氏和溫蕊積怨已久的矛盾,還有鐘家對子嗣的渴望,阮姨娘神采飛揚,只要能抓住老爺和李氏的心,指不定…… 思緒飄遠,阮姨娘心里那點懼意煙消云散,眼睛燃起了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