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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快速解下身上的皮裘披風(fēng),裹住渾身發(fā)抖的莫姨娘,“能走嗎?” 莫姨娘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有羞愧有感動,怔愣著說不出話。 “看來是凍壞了?!苯瓨窃聸]敢耽擱,直接將人攬住,一把抱了起來。 鐘初煦這時帶著護(hù)衛(wèi)趕了過來,看不出情緒,就連聲音也是平平:“人沒事吧?” “先換去濕衣再說。”江樓月繞過鐘初煦,往馬車停靠的地方急速跑去。 馬車夠大,內(nèi)里燒有炭火,莫姨娘身邊的婢女一直跟在后頭跑,嚇得都快哭出來,這會一邊幫莫姨娘換衣,一邊緊張問道:“您身體可有不適的地方?” 莫姨娘冷到僵硬的身子開始回暖,任由婢女伺候著,抬手挑了簾子往外去看,便見夫人站在那里,似有所感地抬頭看過來,給了她一個笑臉,飽滿的唇上揚(yáng),透著潤澤。 莫姨娘一慌,別扭地松了簾子,又坐直身子,接過婢女遞來的熱茶,喝下一口,熱意暖進(jìn)心里。 回府后,江樓月叫上大夫一道去了莫姨娘院里。她雖厭惡鐘初煦,但也沒想過讓他斷子絕孫,更何論姨娘和孩子都無辜,她心里也跟著急。 “沒什么大礙,只是氣血有點虛,我開個方子,服用半月即可?!?/br> 江樓月松口氣,送走大夫,撫慰道:“無事便好,你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來看你。” 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莫姨娘拉住袖子,扭頭去看,后者竟然俯身要跪。 “夫人。”莫姨娘曲了腿,江樓月的大力再次發(fā)揮作用,她愣是跪不下去。 “你跪我做什么?”江樓月奇了,將人扶起來坐好。 “嚶?!蹦棠镄呃⒌娇蕹鰜?,將先前的猜忌打算,以及假摔的意圖和盤托出,“夫人,是我錯了,不該如此惡意揣測,更不該壞心眼的想要誣陷您?!?/br> 兩次假摔,江樓月總算明白緣由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腹中的胎兒不利,且生下后,大可由你自己撫養(yǎng)。” 莫姨娘望著江樓月,用帕子掩住臉,哭得更大聲了。 有哪家主母能像這般好的? 看來蠢的不是阮姨娘,而是她,往后夫人的另一條大腿,她抱定了。 第7章 第一個情絲結(jié) 清早,李氏打了一宿葉子牌回來,很快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就趕到莫姨娘院里。 “老天開眼,我鐘家終于有后了!”李氏人未到,激動高昂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江樓月正同莫姨娘坐著說話,聞聲偏頭往門外去看,便見李氏興沖沖抬了腿跨進(jìn)來。 兩兩對視,李氏原本笑成一朵花的臉垮下來,快步行到江樓月跟前:“你怎么在這里?” 自新歲那晚鬧過一次,送去她那被嫌少的銀子珍寶,是徹底斷了。 這可給李氏氣得夠嗆,原以為江樓月說的孝敬母親她也不配是氣話,沒想到竟來真的。 氣過之后李氏總算反思起來,莫非是她將話說的太重了? 再看不順眼這個媳婦,她有錢且大方這點還是值得稱贊的,找茬多年,李氏第一次有點慫了。 吩咐心腹婆子過去明里暗里遞話,只要江樓月低頭,去她院里認(rèn)個錯,再送上幾箱珍寶,那些不愉快也就揭過去了。 偏生江樓月就跟個聽不懂的木頭似的,每次都徑直將遞話的婆子給打發(fā)了,既不來認(rèn)錯,也不送東西,李氏這心跟著上上下下,好不容易學(xué)會反思消下去的氣,又蹭一下起來了。 一進(jìn)來見到江樓月也在這里,李氏看她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聽到好消息的歡喜也退去一半。 李氏不待見江樓月,江樓月同樣不待見她,起身敷衍著施了一禮,讓李氏上座,漫不經(jīng)心地答話:“莫姨娘昨日落水,擔(dān)心她受了寒,這才來看看。” “哼,好端端的怎會落水,你還這般關(guān)切,清早就來看望,可別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氏胡攪蠻纏,江樓月懶得去搭理,低頭喝了口茶,左耳進(jìn)右耳出。 莫姨娘心里不大舒服,親自給李氏奉茶:“母親,您這就誤會了,昨日在江邊放水燈,是我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若非夫人及時跳下去救我,只怕真要染上風(fēng)寒病上幾日了?!闭f著將手輕放在小腹,“我和孩子能安然無恙,全是多虧了夫人。” 現(xiàn)在想起落水的窒息和冰冷,莫姨娘還心有余悸,那時她指望著的,是鐘初煦。 可后者的反應(yīng)卻極為平淡,既沒緊急救人,回來后也未有撫慰關(guān)心,似根本不在意她和腹中的胎兒一般。 叫她心酸又不安。 落水的情況,李氏已聽人匯報過了,救人這件事,江樓月做得的確不錯,但也別想在她這里討到好臉色。 “自己生不出來,本就該多護(hù)著點有身孕的,倒是你,為何不早說?”李氏指責(zé)完,抬手去摸莫姨娘的小腹,“鐘家終于迎來了第一個子嗣,這可是頭等大事,做主母的要盡心盡力,應(yīng)當(dāng)給出獎賞?!?/br> 江樓月放下茶盞:“母親說得是,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br> 話音剛落,就有一排小廝進(jìn)來,四五個箱子落地,看得李氏眼睛都紅了,拿茶盞的手也開始抖,一時氣得忘了遮掩心思:“你待一個姨娘都比待我這個母親大方?!” 江樓月掀起眼皮,一字一句輕快吐出:“我不配,是您說的,還是讓夫君來孝敬您吧?!?/br> 李氏氣得抬手指過來,卻一個字也講不出,胸口憋著氣,險些沒將自己給氣暈過去。 再想要這一箱箱的銀子珍寶,她也不能死乞白賴張口去要吧? 李氏突然想打自己的嘴,沒事瞎咧咧什么,這下好了,被人抓著話柄不放,以前那些孝敬全沒了。 想到這個,李氏rou痛心痛,沒了銀子珍寶,她還如何像以前那般過滋潤的日子? 江樓月確認(rèn)莫姨娘無事,囑咐過后回到自己院里,剛一踏入,便見錦棠正在與人爭執(zhí)。 去莫姨娘那頭時,她吩咐錦棠按照大夫開的方子,去后廚監(jiān)督熬藥,怎鬧起來了? “碎就碎了,上次你支走我的事,還沒跟你算清呢,你嚷什么嚷!” 喊話的人江樓月熟識,是云月,鐘初煦的貼身婢女。 “你撞碎藥碗,怎還這番態(tài)度?快讓開,我還要忙著讓后廚繼續(xù)熬藥?!卞\棠被扯住衣襟,煩不勝煩。 “若非你上次故意支開,老爺叫人沒有應(yīng)答,又怎會責(zé)罵我,論態(tài)度,你一個小丫鬟有什么資格叫囂著要我讓開?” 錦棠又氣又急:“咱兩都是伺候主子的一等丫頭,誰也沒比誰高貴,你有什么好高人一等的?” 似被戳到痛處,云月抓得更緊:“夫人生不出孩子來,又沒有娘家?guī)鸵r,這府里的當(dāng)家主母遲早要換,到時候你還算個屁,一樣要被趕出去!”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錦棠聽到這話,氣急了,也開始拽住云月。 兩人很快扯做一團(tuán)。 江樓月加快步子趕過來,正要開口。 啪! 一聲清脆的響,云月一巴掌扇到錦棠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錦棠一下就被扇懵了,夫人性子溫和,伺候了五